87：霓虹之夜

    当夜里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一列普通的列车从北门火车站发出。

    老板娘赵洁走了，虽然依依不舍，虽然最后离别之际她的第二春似乎已经绽放…

    但这一切都只能彻底掩埋在心里了，也许某一天回想起，还能记住，在青春弥留之际，还有那么一个叫方少阳的小伙子，在她的生命力留下了匆匆一笔。

    方少阳手里带着余温和老板娘惯有的浓浓香水味，周围还是人流涌动的火车站广场，夜空在霓虹灯的点缀下变得深邃了许多。

    初冬的寒风萧瑟无比，顺着衣袖袖管，直往里钻。

    行色匆匆的旅客夹带着行李，穿着厚厚的衣服，有的还带着帽子围巾，从身边交错而过。

    这一切都带着陌生的色彩，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世界…

    “如果还在村里…想在这点儿，应该都睡下了吧…”

    “也许村头的大黄在这时候也该去找小**去了。”

    方少阳脸上带着一丝落寂，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事实证明，他是。

    至少老板娘赵洁的离别，让他真的感觉到伤感了。

    也许这跟初冬的寒风、陌生的行人环境有关吧。

    方少阳突然加快脚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周围的一切陌生的陌生，找到熟悉的地方或是熟悉的人。

    他埋着头，穿过夜色下的人流，走过斑马路，走过路灯下的小道…

    略带凌乱的脚步突然停驻。

    他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之前和赵洁曾停留过的一家宾馆。

    之前最后一次的放纵，老板娘很疯狂，比那晚在旅馆里更疯。

    方少阳抬头，便能够看到之前他们开的那间房的窗户。

    两个小时前，老板娘就是趴在那扇窗户上，使出浑身解数，享受一次次“性”带来的**。

    窗外就是人流与大街，老板娘没有一丝压抑，兴奋的发出一声声**…

    ……

    方少阳收回目光，此刻脑子里想得更多的竟然不是老板娘风韵犹存的美妙身姿，而是林晚晴楚楚可爱的乖巧模样。

    “晚晴还在家等我…”

    方少阳嘴角勾起一缕微笑，心想自己也许真的明白以前婶婶曾说过的“爱”了。

    至于老板娘赵洁，她有她未来的生活…

    也许从此以后，两人的人生轨迹，再无交汇的可能…

    回到林晚晴家，她还没睡，看方少阳回来，她连忙问道：“你朋友走了吗？”

    “嗯，走了，我看着她走的。”方少阳看着被窝里露出脸蛋的林晚晴，就感觉刚才领略过的寒风都变成了温暖席卷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突然扑了过去，隔着厚厚的被子将林晚晴一把抱住。

    “少阳，你…”林晚晴心里一阵紧张刚想挣扎，又突然发现方少阳并没有继续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仅仅是将自己抱住，什么也没做。

    等了半响，林晚晴发现方少阳就像个木偶似的，一直抱着自己，也不说话。于是她问：“少阳，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方少阳轻轻的说道。

    林晚晴能够感觉到方少阳似乎全身都已经放松了下来，那身体的重量沉沉的压在她的身子上。

    似乎也感觉不对劲，林晚晴歪过头，看了看方少阳。

    此刻方少阳闭着双目，俊俏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稚嫩的样子。

    “少阳，是不是你朋友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林晚晴试探的问道。

    方少阳听着这话，想要点头，可又发现自己心里不好受，似乎也不全是老板娘离去的原因。

    于是他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好想这样一直抱着你，好吗？”

    林晚晴露出淡淡的微笑：“嗯。”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林晚晴感觉自己全身都酸痛了，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方少阳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就知道欺负我…”林晚晴憋了憋小嘴，只好小心翼翼的将方少阳放平，让后把他弄上床…

    ……

    翌日，睡过一觉的方少阳似乎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新门诊室里，方少阳刚坐下没多久，一位熟人就来了，正是前几天那个怀了孩子的初中生小美女。

    她穿着毛茸茸的小马甲，脚下蹬了一双长筒靴子，齐眉的长发让她的漂亮脸蛋看起来更多了一丝稚嫩。

    经过方少阳的帮忙调理身子，小美女比前几天看起来脸色更红润了许多。

    “医生哥哥，今天可以给我做人流了吧？”小美女讨好的说道。

    “呃…那好吧。”

    没想到一大早就要干杀生的事，但方少阳既然前几天都答应了，现在必然还是只能做了。

    “嘻嘻，谢谢你！”小美女雀跃的笑了起来，“如果你不给我打掉孩子，以后我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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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怎么办了。”

    “没事，现在就做吧。”方少阳说着。

    “那医生哥哥，谁给我做人流？”小美女问道。

    “当然是我啊！”方少阳看着小美女一副迟疑的样子，接着说道：“放心吧，我做这个，比全世界的妇科医生都安全。”

    “噢…可是…在这里做吗？”小美女瞪大了眼睛。

    “是啊，难道你还准备去开个房间聊聊人生理想？”方少阳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多姐姐都在这里看着…不好吧？”饶是小美女十分开放，一下子也接受不了。

    方少阳带着一丝不耐：“这有什么不好的，她们爱看就看呗。”

    小美女察觉到方少阳眉头不耐的神情，害怕对方不给自己做人流，连忙说道：“那好吧，我…我做。”

    说完，小美女就放下肩膀上的挎包，小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蛮腰，轻轻一扭便解开了短裤的纽扣。

    “喂，你干什么呢？”方少阳吓了一跳。

    “不是要做人流吗？”小美女反问道。

    “那你也别脱啊！”

    “不脱，怎么做啊？”

    方少阳无语了，正想说话，门口突然又来了两位，正是坐在轮椅上的王大力和他老婆。

    “方医生，没，没打扰你吧？”王大力堆起笑脸问道。

    “没事，就是一个做人流的小女孩。”方少阳接着问道：“这几天不是让你找那初中生嘛，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王大力面露难色：“方医生，这个人海茫茫，我老婆推着我都走遍了半个中海市，都没找到啊，您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方少阳微微一笑：“找不到那我就只好对你说抱歉了，你的病我也帮不上忙咯。”

    “方医生，您不能不管我老公啊，他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家可就完了，呜呜…”王大力的老婆当即就哭了起来。

    王大力虽然没哭，可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明白，自己早就跟方少阳事先说好了的，找到人，这病就治，找不到的话，一切免谈…

    这时候，一旁坐着的小美女皱了皱眉头，说道：“方医生，您…能不能先给我做了呀？我妈妈还在家等我回家呢。”

    “好吧。”方少阳应了一声。

    旁边的王大力垂头丧气，听着小美女的声音，也循声看去，心想老子都成瘫痪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急个毛啊。

    他正想骂上几句，突然一照眼的瞬间，顿时就愣住了。

    “方神医…她…她！”王大力瞪着眼睛，伸手直直的指着小美女，整个人都结巴了。

    方少阳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力：“她什么她？”

    王大力激动地浑身都颤抖了，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她，她就是那个初中小女生！”

    “什么？”方少阳陡然回头看了看小美女。

    小美女也纳闷的重新审视起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大叔，仅仅片刻，小美女也浑身一惊，她认出这中年大叔很眼熟，好像就是上次跟孩子他爸一起出现过的。

    “方医生，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王大力激动的差点一站起来。

    “我认识你，你…你的那个朋友呢！我要找他！”小美女也是脸色微怒，指着王大力质问道，毕竟交易后，还留下孩子，这事必须找孩子他爸解决了呀。

    方少阳一见这状况，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心情一下子好得欢快！

    “嘿嘿，你们两个跟我来办公室！”

    ……

    与此同时，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的陈大院长经过一夜的“昏迷”也终于醒来了。

    陈帅获知老爸昏迷，当然是从寻人第一线退了回来，守在了病床前。

    “爸，你感觉怎么样了？”陈帅小心翼翼的扶起陈广德坐好。

    “还好，没什么事。”陈广德心里沉甸甸的，想了一夜，他料定这次一定是有人想整他了。

    想起胡永信拿走的药具，到时候一化验，肯定出问题，若是问题继续追究，很可能把自己暗地里和厂家的勾搭给挖出来。

    若是没事，那一切都好，若是一旦出了一点事，以前的陈年老账，多半会顺藤摸瓜一起给抖出来。

    想到这些，陈广德浑身都没劲了。

    可陈帅的事还没摆平呢，陈广德又连忙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陈帅说道：“还没呢，不过已经有了消息，找到几个疑似的对象了。”

    “那你还不去核实一下，这事拖得越久，就越糟糕！”陈广德呵斥道。

    “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我听说您摔下楼梯了，这不赶紧回来看看您啊。”陈帅说道。

    陈广德见儿子也还有几分孝心，一时也不好再苛责，叹了口气，说道：“儿子啊，这次爸可能是要栽个大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