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广告】    “妈,让她在原地等我,我去接她。【随机广告1】”

    接着,任纾听到陈女士笃定的声音,“她那么大人,没问题的,你快去洗个澡,等你姐回来吃饭。”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任纾将手机放进口袋,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茫然若失。

    她是一个非常喜欢仪式感的人,她觉得,她想要做个好姐姐这件事,从开始,就这样不顺畅。

    周围都是充满惊喜的亲人恋人重逢,而她在等一个已经离开的人。

    她有些委屈,喉咙就要迸出一丝哽咽,但她想不出自己在委屈什么。

    瞧,她矫情的臭毛病在一个人的时候,全都暴露无遗。

    她甩了甩头,沿原路返回,这次,车打得倒是很顺利,路上也一点都不堵,司机把她放在别墅区外的森林公园处。

    她下了车,回时的路不如先前那样焦急,于是,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天转黑了,花园上空黑黝黝的,闪着微弱的光。

    任纾正准备拐进小道,就看见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靠在一座小假山上。那上面挂着的灯就像萤火虫一样闪烁,闪射在人造喷泉上,显得遥远无垠。

    就在这时,那人也转过头来,皱着眉,直视她。天空里千万颗星星在闪烁,他的眼睛让她想到乌黑的宝石,宁静而沉默。她好像坠进夏天的夜空,坠进那假山喷泉里,坠进那黑暗中。

    任纾看见他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但很快,就淡漠地转身往家走去。

    任纾快步跟上,看样子,拍肩和熊抱是没戏了。【随机广告5】

    他一点也没晒黑,而且又变高了,目测不止180。

    任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有些丧气,其实她不矮,162,腿细细长长,但和任绎一比,她简直就是个乌克兰小乳猪级别的。

    她低头想着,明天开始要多喝牛奶,头突然撞到一块硬硬的物体上。

    她第一反应是撞到任绎的背上了,然而并不是,她抬头看了看面前这棵树,头好像擦破了,刚想用手抓,就见任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一下子把她的手拍掉。

    “回家消毒,走路看前面。”

    不等她回话,就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已经好久没有牵过任绎的手了,原来,弟弟的手掌已经长这样大了,听说手大的人脚也很大,于是,她又低下头看了看,树挡住了光,不过隐约可以看见一些,任纾觉得弟弟不仅手有她两个大,连脚都是她的二倍。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看任绎,为了迁就她,他走得很慢。

    弟弟的侧脸原来已经这样棱角分明了,如果她没有生病,他一直住在家里,他们不会这样生疏吧,被牵住的手也不会这样僵硬,她也不会,这样有负罪感。

    “下次出门,你要在机场等我,我会去接你的。”

    她一下脱口而出。

    半晌,任绎也没有搭话。

    或许是因为夏夜给了她很多勇气,又或许,即使很不习惯,但弟弟的手这样温暖。【随机广告4】

    她有些用力地握紧了任绎的手,努力挤出笑意。

    “弟弟,以后不要离开姐姐了。”

    说完这句以后,她突然轻松起来,继续念叨。

    “你看你一出去就是一个月,就算你中考考很好,也不可以这样,你叫任绎,可不叫任性,妈妈还有我都会担心你的,你才15岁,又长这么好看,万一人贩子瞧上你,姐姐就再也没有弟弟了,你不能让姐姐担心,好不好?”

    说着还甩了甩两人牵着的手,眼睛却不敢看向任绎。

    长久的沉默之后,空气里传来近乎于无声的“嗯”。

    任纾好似得到了鼓舞,把牵着的手抽出来,任绎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挽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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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说好了,以后你去哪里都得带着姐姐。”她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笑起来。

    “咱们也得把陈女士带着,你不知道她天天念叨你,爸爸也得拉上,一家人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

    任纾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似温煦的微风,将他笼罩。

    很快就到家了。

    任绎一推门,就听到陈女士的声音。

    “我怎么说的?你不让你弟弟一回来就到处找你,是不会甘心的,你们俩,都给我去洗手出来吃饭。”

    任纾认命地往洗手间走,任绎换了鞋就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

    陈女士看到他把药箱找出来了,担心地问,

    “崽崽,你哪里受伤了?你姐姐又干了什么?”

    任绎摇了摇头,找出了碘伏棉签,对任纾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任纾站在卫生间门口,害怕陈女士骂她,小心翼翼地快步躲到任绎身后。

    陈女士已经没心情骂她了,一个眼刀甩过去,就去客厅等他们了。

    “你瞧妈妈,刚刚就要来胖揍我了。”任纾坐到任绎旁边,看他手里拿了棉签,便把头往他面前伸。

    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任绎回道。

    “她只是吓唬你,舍不得打你的。”

    说着,轻轻用棉签擦她被树蹭破的地方,任纾果不其然的叫了。

    “啊,轻点弟弟……”任纾抓住任绎的胳膊。

    “你就重点儿,不疼你姐不长记性。”

    客厅传来陈女士毫无恻隐之心的冰冷话语。

    涂完碘伏,任纾强烈建议给她头上贴个创口贴,不过被拒绝了。

    两人来到饭桌,没想到陈女士也做了八个菜,但任纾除了可乐鸡翅,并不敢动其他菜。

    任绎长途跋涉,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以后,就放下了筷子。

    任纾看沙发上几个精致的礼品盒才知道,任绎带了很多手信。给陈女士的是一天蓝白渐变的围巾,还给爸爸买了普洱和茶具,过几天,陈女士就要去德国看爸爸了。

    连不在场的爸爸都有礼物,却没有自己的,这修复姐弟情,真是道阻且长啊。

    于是她也没胃口了,陪陈女士吃了一会儿饭,然后听陈女士教训她又不小心受伤,也怏怏地准备回房了。

    任绎和任纾的房间都在二楼,尽管之前任绎很少回家住。任绎的房间在楼梯口旁,每次她去自己的房间都要经过任绎的房间,这是第一次,她经过弟弟的房间,不带着自责、思念的情绪。竟然不给她带礼物。

    果然她五天后的生日礼物也是指望不到了。

    她沮丧地往前走,结果,看到自己的房门口竟然放了一个粉白的大盒子。

    她快步上前,抱了盒子就进了房间。

    还没拆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还没到九月,哪里来的桂花呢。

    她小心翼翼拆开了外包装盒,打开一看,是一个长款钱夹。

    她将钱夹拿起来嗅了嗅,明明是皮的,却一点皮革味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桂花香,她这样的脑子自然想不出原因,她将这钱夹仔细看了看,没看到标签,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她不在意,这是弟弟给姐姐的礼物,她已经两年没收到弟弟的礼物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刚刚在饭桌上也不说,害她以为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就这样,她乐地在床上滚了滚,抱着钱夹,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一个桂花味的梦。

    倒是隔壁任绎,尽管隔音真的很好,但任纾动静这般大,他自然是听见了。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转过身盯着两个房间共同的那面墙,那声音就像一颗颗滚动的珍珠,洒落在他静谧的房间里。

    等到隔壁屋里终于静寂无声了,他也闭上了疲倦困乏的双眼。【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