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莲羽看不下去，咳了几声。

    紫雪朝莲羽一瞥，推开伊天夜，擦去唇边血迹，勾起一抹微笑，迅速地在他颈间咬出痕迹，轻轻摩娑着咬红的齿痕，邪媚目光流转，定格於伊天夜的双眸，带了些威胁。

    「你也记好了，不许爱别人，本小姐不捡别人用过的垃圾。」

    「知道了！我的爱妻！」伊天夜把她搂入怀里。

    见到这你侬我侬的状况，莲羽翻了个白眼，嘴角悄悄勾起微笑，为自家主子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开心，尽管相隔不同时空，只要他们相爱，相信世上没有什麽不可能突破的。

    「小姐，那您打算怎麽处理今天的刺客跟兰妃？」

    「倒是忘了这事。」紫雪仰头，看向伊天夜，「今天清醒赶来赶去的，忘了问这件事，我之前给的东西，你处理好了吗？」

    「已经给杜焰一份，要看吗？」伊天夜准备招手唤人。

    「不用，我对秦家没兴趣。」紫雪按下他的手，「这样好了，你去负责处理秦家，兰阁就交给我，但是秦辉丶上官语丶秦雨萍跟秦雨兰这四个人不准动，给我好好留着。」

    「为什麽四人都要留？上官语跟秦雨萍要留，我理解，秦辉跟秦雨兰留着做什麽？」伊天夜听到紫雪的话，身体突然僵硬，眼神变得诡变，周身气息散出淡淡冰寒，相当不高兴。

    「秦辉留，是因为要给冯翊练手，至於秦雨兰，你不想留？」伊天夜一愣，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虽然我并非上官璃本人，但记忆多少有一点，你母亲跟秦雨兰是死对头，对吧？」

    「如果只是死对头，我怎麽可能会恨她？」伊天夜苦笑，果真什麽事都瞒不过他家宝贝，「其实，父皇会如此宠爱莲羽的原因，我想是因为莲羽跟我母亲有八分像。」

    坐在床边，伊天夜眼神黯然，抬头看着莲羽，彷佛在看另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却永远活在他记忆当中的人，美丽而优雅的晴妃。

    他的亲生母亲，陆晴嫣。

    她跟秦雨兰一样都是年少入宫，家世普通，拥有一身才华跟美貌，在当时最受宠的就是她跟秦雨兰，可是皇帝对她是含着几分爱，对兰妃是忌惮她身後的秦家势力，这点让她们自进宫就是死对头。

    虽然後来因为陆晴嫣诞下一名皇子，也就是伊天夜，晋升为妃位，比秦雨兰的地位要高上一点，但随着战勋增加，秦辉被提拔为将军，秦雨兰也跟着晋升到妃位。

    过没多久，晴妃又生下一名皇子，七皇子伊天风，地位更受重视。

    可是因为皇帝的专宠，加上秦雨兰一直渴望能拥有澜帝的爱，将晴妃视为眼中钉，一次又一次陷害，但在澜帝刻意的保护下，她逃过次次死劫。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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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晴妃又一次怀孕时，临盆时竟有兰妃的婢女混进去产房，将一碗毒药灌给晴妃喝，虽然孩子，澜朝唯一公主，伊天晴成功保下来，晴妃却也因此撒手人寰。

    澜帝知道真相後，即使再如何憎恨兰妃，也无法制裁她，因为当时的澜朝非常需要秦辉领军对抗其他势力，如果那时打压秦家，必定会使军心不稳，甚至可能引来叛乱。

    为了澜朝，澜帝不得不放弃为晴妃伸冤。

    「所以，你丶七皇子丶天晴公主都是给皇后抚养？」

    「是，父皇担心其他嫔妃会趁机加害於我们，刚好母后膝下无子，便将我们交由她来抚养，一方面能够保我们平安，一方面制衡各宫嫔妃。」

    这算是澜帝给的爱吗？

    这样的爱，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自认自己爱得很深，却连为自己的爱人讨回公道的能力都没有，那爱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何必刻骨铭心？

    「难怪皇上看到我时，会那样惊讶，想必是以为看到了晴妃娘娘。」

    「也许是吧。」伊天夜望着那张与自己母亲无比相似的容颜，有些感伤。

    突然，一双纤手覆上他的双眼，螓首靠在他肩膀，温度阵阵传来，浅浅的呼吸在他耳边化作叹息，唤醒来自心底深处的悲伤，脑海又不禁回想起母亲在世的模样。

    他是母亲最早生下的孩子，对於母亲有更多记忆，在母亲去世时，他已经五岁，也知道是谁害死她，只是年纪太小，还不能讨回公道，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动手，为什麽雪儿却不赞成？

    「你心中的恨，我能够理解，但最好的报仇并非杀人。」婉柔女声在耳畔响起，轻轻荡入他心中，「还记得我说过什麽吗？」

    活着後悔，才是最好的复仇。

    放开手，紫雪一笑，「有空你就把晴妃之前的习惯都告诉莲羽吧，最好也拿几件衣服去给她，让她闲着没事去兰妃那里走走。」

    「小姐这是要把人给逼疯？」

    紫雪没有回答，默默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相信各路暗卫都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紫雪遥望远方，左手把玩着抽出刀鞘的「夜」，眼神淡漠，「麻烦转告一下各家主子，不要跟本小姐作对，否则哪天家中只剩下一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敢在宫宴上跟我家伊天夜对望的那位，要是出手阻挡我的复仇，明天我亲自送上人头当见面礼。」

    关上窗，紫雪躺回床上，盖好棉被。

    「你们各自散吧，看要去聊之前的事也好，要回家休息也行。」

    说完，她背过身休息。

    听着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伊天夜不由得发愣，无法相信她竟然还能睡，都已经睡了整整两天，现在还能够睡得着？平常究竟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