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13节漩涡（1）

    汇报会后的第三天，台长打电话叫秦曼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说是破格提拔她为台长助理这事出了问题。

    破格台长助理出了问题，秦曼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问题出在丁部长那里。可悲的是她无法说，也不能说。

    秦曼进门时，台长正埋头写着什么。他抬眼看了看秦曼，示意她先在会客区坐下。

    台长五十多岁，看上去很精神，头发黑亮，脑门锃亮，没有一点老态。戴着金边眼镜，皮肤白皙，俨然大学教授的模样。他对秦曼的态度淡而威严，右手握着笔，应该是在某个文件上想要批着什么，又在犹疑，左手夹着一支烟。秦曼坐下后，他抬起左手，将烟送进嘴里，歪着头猛吸了一下，再将夹烟的手向前一伸。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抬眼看了一下秦曼，“你稍坐一会。我签个文件。”说过之后，他继续着案头的工作。

    秦曼先替台长的杯子里续了水，用简易纸杯又给自己接上温开水，坐在了会客区。虽说他的亲弟弟就在秦曼家族公司里做行政主管，但她因为心里有事，还是心焦的厉害。

    “最近事情太多，实在抱歉啊。”台长走到秦曼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台长日理万机嘛＂她连忙站了起来，特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秦曼很有眼色，马上走到办公桌前，端起他的茶杯，放到茶几上，然后才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台长没有说话，下意识把烟头一掐，重重地拧按在烟灰缸里，秦曼一见，更加惴惴不安。

    两人缄默不语，秦曼很压抑，她实在忍不住，问道，“台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丁部长，你知道吧？”

    “嗯，听说是中央一个部委来挂职的。”秦曼故作轻松地答道。

    “任命就卡在丁部长那里了，”台长瞄了一眼秦曼，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郑书记。你们是同学，什么话都好说。更何况，破格提拔这事也是他一手办的。”提到书记，台长语气坦然，心里也坦然。他挺敬重郑书记，跟着他，台长在广播电视系统还算仕途不错。

    郑书记和秦曼之间除了是研究生同学还有什么，虽然传说很多，流言纷飞，台长到是真不清楚，他也真不是装糊涂。他们这个领域是权力打猎女色最好的地方，圈子里好色但还有品位的男人也不少，至少台长认为自己和郑书记都可划在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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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权力而好色，台长不认为对，但也不认为错。他觉得根本原因在于制度缺失和监管乏力，个人品德只是非常次要的因素。法治的前提是把官员假设为“色男和恶人”，而不是君子，所以制度更严密、监管更有力；问题在于人治之下，前提就是把官员设定为素质而且见色不起念的高尚之人。殊不知即使男人的素质再高，在环境的熏陶和作用之下也会逐渐从欣赏美色、关怀美色进化到猎色。所以，不要单纯痛骂官员好色，我们要完善制度，用制度约束好色，让更多的人远离渔色，不要让好人变坏。

    破格提拔出了问题而且如何解决，在台长这个层面上，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给秦曼通个风报个信。

    秦曼想着心事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右拐，没走几步就到了楼道尽头。用力推开防火门，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眼前一亮：这女人，一头波浪式卷发飘散开来，还有几缕被挑染成火红色；她腰肢柔软、凹凸有致，双乳巍然高耸在比例协调的胸部，夺人心目，原来是娱乐生活频道的美编小莉。

    广播电视大厦领导办公室设计的独具匠心。台长办公室是三进门，进门是会议室，再进去是硕大的办公桌，身后是仿红木书柜。旁边还有一个门，是休息室，大概10平米左右。说是消防需要，最里面的房间开了个后门，正好和楼梯相连。你在楼道走，因为消防门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郁闷的秦曼见是小莉，脱口而出，“小莉，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怎么没去度蜜月？”小莉瞥了她一眼，没直接回答她，反而柔声细语说道，“秦主任，我都嫁人了。你也不能再这样虚度下去了啊，要知道女人的青春、美貌可是男人最好的营养品，而且”她神秘兮兮地凑上前附着秦曼的耳朵，“听说不少英俊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呢？”

    秦曼没有说话，只是对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莉自觉无趣，跟着秦曼一起下楼。没走几级台阶，她故作神秘地轻声问道，“秦曼，听说你常在单行线酒吧？”

    “咦？”秦曼一愣，反驳道，&amp;quot;谁又在多事嚼我舌头啊.&amp;quot;小莉轻笑了几声，示威似的故意扭了扭臀部，没说话，她似在暗示，“你不要再隐瞒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