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情怀(1)

作品:《白日美人

    [第1章第一卷]

    第31节情怀(1)

    秦曼把郑书记的心折磨的够呛,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力不从心,似乎秦曼随时都要从他眼前消失一般。实际上,他也从未拥有过秦曼。

    但郑书记依旧有快要失去秦曼的感觉。他决定去拜访拜访前任市委书记。

    老书记住在西城人民公园北门,W市一直有南富西贵之说。那是个老社区。他住在一个七十年代后期盖起的副省级和老红军、老八路厅局级干部住宅院里。院里分三排两溜排列着六幢四层高的青砖楼房,一道高高的青砖围墙护围着。围墙里大树参天。

    晚上8:00,郑书记走进大院。早上他给前任市委书记打了个电话,说是晚饭后去拜访拜访老书记。

    郑书记紧往里走,过了一道半人高、只是一块砖厚的青砖围墙,推开一道铁栅栏门。走进铁栅栏门,他看到一个砖砌的花坛和一片高大的毛白杨。这里他太熟悉了。当年,郑书记还是西南联合大学文理学院讲师时,就是被前任市委书记看中,做了他的秘书。m4xs.com

    皂角树丛中,这些当年专为高级干部盖的住宅小楼。用现在的眼光看,这些小楼的楼间距依旧很大,院落宽敞,空气流通性很好。每一幢小楼2个单元,每个单元两户人家。楼上一家,楼下一家,都是跃层。一楼是北门入,二楼是南门入,各自带一个小院,一前一后,各走各的门,院内留出了车位。

    前任书记当副书记时搬进这院里,一直到退休,他也不肯搬走,说,他喜欢这里,这儿有一股少见的“祥和与喧哗”。他所谓的“祥和与喧哗”,就是进到院子,寂静无声;走出院子,普通市民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大院座落在原军工电子元器厂的居民区中间。一出大院门,走上不到几十米,就是狭窄泥泞的菜市场、弯曲嘈杂的小街、斜街,或后横街。前任市委书记的老伴过世有两三年了,他没有再续弦。教育电视台的女台长是他的旧情人,这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包括广电系统都知道。

    听说郑书记要来看望前任书记,陪伴他的三闺女和女婿真有点手忙脚乱。三闺女是W市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当她还是少女时,郑书记就看着她读书、恋爱、结婚。不管怎么说郑书记都是大领导,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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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也是自然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前任书记没儿子,叁个女儿都很文静,包括女婿也都是事业单位的普通干部,久而久之,实际的社会影响力日渐式微了。这是个现实的社会,辉煌只是属于过去,如果没有后来接棒者。

    “郑书记会在咱家吃晚饭吗?要不要为他准备一点点心什么的?”三闺女忙乱了一阵后,她突然想起这么个重要问题,便带着那位她亲自挑选的保姆,一起来请问‘前任书记’。

    “随便了,随便了”前任书记笑容可掬地随口应了句,眼睛仍没离开秘书刚送来的大字本市委内部通讯。

    “哎呀,爸爸啊,什么叫‘随便’嘛?”三女儿表示着不满。

    “小郑不会在我们家吃晚饭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我们家吃晚饭嘛?”

    前任市委书记对女儿笑着说道:“这样吧,你到楼上找找,看有没有好的绿茶拿两筒下来。他就好喝那玩意”

    郑书记今晚找老书记主要是听说省委宣传部主要领导班子要调整,想再进步进步。他从前任书记的秘书一直做到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同样是大学讲师出身的前任书记骨子里有一股文人的公知情怀,不过他和郑书记一样难免优柔寡断。也许正是由于这种揉和了大学教授的儒雅,天性里的良知、娴熟的官场思维和行为方式等等方面的互补,以及多年来秘书配合领导所建立起来的默契,使得郑书记一直保留着一种习惯:但凡遇到特别棘手的问题,总要来找前任书记‘聊一聊‘或出面‘帮一帮’。

    郑书记知道自己和丁部长现在的关系很微妙。官位和秦曼都开始和丁部长出现了交集,如果处理不好,会像推倒一副多米诺骨牌似的,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小郑,你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郑书记在客厅刚坐稳,前任市委书记开门见山的问道,保姆的绿茶还没端上来。

    虽然退休5、6年了,老书记的领导做派依旧没变。对待他还象以前对待秘书或下属的口吻,人一进门就安排工作或询问事情。他早已习惯了,笑了笑,抬眼瞟了一眼侧面五斗柜上放大的一张合影照,郑书记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