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

    第19节惊诧（2）

    秦曼跟着丁部长，他先带她去了陈列室。7k7k001.com她懂点古董，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一件家具、器物是道光之后的。用叹为观止形容绝不夸张。

    两人进了包厢。

    秦曼自认为这世上很少有什么是她没见过、没吃过的，但她还是被惊到了，所有的筷子全部是角犀筷！

    什么是“角犀筷”？杜甫在《丽人行》里讽刺杨贵妃的三个姐姐和杨国忠，曾写过这样的诗句：“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商纣王即位不久，命人为他琢一把象牙筷子，贤臣萁子便感到一种不祥的恐惧，预言他接下来就得配犀角之碗，白玉之杯。如今犀牛已是高度濒危物种，海关曾查获一宗走私案，33只大小不一的犀角价值超过1700万元。比较起来，名贵的象牙，价值只及其“零头”。

    “哪怕这家餐厅只有10个包厢，1张台8个人，就需要80双角犀筷！能够做成筷子这么长，得需要多大的犀角？他们从什么地方搜集来这么多犀角？”

    包厢里还有一间休息室，灯光柔和，家私一尘不染，泛着顶级漆器的亮光。

    秦曼微微紧张。

    丁部长在屋里转了一圈，轻轻抚摸了书架上整齐排列的精装版资治通鉴，顺手拿起书桌上一个梅花形的物件，他摆弄着。

    “知道这叫什么吗？”看见秦曼好奇的样子，丁部长问。

    秦曼走上前，用手摸了一下，瞪着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丁部长微微一笑，“这件宝物颇有来历。你来听听它的声音。”说罢，他用手指轻轻地弹叩下壁，发出了一阵琅佩相击之声，清丽无比，沁人心扉。

    “怎么样？”丁部长问她。随后，他用指甲弹了弹它的上沿，那物件竟然发出当当的金石之声，有若峻谷古寺的钟磬之音，一圈一圈，像水面的涟漪，慢慢地漾开去，经久不息；又如山风入林，花树摇曳，青竹喧鸣，流水不息。

    秦曼听得呆了，“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声响，好像尘世之外还有一个洁净的所在。”

    丁部长像个孩子似的把耳朵贴在这个物件边谛听，朝她眨着眼睛。

    “怎么看，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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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是一个食色动物呀。”秦曼心想。

    “这件宝物叫铜手炉，本用青铜铸造，过去是达官贵族、富贵女子所用的掌上取暖和把玩之物，因此工匠们制作非常精致。”丁部长稍一停顿，接着说，“精通音律的人用它占卜，听它的声音，便能预知吉凶未来。”

    听他这么说，秦曼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听得铜手炉之声，眼前一阵恍惚，自己的身体像一片羽毛，被风轻轻托起，最后竟落在一栋形似男人、挺拔高俊建筑物的直升机停机坪上，这似乎是邪不祥之兆。

    “这物件最主要的用途，就是到了冬天，来取暖。这件运用了镂雕和錾刻两种工艺，在炉盖上刻有镂空的吉祥图案，炉身上雕刻人物、花鸟、山水等纹饰，”丁部长正说着，服务员叩门。

    丁部长望着她笑。她也冲他笑。

    秦曼的手上出了汗，心里念叨，“真不可思议啊，跟着一个性侵自己未果的男人，竟有如此雅兴欣赏和把握这么一个物件。”她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炉壁，那声音让她觉得伤心，满脑子地胡思乱想。不经意中，一抬头，丁部长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肆意的大胆。

    “你当真喜欢我？”秦曼问道。

    “你说呢？”丁部长反问她。

    “我看你自己都不确定。”她戏谑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过了一会儿，丁部长又说，“看得出，你有求与我才答应跟我出来，是不是这样？”

    秦曼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的这些天来，我觉得我为了破格提拔这事就跟了你，很有可能根本就是错的。或者说，它对我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可以说毫无价值，的确，毫无价值。”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我读大学时，为了解决家族企业所需的紧缺资金，我全力以赴追着一个男人。明明知道那样的方式根本上就是错，从一开始就是错，但我义无反顾。”

    “结果呢？”丁部长戏谑的问道。

    “结果？”秦曼一脸茫然，“唉，我要的资金解决了，可我的爱情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