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

    第3节感伤（1）

    秦曼置身母校，恍恍惚惚就像走在7年求学的旧梦里，这所传媒领域的最高学府，校园没有太大变化。大树、陈旧的宿舍楼，欢笑着走过身边的学生一种惆怅、酸楚的心情涨满她的胸腔。午宴后，郑书记说想去看看导师，既然他要去，她也就只能陪着了。不过，她也想回校园看看，毕业转眼六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回母校。

    她以为不回学校，就会相对摆脱和遗忘和母校有关的一切记忆。越想抹去的东西，反而让她更加留恋。

    “店还在，那对小夫妻不知道现在怎样了？”秦曼看到路边转弯处的小杂货店，自言自语。

    “他们都挺好。”郑书记说道。

    “呵”秦曼轻呵一声，抬头笑着说，“你这个大人物还记着这些小人物，难得呦！”语气里明显含着调侃。

    郑书记听得出来她别样的含义，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为什么要断然否决丁部长直接破格提拔秦曼为副台长的提议？就是因为他无法容忍自己培养了多年的女人被一个男人轻易地摘了果子。如果她是他的情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会怎样呢？他不去想也不愿意想。好在秦曼挺聪明，没有捅破这层纸，他和她彼此之间还保持着脸面。

    小店的女店主也老了，她的小孩子在简易课桌上写着作业。也许是为了找回久远的时光，秦曼买了两瓶粒粒橙，不由的联想起在校园时，总是斜歪着头等着凌霄给她买回粒粒橙。

    两人朝金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七月的北京，走在树荫底下，郑书记感觉很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有个年轻妩媚知性的女人陪着，政务缠身的疲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快点走吧，金教授也许等急了。”郑书记提醒秦曼。他熟门熟路，秦曼是熟悉的陌生。

    场上，一些班级在上体育课，偶尔嘀铃铃有自行车从两人身边快速而过。

    “咦，那个是不是带过我们马列的董教授？”郑书记指着不远处散步的老头。秦曼顺着所指的视线看去，点点头：“我去一下。”她走过去，董教授已然认不出她来了。报完家门，老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了几句话，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美人总是令人愉悦的。

    金教授让博士生们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同时备上了水果。郑书记不仅官位高，最主要是经常来学校看他，这让教授在同仁面前很有面子。

    秦曼陪着郑书记，金教授一眼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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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过去，气宇轩昂、才华横溢的金教授也老了，头发越发的稀疏，苍老而微微颓废。她紧握恩师的手，金教授老泪纵横，她也忍不住潸然泪下，肩膀抽个不停。金教授还是忍不住责怪她说，为什么毕业后就没再露面，也不和其它师姐、师妹、师兄、师弟联系，甚至于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太不近情理了。对郑书记，金教授赞不绝口，说他几乎每次到北京，都会抽空来看他，陪他聊会，虽然很少吃饭，但师生情意无人能比。

    她汗颜，恩师的话对她也是一种心灵冲击。毕业后的这几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无边抑或情谊寡淡？细想想，好像都不是。

    郑书记凑在恩师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金教授向她颌首点头，笑眯眯地，眼神中满是赞许。

    “你和他说了什么？”走出金教授的办公室，秦曼好奇地问郑书记。

    “说你正负责一个社区文化建设项目，得到各方好评和高度认可。”郑书记意味深长看了秦曼一眼，“导师说，这也是你的毕业论文题目，总算还了一个心愿了！”

    “我的心愿？是吗？”秦曼讷讷地说，“大概是运气吧。”对金教授，秦曼不是太认可，因为他和师姐搞在了一起。物欲横流的时代，在大学，教授和女学生搞，此类绯闻多了去了。她认为，你搞了就搞了嘛，非要搞到离婚的地步，非要搞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她和师妹在校园无论走到那都有同学对她们指指点点，很没面子，虽然哪些女学生不见的要好多少。她从没质疑过金教授的魅力。工作后，社会现实让她渐渐明白金教授其实也是有品男人，因为他除了和师姐搞以外，对她和其它师姐、师妹都谆谆善诱，从没猥琐地暗示过什么-

    大节不亏，小节有污-这是秦曼还有其它女学生对金教授的评价。

    两人静静地走在校园里。郑书记顺手想搂秦曼的腰，她感觉特别扭也很厌恶，硬邦邦的说，“离我远点。”

    ＂哦！＂郑书记一愣。

    秦曼觉得自己也是过分了点，歉意的挤出点笑。

    ＂晚上想吃点什么？”为避免尴尬，郑书记问道。

    “请我？”秦曼盯着郑书记，没有一点礼貌。

    ＂秦曼，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失魂落魄的？＂

    秦曼低头不语，自顾自地走着，心里抱怨，“靠，还问我？不都是你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