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

    第19节在路上（1）

    “我们为什么要接秦曼那个贱货。”车快到京西宾馆时，郑静看着凌霄的眼睛，压低声从牙齿缝里骂道。她忍了一天了，即便修养再好的人或者是埋藏自己最深的人，总是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和真实情感的时候。

    郑静的语言如此粗俗和恶毒，着实把凌霄和龚新玉都吓了一跳。

    龚新玉坐在后排，她装做没听见，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凌霄一眼。郑静和秦曼之间的对立她一清二楚，但她还是头一次见郑静这么恶狠狠而且完全没了淑女派。她诧异而不可思议。

    凌霄本来想握郑静的那只手抽了回来，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显然他很不高兴郑静这么说秦曼，好在今天只要在车上，大多话题都和秦曼和龚新玉有关，凌霄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他一边开车，一边阴沉地说道，“秦曼惹着你啦，犯得着你这么咬牙切齿？！”

    “对秦曼也许我刻薄了点，你别生气。”

    “她是个好女人。我真这么看。”

    “她是我父亲的情人，”郑静停顿了一会儿，“我最近听说她跟了丁部长。”

    “秦曼和你父亲还有丁部长也许都只是有点暧昧吧。不见的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凌霄对体制内、圈子里的女性生存环境还是有所了解。实际情况并不象社会上大家想的那么龌龊。

    “照你这么说，暧昧和实际…还有很大区别？”

    “当然。暧昧还保留着尊严和隐私。”

    “我不明白。”

    “你被男人性扰过吗？”

    “凌霄，我‘呸’，”龚新玉在后排突然笑了，很不客气。

    凌霄偏过头，这傻大妞，人挺好，就是脑子转的太慢，而且不是一般的慢。他确信郑静能懂得他那句话的含义。

    “记忆里没有吧。如果有…，也只和一个人有关，你猜是谁呢？”

    凌霄和龚新玉都笑了。

    龚新玉从后面还特意地拍了郑静的肩膀一下，她挺喜欢郑静和凌霄交往，虽然他无疑也是个花花公子。郑静，以她的外貌和家庭背景，如果没有周勇这档子事，那轮到凌霄有机会靠近。

    郑静目前的处境，龚新玉对郑静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她反而认为凌霄做郑静男友是最好的人选。

    走的好，就结婚，走的不好，对郑静也是一个升华。免得被智慧老男人给放倒。

    “秦曼也不容易。在广播系统里要成功，注定是要付出代价。”凌霄偏过头，对情绪好多了的郑静说道。他觉得郑静对秦曼有太多的成见，觉得需要劝劝郑静，免得她们两人太对立，无论怎么讲秦曼和郑书记还是研究生同学。

    “我理解她们。我气愤的是秦曼既然跟了我父亲，为什么要背叛他。尤其让我鄙视的，是秦曼象三陪一样，陪吃又陪睡。你可以无耻，但不可以至贱无敌！”

    “你怎么知道秦曼是那种人？”

    “我爸亲眼看见的。”

    凌霄和龚新玉吃惊不小，“这种事，郑书记还会和女儿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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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来郑书记因为嫉妒心态失衡了。

    “郑静，你这么说，对秦曼很不公平。什么叫至贱无敌？”凌霄把方向盘紧紧抓住。

    “有什么不公平的？”郑静冷淡地说。

    “你太阳春白雪，也太自以为是了。”

    “谁能像你那样从中国式正统那么快转换到西方的浪漫？”

    此话一出，凌霄微微笑了笑。

    看来多读几本书就是不一样，郑静这句话其实也是暗送了一个歉意，也许她觉得自己对秦曼说话也太过了一点。

    凌霄偏过头，恰好郑静也偏过头，两人对视一笑，他说道，“中国的传统，我们应该发扬光大。西方的浪漫，我们应该有所根除。”

    郑静一下激动起来，把头靠在头枕上，看了看前方行驶的车，“小心喽。”

    “没想到哟，这小子还有点才情嘛！”她心里想着，嘴上说着，“根除？应该是消化吸收吧。我们爱情的立场是不一样的。女人自身对自己必须有所要求，我指的是日常的行为处事和对婚姻的态度。作为男人，你可能不会去深入思考。可对我们女人来说，就是一个特别严肃和重要的事情了。男人也许可以有情人，也可以偶尔浪迹于花街柳巷。但女人，除非你想成为银幕上的大众情人和现实中实力男人的红颜知己，否则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凌霄，你说是不？”

    龚新玉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眼角似乎有泪花，不知道郑静那句话触动了她。

    凌霄莫名的感动着，和缓地说道，“郑静，你是大自然的宠儿。你的心和你的外貌一样。”

    “是吗？凌霄，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宠儿呀。”

    龚新玉因为父亲和郑书记很早就认识，关系好是好，但思想上的交流很少。同时，她在心里面也发怵郑静。再就是她也把郑静当小妹妹看，对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另类的行为，她也只是站在一个姐姐的层面去包容而不是去理解。

    今儿，龚新玉看到完全不一样的郑静。

    也许，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和朋友。

    龚新玉从窗外收住了视线，用手拨了一下额头的刘海，“郑静，明后天我挺忙，就让凌霄带着你玩吧。”

    “新玉姐，你忙你的。问题是凌霄会带我到那去呢？”郑静特别喜欢逗着凌霄说话。

    “郑静，明天我们到植物园和香山吧。”

    “逛公园哟，那可是谈恋爱的地方。”

    郑静一语双关，她确认凌霄一定听得懂。

    凌霄笑了，“郑静，你说个地方吧。”

    郑静的心跳动了一下。

    她的思想有点乱了，其实她也只是半开玩笑，心里并没做好或并没要和凌霄谈什么的意思。或者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就是爱的本能语言反射。

    龚新玉明白，郑静是爱上凌霄了。

    郑静的肩部很美，美得让龚新玉都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