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见面礼(二)

作品:《暴皇的养女

    .

    第九十章见面礼二

    我颔首,禁不住笑了笑,多谢老板的好意提醒。天色已不早了,我们还得要继续赶路,就此拜过。

    好,好。老板赶紧地给我们掀起了帘子,那公子要慢着点啊。

    我和武裘坐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继续向城内行去。熟曾料想,这一走,又是行了将近有两日之久,歇歇停停的,光是酒水和住店儿钱,却已花去了快近万两,转瞬,才不过三日的功夫儿,手上的十万两银子,却已去了五分之一。

    公子啊,武裘将马车停稳,掀起了车帘,前面人多,要不奴才过去打听下那绉子琛

    我抿了下唇,虽是有些个危险,但却亦不失为一个办法,或许碰巧就遇上了,所说芸芸众生,寻觅一人犹如大海捞针,然,还是要试试得好,省得白费了那般多的力气,遂我点了点头,亦好小声嘱咐了番,便看着他走上前去。

    可半晌,一直是没有回个人影儿,我就心慌了起来。实是忍不住,便下了马车,登时喧嚷的叫喊声接踵而来,耍杂耍的,卖零嘴儿的,就连酒楼和茶楼上亦是客满为患,来来往往人群,穿得花红柳绿,简直令人应接不暇。

    我左右寻望着,想要上前而去,但又担忧马车这儿没个人守着,怕他回来见不到我人再去相寻,若是我不过去,心又不安,我心绪矛盾不堪,脸上现出了一抹焦虑。

    哎,小哥儿我试图叫喊住正与我擦身而过的男孩儿,看样貌和个头儿,大约亦就是十三、四,且甚是憨厚之样。见他一脸疑惑地回过了头,我赶紧笑着说道,麻烦小哥儿给我看下车可好若是一会儿子有人前来,你就说让他在这边等等。

    那男孩儿遽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支吾了两声,可......公子,我现下不便啊。

    看他用手比划了两下,我知晓为何意,便是赶紧地从袖子中掏出了三两银子,小哥儿先收着。

    还未等我话说完,那男孩儿脸上便是现出了鄙夷之色,就这点儿吗还不够喝茶的呢。

    我楞了下,又是想到了这绉子国的物价水平,但最是料想不到的却是这看似单纯的男孩儿竟是这般势力之人,可眼下我巡视了一番,周围之人无不是行色匆匆,仿佛本无意去逗留,我有些无奈地再从袖口中掏出了二十两银子,仅是这些了,若是不愿,那便亦作罢。我搁下了话,反正他不过是看个车,到时大不了他若不看车,我就到酒楼去找伙计,相信二十多两该是有人争着愿干。这要是在琰立国,只怕是皆以为我疯了不成,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就这般花费了去。

    可那男孩儿依旧是撇着嘴,好似不情愿似的,算了,可得快着点儿啊。他从我手心处拿走了银两,赶紧地塞入了怀中。

    我气不打一处来,然,眼下却又不好发个脾气,先是找人为主。我瞪了他一眼,赶紧地向不远处的那耍杂技的地方跑去。此时此刻,人声鼎沸,好似无论我叫喊再大的声儿,不过是细弱蚊声而已。我四处张望着,没有,没有,这里的人皆是人高马大的,我站在中央,就好像是一个孩童般,渐渐地被他们所淹没。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不禁泛出了汗珠,一时间,我有些无措了起来,殊不知,来到了这里后,武裘已算是唯一让我牵挂之人,若是他再没了,怕是我就彻底成为了沦落他乡的孤单之人。

    这位小公子这时我的身侧站来了一个老头儿,他佝偻着脊背,面色发黄,然笑容可掬,实是令人感到亲切不已,他碰了下我的胳膊,小公子可是在找一名男子

    我望向正与自己平视的老头儿,赶忙连点头,老人家可看到刚穿着一身葱绿色布的男子个头儿不高,嗓音偏细我描述着细节。

    那老头儿笑了笑,看见了看见了。

    我激动万分,那您可知晓他去了哪里

    老头儿伸出了手臂,指了下那远处的一个高有三层的以紫红色檀木而做的阁楼,刚好像跟着一名男子去了那儿。

    去那阁楼我不禁透起了眉头。

    呵呵,老头儿和蔼地笑着,我在这边儿是卖饰品的,那小兄弟还询问着我呢,可当时人太多,本未听清,然,你们俩人个头儿太矮,且长相偏俊,本不像是我们这边儿人。一看就即知。他清了下嗓音,看我欲抬脚向那方向寻去,他赶紧地继续说道,小公子啊,莫怪我老人家多事儿,那地方儿不是个干净之地,若是要去的话呢,最好是再多带上个人,他们就专是骗你们这些外地人。

    我一听此话,刹那就警惕了起来,不干净之地沉思了下,那老人家可知晓到底那是个什么地方

    老头儿笑着摇了摇头,我这辈子哪里有这福气花费这些个啊,不过虽是没进去过,但看来来往往的客人,好似皆是一些富贵商贾。估着没干什么好事儿。

    我眉头越拧越紧,可他是一个男子啊,他们抓他干嘛

    这......呵呵,老头儿笑了笑,这我就不知晓了。

    我意识到了事态有些个紧急了,答谢了一番老头儿,就先是回到了马车那边,谁曾想只是一瞬的功夫儿,就连那男孩儿连带着马车亦是不见了踪影,我顿时有些沮丧万分,险些就是急得哭了出来。当真是不该同意让武裘独自一人出来打听,他人生地不熟的,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是一起。我不断地自责道。这回是好了,干粮没有了,就连仅存的衣裳亦是被偷了,现下仅剩下那几万两的银子,亦是不过我们一个月的花费。而眼下武裘又......

    我站在墙边上,有些个泣不成声,登时连带着自己在琰立国中的所有委屈一齐发泄了出来,想着三爷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似出了万事皆是有他兜着,而眼下却无人照应,想到了自己已是没有了任何依靠,那般的无助与孤单,心是越发的难过......

    半晌,待我平息了下来,我渐渐恢复了理智,逐渐屡清了思绪,既是事已成定局,而我现如今却已迈到了这一步,皆是咎由自取,哭泣亦是无用,索还不如想个实用的办法才是。我再次扬起了头,看向那高高的三层周楼,抿了下唇,虽说那地方儿不安全,可不入虎焉得虎子呢

    我先是随意找了一处客栈,暂时住了一晚,打听好情况,买好了一些掩藏之用的装扮之饰,还不忘戴上赫连麒给我的小喜人皮面具。第二日,暮色渐深,不知不觉中却是已近了黄昏,路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然大部分男子们皆是向一个方向行进,那便是这里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逍遥阁。逍遥二字果真是当之无愧,所来之人,若是肯花个大把银两,这一夜定是令人销魂忘我,但,花个小银两,亦是能饱个眼福,听听曲儿,品品茶,亦是一番享受,既是不着,看着亦是好啊。

    我在门口徘徊了两圈,不自然地用手了鼻子下而的胡子,确保它不会被察觉,这才挺着走了进去。

    哎,这位爷才一踏入逍遥阁门槛处,到那一名女子便是迎了过来,身子上的脂粉气息浓重,还带有一些个汗渍的味道,似是看我有意闪躲,她堆着笑容跟了过来,爷不必这般构谨,反正来这里的人皆是像您一般,有什么可害臊的呢

    我看到了厅堂处的角落位置,赶紧地跑了去,坐下。

    那女子倒是不死心,她一路尾随,爷啊,跑那么快干嘛,害奴家大汗淋漓的。噘着嘴,好似撤娇一般。

    看她的手才欲伸了过来,我向后撤了下椅子,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从柚口中掏出了银两,向桌面上一拍,不许碰我

    那女子一见,登时一怔楞,瞟了瞟我受到惊吓之样,又是望了望那桌面上的银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爷可真是可笑,她摇了摇头,皆是这把年纪之人了,还怕个什么,好好好,爷叫奴家不动,奴家就不乱动。她抛了个媚眼,那奴家坐在这里总成吧

    我故意无视她放的秋波,想到若是我旁侧无人,只怕一会儿子还是会有他人而来,更何况我今日是来探寻情况的,最好还是不要被人发现异样才对,斟酌了一番,我点了点头。坐在角落之处,我放眼巡视着四周,且不说进来那些油头粉而之人皆是为了寻女子而来,这分明就是一个窑子,然,他们抓武裘干嘛越想越是有些疑惑不解,莫非那老人家骗我不成可他为何又要骗我,有何好处吗我摇了摇头酬

    爷

    爷

    我恍惚了下,啊看向眼前正探头过来的女子,身子惊吓得向后退了退。

    咯咯,女子捂嘴笑了笑,看爷反应好逗人,就像是.......像是不识人事的女子

    登时我手上的酒就被我从杯盏中晃荡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我将目光向四周膘看着。

    女子收敛了笑意,哦,奴家晓得了,爷定是为了我们这里的当红戏子而来的吧

    戏子我转向她,诧声问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可是我们这边的正旦啊,虽为男子,但可是世间上少有的风华绝代,扮起女子来,一点不逊色中的妃子们,就连声音亦是若黄鹂般娇嫩。

    原是这般......我恍然大悟,原是还有戏子。声音,外貌,娇小、身材,越发令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遽起了眉头,握着杯盏的双手越来越紧。

    还在我沉思之际,这时从台子上走来了一名年约四旬左右的丰腴女子,其水桶腰,有些白嫩而圆胖的脸庞,虽是如此,然却依旧从五官上得见当年之风韵。那女子扭按着腰肢,两只手腕上各戴着两个玉手镯,看其质材,该是上等,耳坠亦是金光闪闪,恐是纯金打造,甚是晃眼,一见她即是浑身富贵之气。她脸颊上堆满了笑容,走到了台子前面,各位爷,欢迎今夜到我这的逍遥阁来,莫怪我娇二娘未提前通知你们,今儿夜里可是栓了宝了,上了一个特好的戏子,那声音啊,嗲嗲的,能让你们每一个男人酥骨

    娇二娘,别光说啊,可让我们见见啊。其中一名大腹便便之人喊道。

    那娇二娘笑了笑,眼眸一转,可见亦是个滑头之人,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娇二娘谁亦是不偏袒,今儿个若是皇帝来了,还是老规矩。她摇了下臀,若是谁出价出得多,谁就有幸听那戏子一夜缠绵之声,加上身畔伴有五位美娇娘。

    哈哈,好啊。凑热闹的人大声鼓掌道,就喜欢这般场景。

    那还等什么呢娇二娘扯着嗓子一喊,一千两起价

    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三千二百两。

    ......

    我望着那些正如豺狼虎豹的男子们,一副副皆是垂涎三尺之状,恐是脑海中充满了污秽思想,登时就气恼不已,这般大的绉子国,且甚是得到好评的君主制度,怎会任由这番地方的存在我该是以为仅有琰立国是如此,未料到在绉子国更甚,连男子亦是逃不出魔掌。

    一旁的女子望了望我,不由得问道,爷是不是亦要出价

    我柠起了眉头,有些犹豫不决,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女子颔首,爷尽管说。

    说着,我凑过了脑袋,向她耳语了几句,她会意地笑逐颜开,这般好事,奴家如何不会答应呢说完,她抬起了手臂,一万两

    我稍稍向后闪了闪身子,到了更加隐蔽之处。

    一万三千两

    那女子向我请示了一眼,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继续唱喝道,两万两

    价格一喊出,有些人议论纷纷了,殊不知自是开这种场合以来,还未有女子这般大声唱和呢,遂,皆是向我们这方投来了非议的目光,站在众人中间的一名中年男子像是与我们卯上了,他扬起了手臂喊道,我出三万两

    三万啊其他人开始了摇头,细声说着,不过还是个无名之戏子,三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那男子一点不为可惜,自尊心作祟的他,向我们再次投来挑战的目光,我瞥了一眼那女子,笑了下,那女子赶紧地喊道,三万五千两。

    这......四万两男子有些个底气不足了。

    这样的战术我早已晓得太清楚了,三爷曾经亦是给我分析过不少,现下我已是非常肯定武隶已是安然无恙,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明处,挺着脯,故意噶着嗓音喊道,七万两

    七.......七万

    所有人目瞪口呆,皆是一副不敢置信之样,好似我做了多么愚蠢之事。皆是摇头,口中嘀咕着不值啊,不值啊

    我眼眸炯炯瞪着那名男子,其实心下稍有忐忑,毕竟我实是太过心急了,一下子将价叫得这般高,若是他再顶上一万,只怕是我本再诮受得起。但反过来,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定是怕我只不过是个托儿,想要诈他一笔。

    然,终究那男子在他人的劝说下,并未再加银两。娇二娘谄媚着笑容,捧着一张票子便是向我走来,呵呵,恭喜这位爷,简直是您的大幸啊,我二娘敢是保证,今夜之人定是会成为我逍遥阁的明日之辉煌,您的七万两银子现下是最物有所值的。

    我无视她的奉承,径自拿过了那张票单,按照做生意的礼节,将怀中的七万两银票交给了她,自此我们这趟邹子国行,不到五日功夫儿就只剩下了一万两。哀哉啊

    呵呵,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看您有些个面生。娇二娘向我问道。

    我瞥了一眼她,并未吱声。

    那娇二娘亦是不为杵,依旧是笑声连连,爷若是得闲了,往后还是要您多担待着点见

    她膘了一眼旁侧的女子,便是退了下去。

    那女子看后,走到了我身侧,爷感觉如何

    我稍欠了下身子,多谢姑娘了。

    哎,这点算是什么。女子退了两步,又是捂嘴笑了笑,不过爷这人好生有趣,花了钱还向人答谢,其实呢,在我们这儿一晚上花个几万两不算是什么,头年儿,有位爷才一来,就包下了全场,一晚上花费了上百万两,这大手笔本叫人咋叹,怕是全城亦是无人能比过。我浅笑了下,因是心系武裘,本没有闲暇去听她话语,我简单说了两句,便是按照上面所写地址,向二楼寻去,此时下面的厅堂内的人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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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散开来,转瞬又是恢复了往常之态,仿佛刚刚的一景早已成为了过去之时。

    该是这里了吧我径自嘀咕着。推开了门扉,顿时传来了檀香之气。我踏步上前,还未待我看清四周摆设,从后面鱼贯而入五名婀娜女子,其穿着甚是暴露,白皙的皮肤在薄如层纱一般的外罩之下,仿若无衣遮挡一般,但却是愈加挑逗了致。

    爷......女子们娇嫩的嗓音一齐喊来,看到她们欲是靠近于我,我赶忙向后而退。才欲到了门框之处,谁曾想竟是撞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该是两人,一个是被绑,另一个自是不用多说。我看着那熟悉的声音,登时激动万分,但又不可表现出来,生怕被人发现,前功尽弃。走在前面的武裘似是注意到了屋内的不同,他渐渐抬起了脑袋,望见我的一刹那,简直震惊得快要喊不出音调来,公......

    公什么公,好好伺候着。后面的那绑架之人拍了下武裘的脑袋,别忘了我们嘱咐的,若是敢砸了,小心我们要你的脑袋。威胁了两句,便是走了出去。

    爷啊......那些个女子们不知何时已是双手双脚地欲爬向我身子。

    武裘登时有些个气急了,他喊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其怒声之大,威吓力度之强,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些女子们,她们畏惧地定住了身子,望望我,又看看那武裘,有些个莫名其妙。

    我长舒了一口气,浮着的心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总算是落了地,我语气稍有和缓地对那些女子们说道,今夜,我只要他单独给我唱曲儿。

    女子们亦是懂得现矩之人,自是客人要求,便亦不好强求,遂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一等门关上,武裘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是武裘不好,连累了您,怪我无能,怪我,皆是怪我......

    看他快要泣不成声,我自知这次事情只怕是吓得他够哈,我赶紧地走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别这样说,快起来。

    接着他便是控制不住地向我哭诉了一番这两日的非人折磨,令我气得实是快要火冒三丈,然眼下我们却又是敌众我寡,奈何不了他们等人,眼下还是先是自救了再说其他。

    我将左右观测了一番,确定了下高度,推开了窗户,咱们顺着这条柱子向下滑,该是没有问题,我白日早已看好,此路是通向大道,若是走出了几里以外,只怕他们不会追上来的。说完,我便是拉扯着武裘就要跳下去。

    谁想,武裘突然定住了脚,我有些个疑惑不解,扭头望向他。

    公子,能否再带上一个人他怕我会误会,再继续解释道,他是与我同一日进到这里的,现下就在旁边的屋子内,只怕明日就要拍卖。

    我眉头禁不住蓬起,说句实话,我们先下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提去救他人了。可......在明明知晓旁侧就是可怜之人时,却又做不出袖手旁观的无情之人,无奈下,我点了点头,你先从这边下去,我去那边看看。

    武裘脸上现出了一抹担忧,但执拗不过我,终究是答应了这样的安排。

    我才一拉开了门扉,这时正好看到刚带领着武裘进来的那名大汉正下着楼梯,只怕是有内急,脚步有些个凌乱,趁着此际,我一侧身,便向旁边的屋门推去。

    唔唔......漆黑的屋内里面传来挣扎之声。

    待适应了黑暗,看清了那像是虾子一般蜷缩的人儿,我比了个嘘的手势,作势要他安静。那男孩儿似是看我不像是坏人,亦是聪明地止了声。

    我快速将他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绳子解开,并将他嘴上的纸团拿走。赶紧地在他耳畔小声嘱咐,从窗口上跳下去这里的雅间儿格局皆是一样的,且这两间屋子是并排,遂,该是在同一条大道上。

    他有些忐忑地望着我,只怕是有些个担忧。或许是看我一脸坚定,且还先是做出了示范,他瞥了一眼门口,又是望望已是在向下爬的我,赶紧地追随了上来。

    这里,这里......武裘已是在下面接应,他小声地对我们喊道。

    快有一丈之高时,我猛地一跳,稳稳着了地。后面的男孩儿亦是跟了下来。接着就是无头地向道口儿跑去。

    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武裘有些茫然地看向我。

    我了怀中已然一空的银票,有些个犯愁了,是啊,接下来该是去哪里按照信笺上没有找到人,就罢了,现下还落得这般狼狈田地。不由得我有些个犹豫了。

    公子,要不我们找个人写封信,梢给麒郡王武裘提议道。

    万万不可,我摆了下手,纵然要写的话,亦是给张管家。可现下哪里有个安宁之地啊亦是没有个人可值得信任.....

    二位恩公,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先到我家来暂歇下脚。那男孩儿一脸地童稚,但说话却是成熟不已。看其样貌,概不过有十三左右。

    武裘瞥了我一眼,公子

    那男孩儿看我皱紧了眉头,似是有些犹豫不决,他再次劝道,我家很大,若是你们还担忧没有安身之地,想要待多久便待多久,没有什么大碍的,更何况眼下正是紧急时刻,若是找了客栈,还是会被搜出来的。他们人多势力亦是大,难保会不安全。

    公子,他说的确是不无道理啊武裘提醒道。

    我凝思了下,考虑到现下身子上已是没有了银两,怕是躲藏不了多久,便是会被拨索出来,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直向西跑,穿过了熙攘的衙市,又是过了三道小弯儿,我和武裘本不晓得自已到了哪里,就跟着那男孩儿奔跑着。几乎快有了一个时辰之久,那男孩儿停下了脚步,我和武裘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到......到了吗

    男孩儿回望了我们一眼,展开了一抹笑靥,点着头,到了。有些兴奋的他,走上前去,连叩着门上两个金环,阿三,阿三

    门吱呀一声,一个年迈的老头儿打开了门扉,哎哟,小少爷一一登时老泪纵横,激动得就是向回跑,老爷,小少爷回来了一一

    顿时眼前就一副特大的欢迎阵势,从门口处跑来了十几名小厮还有丫鬟,脸上无不现出惊喜,就在众人还处于兴奋之中,从后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阙儿,阙儿......

    爹一一男孩儿一听到叫喊,即刻扑了过去。

    眼前出来的却是一个白发老者,或是太过激动,身子颤颤巍巍,若不是旁边的小厮搀扶,只怕随时要倾斜了过去,只不过.....我和武裘对望了一眼,不禁感到了疑惑:皆是这般大的年纪了如何还会有这么小的儿子老来得子亦是有个年纪限制吧,古语曰:女子七七四十九,男子八八六十四。

    然,看着他们父子相聚场景,还是禁不住令我们在场的其他人受到了感动。待他们情绪和缓了下来,那老者便向我们招呼着,快快进来坐管家,赶紧叫人安排两间客房

    是,老爷那管家亦是个中年男子,他用袖口擦拭了下眼角,便急忙地向院内走去。

    或许是月光的缘故,转头间,竟发觉头顶有道亮光一闪而过,我仰头看去,熟料,竟是一块金色的牌匾,那牌匾之上写有三个硕大的黑色大字:太师府。登时我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不敢置信一般,脑海中禁不住想到了那店家老板说的话语。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扭头向一旁的武裘笑了下,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去。武裘一脸地疑惑,了头,令我看着无不好笑。

    谁曾料想过,若只是救一个人,便替我们找到了那靠山,找到了那邹子国中最值得我们信任之人,纵然是花费数十万两银子亦是心甘情愿,只得说......这一切皆是巧缘。就如同当我看到正厅内那两排宇联上的提名正是邹子琛时,几乎快要和武裘抱在一起跳了起来,那种感情本无法言喻,就像是绝地逢生一般,像是快要没有氧气呼吸的鱼儿得救了一般。

    邹子琛安置好他的小儿,便到了正厅来招待我和武裘,他布满了皱纹的面容,瘦高的身材稍有弯曲,显得有些个老态龙钟,但那笑容却甚是祥和,两位公子坐,快坐他在小厮的搀扶下坐到了旁侧的宽椅上,咳嗽了下,老夫对公子的搭救之情实是感激不尽。邹子琛一脸地和蔼笑容,就仿佛一个慈祥老者般,那样令人舒服而充满了信任,不知公子贵姓

    我想了下,张,太师就叫我张生吧一时兴起,随意起了个名字,先是应急之用。

    这次小儿的命多亏了你啊,不瞒小兄弟,我老来得子,实是可贵,遂对他实是太宠了些,这次出去亦是吵闹而过,哎,怨我啊。他自责了番,若是没有张公子,只怕老夫我...... 说着,他便是要向我行礼。

    我赶忙站起身,张某怎敢授绉太师的行礼。连摇着头,您这样做,简直折煞了晚辈。

    罢了,罢了。绉子琛见我亦是有些个无措,便撂了下袖子,看张公子不像是我邹子国人,不知这次造访,可有何目的

    猛然间想到了怀中的信封,我赶紧地掏出,看到绉子琛一脸地狐疑,我解释道,碰巧了,在下一位好友或许是识得您,遂,便嘱托我稍来了这封信。

    绉子琛接了过来,打开,眉头遽起,简略看了一遍。不到一刻,他便将信纸合拢了起来,登时脸上现出了一抹惊喜与意外之神色,哎呀,老夫竟是不晓得面前之人实是个才子啊。他连摇着头。

    如此之神态,倒是弄得我有些个手足无措,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是不晓得如何作答。

    绉子琛朗声笑着,听麒贤弟说,他的生意可是经由你一手托起的

    我我扬起了声调,哪里有这般能耐只怕赫连麒又是在胡弄人了。

    绉子琛不由得用手捋了下胡子,摇着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样说来,你这次来,是想要将生意扩展到我绉子国

    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确有此意。

    他稍稍拧眉,好似犯起了踌躇,若是张公子早个两年来,老夫定是可以为你一手办了,就连那票单亦是可以开。然......他叹了口气,老夫年纪大了,这两年越发的无权,只不过是空设一个位置罢了。现下皆由那东方夔所掌控着,一切贸易经商事由皆要转自他手,若是没有他批准,怕是难以在绉子国立足。

    东方夔,不知太师说得可是那皇上的师傅我不禁疑问道。

    绉子琛颔首,正是他。表情有些个怨恨,此人格极其古怪,睛难以确定,喜怒哀乐更是难以发觉,若是怒了起来,可以将人四分五裂,喜了,却又不见打赏,总之是个癖暴戾恐怖之人。

    我一听此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如此这番,莫非那皇上就不管管吗

    绉子琛冷笑了下,东方夔是何人物,他早已将皇上的心收拢了来,现在天下为他所欲为,他想干嘛就干嘛,皇上嘛,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是不影响国家危亡,怕是不敢去管。

    这样的话,岂不是那东方夔已俨然成为了绉子国的霸主

    绉子琛看到我激动地站起了身子,他赶紧地拉了下我的手臂,试图令我情绪和缓,他端起了一旁地茶盏,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你不招惹他,此生亦是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可......我就是要走这条商道啊。只怕必然要会有交集吧。

    他笑了两声,遂,老夫才替你担忧呀......他抿了口茶,又是将茶盏放回了桌面上,老夫倒是不怕他什么,反正与他快斗了五年之久,两人注定是打不开这僵局了,他亦是不敢将我怎样。只是你,才刚来,没有点经济地位,只怕是被他轻轻一拨楞,就从此离开了绉子国。

    我蓬起了眉头,耷拉下脑袋,一脸地愁容。

    半晌,绉子琛长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双手一拍桌面,仿佛下了个什么决定一般,罢了,看在你是受到麒贤弟的委托,又是救了我儿一命的面子上,老夫就为你扯脸去会会他。

    我惊喜地抬起了头,这......有些个不好意思。

    他扬声笑了笑,没什么的,大不了老夫向皇上请辞回乡下种田,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下半辈子过点贫苦生活亦是不错,不虚此生啊。似是看我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他又是补充说道,好了,张公子不要这般表情,现下咱们可什么皆没有做,成败没有见着呢。

    我一听此言,不由得愁眉舒展开,附和着他的笑声,亦是展开了笑靥。

    一大清早儿,我、武裘还有邹太师,身后亦是尾随着三名奴仆一齐去了那东方夔的府上。且说那东方夔当真是财大气,光是一个门口就是纯金打造而成,两旁的金色石狮更是虎虎生威,栩栩如生,令那些乞讨之人不敢偎近。远远而望,那鳞次栉比的房屋犹如一座座殿,四角朝天回旋龙口,屋顶上青色瓦片,高高的院墙,一切的一切将院内与外界相隔离,就连门口处那守卫的侍卫亦看上去是一等一高手,腰间佩戴着大刀,面露凶恶。

    我们和太师下了马车,似是见我们欲向内走去,即刻伸手拦截。

    大胆奴才,放开你的狗眼,看看眼前人是谁太师身后的小厮怒喊道,还不赶紧给你家主子通报

    那侍卫面不改色,仿佛本毫不畏惧,他依然是目视着前方,没有主子的吩咐,不得随意进入

    哎,你

    见那小厮才欲争辩,邹太师打断道,故意笑得和蔼,麻烦进去说一声,就说我邹子琛过来拜访。

    将邹子琛三字亮出来,该是无人敢拦截了吧。可这倒好,那侍卫依旧是不为所动,一脸地正气,口中生硬着喊道,不行

    喂,你们家主子就这么了不起吗小厮终究是火了起来,喝声道,纵然是有权有势,但亦不能这般待客之法啊,好歹我家老爷亦是邹子国的一品太师,难道就这样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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