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献吻的小蝉

作品:《月地云阶录

    金象国边境,久未修善的城墙上站满了金象国士兵。初升的太阳照射在每个人脸上,他们没有一个有即将开战的兴奋,有的只是木然和忧虑。

    城外五里处,天火帝国的火焰旗帜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营帐数之不尽。他们昨夜就已经到了城外,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攻城,只是搭好营帐原地休息。

    城墙上的金象国士兵都知道,那是一群正在沉睡的猛兽,一旦他们苏醒,那么毫无疑问的,所有人都将会被他们无情地屠杀。他们不能不怕,因为天火帝国大军的威名早已深深地印记在了每一个人心里。

    士兵的使命本就是保家卫国,金象国的士兵也都明白,也愿意去遵从。但是如果这个国早就让他们失望了,如果他们心中潜意识的偏向于敌军,那么他们是否还会愿意为这个国家献出生命?

    金赢很明白这一点,自从海王城在金象国的土地上立足,自从金象国每年向那个魔王进贡数千少女壮男作为贡品,金象国的民众便开始慢慢地离异。虽然在海王城的威慑下,金象国这些年来再未有势力敢来挑衅,但是他们所损失的却比以前还要多。

    这仗不用打,便也是输的!这些士兵之所以还站在这里,为的不是这个国家,为的只是军令,为的只是在这个国家内他们的亲人。所以在大殿之上,金赢才会力劝他的父王投降天火帝国。国将不国,留名何用?还不如尽数降了,保民众不受战火荼毒。

    晨风吹动金赢身上的玄色衣衫,他背负双手矗立在城墙上,凝望城外无尽的帐海。

    在天火大军营地前百根粗壮的精铁柱上,各拴着一头“烈火金睛兽”,此刻它们正在慵懒地趴伏在地上,鼻息中不时喷出几簇火苗,金赢知道,当它们被放开束缚,开始攻击时,脚下这脆弱的城墙根本不堪一击。

    烈火金睛兽是唯一一种能够在火中生存的凶兽,体形堪比金赤象,这种凶兽生长在蛮荒大地上的火焰山脉,极难驯服。若非从幼兽养起,想捉住并驯服一头烈火金睛兽,至少要付出百十人的生命代价。

    寻常国度有两三头烈火金睛兽压阵,实力便不容小觑,而天火帝国竟然一次便使用百十头烈火金睛兽作为先锋。莫说现在海王城那边不愿出兵相助,就算他们肯出兵,这一仗恐怕胜算也不大。更何况天火帝国还有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焚天之火,那如地狱中升腾而出的火焰!

    “你很害怕吗?”

    金赢看着身旁一个年轻士兵问道,年轻的士兵双腿一直在颤抖,事实上,现在没有一个人不紧张。

    “王子殿下饶命!”

    那名年轻士兵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起来!”

    金赢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命令道:“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害怕?”

    “是……是……”

    年轻士兵已经能听见他们的将领快步走到他的身后。“呛”,战刀出窍。士兵知道,现在只要王子一声令下,自己就会人头落地,不由抖得更加厉害。

    金赢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士兵身后手握战刀的将领,询问道:“你觉得他该杀吗?”

    “临阵怯战,该杀!”

    将领狠下心来说道。

    “那你怕吗?”

    金赢看了一眼愕然不语的将领,然后将脸转向城内数万名备战的士兵,大声喝问:“你们怕吗?”

    没有回答,数万名士兵忽然变得沉默无声,冷风吹起城墙上的沙土,使得这些兵士看起来更加悲凉。

    这是即将上战场迎敌的士兵吗?这只不过是一群等死的人罢了!

    但是金赢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并没有丝毫悲愤之色,因为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也是他所要的结果,他本就是要降的。

    “告诉你们,我也怕!”

    金赢对着城内的士兵大声道:“但是我怕的不是城外的天火大军,我怕的是我金象国会生灵涂炭,我怕的是我们非但保护不了金象国的国民,还将他们送入险地!既然如此,此战何益?”

    这番话像一个炸雷响彻每一个人心头,士兵们一个个难掩激动的神色,抬头看着城墙上的王子,本来抱着必死之心的士兵们,现在又从心底燃起了希望。

    王子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他不想打这场仗。其实谁想呢?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明知这场战争自己只有送命的份,谁又愿意去白白的送命?

    “我愿听王子吩咐,誓死追随王子!”

    不知是谁率先跪倒,随即剩余士兵接连拜下。

    “我等愿听王子吩咐,誓死追随王子!”

    万人之声,声震天地。

    金赢重重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的就是军中将士有很多都是他父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父王忠心耿耿,若自己随意宣布投降,那么势必会有一部分人不会服从,现在既然大势已定,那些人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回身看向天火大军所在的地方,金赢吩咐道:“传令下去,准备降旗,派使者前去天火大军营阵,说明降意。”

    前方天火大军中此刻兵士已经开始整队,看着整齐有素的天火大军,金赢不由心中感叹,“能以弱搏强,一统十几个国家,能指挥百万雄师,让亿万生灵甘心臣服。天火女皇,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如果现在你问小蝉,接吻是什么感觉?她一定会说:“没有感觉!”

    其实这也难怪,如果让你一天和别人接上几十次吻,你也会这么说的。

    一般情况下做什么事都是刚开始比较难,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接吻也是一样,接着接着也就习惯了。小蝉这两天已经直接的与展飞接吻不下上百次,虽然是为了喂药,但那也是真正正赤裸裸的不带半点虚的真吻呐。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撒进百草谷,小蝉穿着青底碎花裙,轻巧的小脚踏着花间小路,端着汤药走进石室。

    女孩熟练的将一块手帕垫在少年颚下,端起汤药含上一小口然后俯身对向少年的嘴唇。

    四唇即将相接,少年忽然睁开眼睛,愕然看着她道:“你做什么?”

    “咕咚!”

    一口苦药被小蝉吞入腹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脸庞,小蝉的脸以最快地速度变的飞红。

    两人四目相接尴尬异常,最后还是少年打破尴尬,问道:“你,你是在喂我吃药?”

    “嗯!”

    小蝉连忙点了点头,脸上火烧火燎,现在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想哭的心都有了,“天呐!他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搞的好像是我要占他便宜似的,可是,可是吃亏的明明是我啊……”

    展飞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身体没有全部恢复,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他此刻见面前娇小可爱的女孩被自己给弄的面红耳赤,便干咳了一声打破沉闷,说道:“那个,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我才没那么大本事呢!”

    小蝉撇着嘴道:“是我家姑娘救了你。”

    展飞闻言感激地道:“那等下你带我去见她,我可要好好谢谢她!”

    小蝉叹了口气道:“你真是好命啊!姑娘为了给你接上全身经脉,现在元气大伤,还在闭关中呢,你要见她可能要等些时日了。”

    展飞闻言心中更是感激,忽又想到不知师傅师姐们现在怎么样了,便又问道:“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到了这里?是否我师傅师姐们把我送来的,她们现在在哪?”

    小蝉想起那天的事便来气,气呼呼的道:“当然是她们把你送来的,否则我家姑娘哪有闲工夫出去捡个麻烦回来?还说呢,你那个三师姐啊,就跟个母老虎一样。人家只不过说了句我家姑娘在忙,说让她们等等,她上来就一把就把人家给拎了起来。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扬言要拆掉我们沁香园呢!哼,要不是我家姑娘来得快,恐怕她还要杀了我呢!”

    展飞见她手舞足蹈说的有声有色,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便微微一笑,说道:“我那三师姐就这个脾性,我也吃了她不少苦头,但是若说她会因为这点事就出手伤人,那就有点夸张了,她一定是担心我的伤势,这才对你有些无礼,我在这代她向你陪个罪。”

    小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展飞的鼻子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了?你看我小蝉是像那种满口胡言的人吗?我告诉你,她不但说要拆了我们沁香园,而且还对我家姑娘不敬呢!哼,妄我家姑娘还为了救你弄得自己元气大伤,妄我这几天辛辛苦苦的照顾你,还为了喂你吃药,嘴对嘴的把药喂给你,唔……”

    小蝉忽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将嘴捂住,紧张的看着展飞,希望他没听到。

    但是展飞脸上惊讶的表情明显的告诉了小蝉,他不但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

    “难道没别的办法吗?非要嘴对嘴?”

    展飞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这丫头火起来把一碗汤药浇到他的脸上。

    小蝉虽然没把汤药浇在他的脸上,但却是真的火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你那张猪嘴巴,掰又掰不开,喂又喂不进去,我们姑娘吩咐下来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总不能不管你吧?现在好像我占了你的便宜似得。告诉你,我才是最吃亏的,我的初吻都给你了,这笔帐我向谁讨去?”

    小蝉说完,余气未消,见展飞无语,便将汤药放在他的旁边,说道:“既然你现在醒了,也不用本姑娘再伺候你,你自己喝吧。”,言罢转身便向外走去。

    展飞被小蝉一阵炮轰,理智的选择了沉默,心中警惕,“这种女孩还是少惹为妙。”

    见汤药被放在自己脸侧,展飞叹了口气,便准备起身去端起汤药,哪知刚一动,全身就好象骨头全断了一样,四肢百骸俱发出钻心的疼痛。这也难怪,他全身的经脉才刚被接上不过几天,哪有那么快能恢复的。

    “啊……”

    展飞忍不住痛呼出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月地云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