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我……”雨沐抬起头，看到沐晴羽之后先是一惊，之后就开始结巴了起来，小手一松，差点就摔趴在地上，可她的双眼却死死的顶着，沐晴羽，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样，小手也死死的攥着沐晴羽的衣角。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你娘？”沐晴羽的眼眶顿时酸酸涩涩的，她忽然想到凌沐阳每次的欲言又止，想到了他每两个月就离开一个月，每次回来的时候，他都显得有些狼狈。问他做什么去了，他也总是说，十年后给她一个惊喜。那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心如死灰，还没有什么惊喜可言？哪怕现在凌沐阳说给她自由，她大概都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房间，画像。”雨沐想了想，有些纠结的攥紧了手指，她其实会的并不多，虽然她已经五岁了！爹爹从来不勉强她，只是爹爹说她病好之前不可以见娘亲，否则娘亲会哭，她不要娘亲哭，虽然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可爹爹的形容里，娘亲是很爱很爱她的！

    “少，少夫人！”见雨沐久久没有进来，一位上了一点岁数的婆子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到沐晴羽的一瞬间，明显一惊。

    “你是，吴姨！”沐晴羽看到出来的妇人之后，眼神中明显出现一丝诧异，吴姨是在她小时候，唯一给过她温暖的邻居阿姨。她早年丧夫，中年丧女被村里人称之为不详之人，后来被赶出了村子，在街边乞讨为生，在即将饿死的时候，还是沐晴羽认出了她，给她了一顿饱饭，虽然因此她也被丈夫毒打了一顿。没想到凌沐阳竟然找到了她，让她负责他们女儿的安全！

    “少夫人你等一下。”沐晴羽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吴姨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拿出两个大包袱，沐晴羽打开发现一包是金银首饰，一包是房屋地契，还有几家商铺，并且都是好打理的，坐着就可以数钱的那种。

    “少爷说，如果有一天少夫人找到这里，就让少夫人带着这些东西，带着小小姐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吴姨转述完凌沐阳的话，继而转身回屋填了一双碗筷。而雨沐则倒立了过来，向着一边的小轮椅走去。

    “这样不是挺好？”两人进屋后，一道女声出现在沐晴羽的身后，她知道了倾落，也是她说会对她复仇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叫她不要后悔就好。那个时候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此刻她似乎懂了，有的时候，愧疚真的可以折磨一个有良心的人一辈子，更何况她只是一抹执念，一抹想要女儿的执念。

    “嗯，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吧。”沐晴羽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小小人儿，她不会生老病死，她可以照顾她一生，这样岂不是很好？

    “你肚子里这个，我可保不住哦，她归我了呢！”说哇，倾落一把抓像了沐晴羽的肚子，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拉出一个小小的尸体，孩子其实早就已经胎死腹中，却因为畸形难产，才害的她一尸两命亦或者说一尸三命！可这些终究都已经过去，她现在只想陪在这个女儿身边，说她自私也也好，说她无情也罢，终归她还活着，而他们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目送倾落远去的背影时，她也只能对着空气轻声说一句：等护着你姐姐长大后，娘亲下辈子一定给你们当牛做马赔罪！

    后来，倾落也去问过地狱中自请服刑的凌沐阳，问他所作所为是否后悔过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爱是深渊，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共浴爱河！

    执念收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