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陆家第一位神圣武衣军军人

作品:《掠夺与永恒

    此后每个月,俞斜桥都会找一两名画师上五楼给人作画。

    掏钱的人,有的是半老徐娘,有的是闺中密友,当然也有年轻情侣......各色人等都有,而且对此无不充满热情。

    如此旺盛的市场需求搞得陆宁有些兴奋,又有些疑惑。当然兴奋居多,毕竟这帮人是自己以后的钱袋子。

    每一次楼上的画师开始作画,俞斜桥便把陆宁叫过来偷偷观摩。因此两年下来,六大画派凡是叫得上名字的画师,陆宁即使没见过本人,也见过他们的师父或弟子。

    画师们留下的作品,俞斜桥又会留下来给陆宁临摹几天。临摹真迹,肯定要比临摹杂志效果好得多。因此陆宁的画技眼光,在这两年内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一直到第三年,来五楼走穴的画师,才少了一些,变得一两个月才能见到一次。

    而这年的立春一过,陆安终于也要迎来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天赋测试

    这天跟俞斜桥请了假,陆宁换上一身全新的青纹蟋蟀长袍,头戴一顶玉冠,人模狗样地带着父母,往育英学校走去。

    育英学校后山有一条不起眼的山路通向山顶,约莫两车宽,平时只有本地的居民傍晚来散散步。

    而今天上午,路上却是出奇地热闹,时不时地出现一辆豪车,咕叽咕叽往山去驶去。

    陆宁带着父母慢慢踱步上山,半路遇到水果摊子,还买了四只橙子。

    到了山腰,见一个路牌,上面画着一个箭头,旁边注有“辅仁堂”三个字。陆母见了,连忙道:“从这里进去。”

    陆宁有些感慨,二老当年毕竟来过一次,已经轻车熟路。

    不多时来到一座宫殿前,宫殿四角飞檐各画有一头珍奇异兽,十分精美。

    宫殿的大门紧闭,门前地上已经停满十几辆车,排成一行围住大门,令得本来还算宽敞的平地,略显拥挤。

    陆宁跟家人在一棵橘子树下站定,等待着天赋测试的结果。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陆宁似乎听到宫殿里有了些动静。

    其他人似乎也有所察觉,寂静的人群忽然出现小骚动。片刻之后,突然有人叫道:“有人出来了!”

    “吱呀......”

    大门打开,从门后缓缓走出一名青衣少年,满脸欣喜地冲向人群中一对中年男女。

    三个人兴奋地抱作一团,笑着钻进马车。车夫啪地一扬马鞭,驱着车下山去了,笑声却还在山腰上飘荡了许久。

    又是一刻钟过去,这回大门却是一动不动。

    陆宁正疑惑间,只听有人叹道:“这一波测试,竟连一个通过的都没有。”

    “今年通过测试的人不多啊。据说参加考试的人总共三批,现在测试了两批,才有一个人通过。”旁边一人说道。

    “确实奇怪,难道今年我们白衣城是撞了邪祟不成?”有人抱怨道。

    话音落处,大门敞快,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陆宁目光一扫过两人脸庞,登时心里一喜。

    “小安,这边!”陆母也看见了陆安,挥手兴奋地喊道。

    陆安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后根,闻言一阵风地跑过来,猛地跳到陆宁身上,笑道:哥,我就说了,我一定能通过测试的。”

    “你矜持点,重得跟头牛一样。”陆宁被冲得退后半步,连忙稳住身形笑道。

    “一门两武衣,爹娘,你们真厉害。”陆安笑道。

    “石碑上的那颗水晶球,是亮了半颗还是一整颗?”陆宁笑着问道。

    “是半颗,难道不对么?”陆安眨了眨眼睛

    “很好,没有不对。”陆宁闻言松了口气。“想去哪儿吃?今天放开肚子,哥请客!”

    “波推楼的菜难吃,不如我们去临江仙吧。”陆安眼巴巴地看着陆宁道。临江仙的消费水平比波推楼高了一倍不止,平时可是只有城里的有钱人才去得起。

    “那有何难?走,庆祝去。”陆宁大手一挥道。

    好酒好菜在眼前,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庆祝着。仿佛情景再现,陆宁不禁回想起数年前一家人庆祝的场景,只是今天的主角,是陆安。

    陆安兴奋得不行,拉着陆宁干了两大坛酒。陆宁跟陆安酒量都不深,因此很快在桌边醉成一滩烂泥。

    陆父陆母一人背一个,将两人扛回了家。

    沿路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今日育英学校天赋测试的事,陆母听了半路,忽然扭头对陆父道:“小宁的心结,这下有人帮他解了。”

    “他们兄弟俩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陆父道。“我倒希望这俩小子最好没什么天赋,他俩脑子不笨,干什么不比去卖命强。”

    陆母闻言,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测试后的第十一天,陆宁收到家里的来信——陆安被神圣武衣军预备役学校的试衣专业录取。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第三天,陆安便启程前往京城。

    陆宁请假去了城北给弟弟送别,叮嘱了几句后,将这几年来存下的积蓄的一半,交给了陆安。

    望着弟弟的背影被一串连绵的青山吞噬,陆宁想起陆安的承诺,心中只有无限的惆怅。

    陆安离开后,陆宁在白衣城的日子依旧平静。

    这天俞斜桥脸色极差地来到前台,一个劲摇头叹息道:“没救啦没救啦。砚台城那间画窟几乎将武国南方所有的生意都抢走了,这还让不让人活?”

    “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实力?”陆宁问道。

    “砚台城的人有钱呗,凡是有名的画师,都呆那不愿动了。”俞斜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了?可不可以开工作画?”

    陆宁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画递过去。

    俞斜桥接过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拍在桌上:“还凑合。问题是你没名气,得想个办法把你捧起来才行。”

    “从明天开始,我找人来给你画。当然,是免费的。”俞斜桥道。

    “没问题。”陆宁耸耸肩道。

    “嗯。”俞斜桥焦躁地点了点头,傍晚时分又回到前台,对陆宁道:“明天辰时六刻,你带着画具,去阳光沙滩等着。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

    “总管做事是我见过最利落的。”陆宁道。

    “少给我拍马屁,画不好拍再多马屁也没用。”俞斜桥一瞪眼道。

    陆宁心里只觉好笑,等俞斜桥离开后,当晚又练了两个时辰。次日一早,便早早地来到“阳光沙滩”,坐在“海”边摆开画具,等候着自己的第一个顾客。

    掠夺与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