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天鸠山

作品:《掠夺与永恒

    天鸠山在龙行宗治下之地的边缘,背靠大荒,人烟稀少。

    但天鸠山下却是一片繁华,也有一条直通青烟城的大路,因此并不闭塞。每日里从山里挖出的红色岩石装上马车,运往青烟城,再从青烟城输送至天南各地。

    天鸠山的繁华,便建立在这取之不竭的红色岩石中。

    这天中午,上山的人络绎不绝,陆宁和宗良夹在人群中,从山脚往山腰走去,路上深深地印着两道车辙。

    “天鸠山附近土地虽不肥沃,人倒是都挺有钱的。”宗良目光游移,见路上行人都穿得体面,满面红光,因此感叹道。

    “这红色岩石不知有什么用。”陆宁道。

    “这可是一种名贵的石头,拿来建房子,冬暖夏凉,实为佳品。”宗良道。

    正说话间,转过一个山山坳,嘈杂声大作,远来到了山间一块平地,几家茶楼酒肆挤作一堆,大坪里熙熙攘攘全是游人。

    从这里往北方看去,只见日光照耀着一座雄伟的山峰,犹如金汁浇筑一般,熠熠生光。几座宏伟的大殿,搭配着一些散落各地的飞檐屋角,若隐若现从山上茂密的枝叶间露出。

    “天鸠上人便住在那山上。”宗良道。

    陆宁觉得有些口渴,在一家叫“东香楼”的茶楼前坐下,叫了两壶本地特产的金鞭茶。茶色墨绿,茶汤浓郁如汁,下肚却是清爽怡人。

    “好茶,水也甜。”陆宁喝了一大口,吐了口浊气道。“得买几斤回去给师父尝尝。”

    “你倒是孝顺。”宗良笑道。

    陆宁注意到从山下走上来两名游人,一男一女,男的估计六七十岁,须发皆白,面如橘皮,身形佝偻。女的则身形丰满,窈窕迷人,虽未上妆,但皮肤细腻雪白,越看越有味道。

    女子见老人有些吃不消,目光环视了一圈,直奔陆宁所在的桌子而来。

    “两位大哥,我们能否坐在这里?”女子礼貌地询问道。

    陆宁左右看了看,附近确实只有这一个空位,点头笑道:“请便。”

    两人叫了茶,一碗下去,老人精神好了一些,对女子道:“淑云,还有多久?”

    “村长,这里是望龙坡,再走两个时辰就到了。”叫淑云的绿衣女子道。

    “嗯,应该能赶到他家吃饭。”老人喘着气道。

    宗良是个人来熟,听了两人对话,笑道:“老人家这么大岁数,爬山不易,还是要多歇息。”

    老者见他衣着不凡,肃然起敬,笑道:“老朽寻一人,不知王孙可认识?”

    “什么人?”

    “龙玉良,以前是我村里一名无赖。据说如今是天鸠圣山的管事,我们此行正要找他。”老者语气恭敬地道。

    “老爹,你坐在这大太阳底下,也不嫌热?”他话音刚落,背后突然走来一名华服子弟。

    “呵呵,出身汗好,好久没这样爽快。”老者笑道。

    “你受得了,这位小娘子好像吃不消。”两人定定地打量淑云,一股宿醉未消的酒臭散发开来,令得淑云眉头一皱。

    “我没事,多谢大哥关心。”

    “那里有上好的金鞭茶,又有阴凉,娘子何不去坐坐?”华服子弟道。

    淑云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屋棚下摆着一张桌子,桌上蜜瓜茶壶,还有一些点心。桌边只坐着一个人,金冠白衣,面如冠玉,虽然眼泡黑肿,显得精神有些不佳,但也是个翩翩佳公子。

    “那里已经有人,我不便去。”淑云脸颊一红,摇头道。

    华服子弟见他面露羞意,以为有戏,笑道:“姐姐何故推辞,正是那位公子邀请你去坐坐。”

    老者脸色一板道:“这位小兄弟,何故消遣我们。”

    他虽老迈,脸板起来还有几分威严,华服子弟却是丝毫不慌,伸手拉起淑云道:“姐姐,跟我去一趟。”

    淑云厌恶地一甩手,将他推开,豁然站起怒道:“你拉我干什么?”话音未落,眼前影子一闪,脸颊微凉,已经被他亲了一口。

    华服子弟舔了舔唇角,笑道:“又软又香,娘子真是极品。”

    “你娘才是极品!”淑云问闻言,退后两步,眼眶通红地怒骂道。

    华服子弟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淑云一个趔趄,指着淑云的鼻子骂道:“爷爷待会不扒了你,跟我走。”身子一矮,便扛起淑云,往棚子下走去。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老者大急,抄起拐杖往华服子弟腿上扫去,却被他一脚踩中杖头,砰的一声,踹倒在地。

    旁边赤膊着上身,扛着一只酒缸的汉子见状,走过来道:“兄弟,干嘛强迫人家姑娘?”

    “老哥,我只是请她喝杯茶,又不怎么滴她,难道也不行?”华服子弟见许多人望着这边,辩解道。

    “强迫人家总是不对的。”大汉道。

    “叫你陪我公子去喝杯茶,完了赏你一百两银子,你去不去?”华服子弟对肩上的淑云道。

    “不去!”淑云身子一扭,从他肩上跳下来,扶起地上的老者,问道:“村长,你怎样?”

    老者吐了口血,指着华服子弟道:“我们跟圣山的管事认识,你欺辱我二人,小心有人找你麻烦!”

    华服子弟眉头一挑:“山上的管事我不认识十个,八个总是有的,你且说说是谁。”

    “他的名字叫龙玉良,这位姑娘名叫淑云,正是这位管事的未婚妻。你欺辱她,岂有好果子吃?”老者须发皆直地怒斥道。

    “龙玉良,他不是三年前就娶了个母老虎吗?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俏丽娘子?”华服子弟先是一愣,接着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道。

    “他已经结婚了?”老者与淑云面面相觑,淑云更是浑身簌簌发抖,由惊转哀,由哀转愧,眼泪直流。

    “我不信你,我要亲自见他。”淑云道,拉着老者就要离去。华服子弟拦住两人去路:“你去找那个没用的家伙,还不如跟我们公子多亲热亲热,好处可要多得多。”

    “你让开吧,我不是贪图享乐的人,不想跟你那痨病鬼公子喝酒。”淑云怒气上涌,嘴上有点收不住。

    这话一出口,犹如踩中华服子弟的尾巴。一巴掌下去,淑云犹如陀螺一般,砰地摔在桌上,半边脸颊肿成一个肉包。

    “无礼!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陆宁见她摔在自己面前,于是从怀里取出一枚木符,贴在伤处,绿光闪动间,肉包犹如泄气皮球一般,血气缓缓褪去。

    掠夺与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