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0章 红岩石

作品:《掠夺与永恒

    陆宁大汗淋漓地躺在青石之上,胸膛起伏,脸上尽是疲倦之意。不过倦容之下,却是有着一丝苦尽甘来的喜悦。药效退后,胸口的憋闷之意果然稍减了一丝,虽然不多,但能清晰感知到。

    “这蛇的口臭只是闻一闻就有如此威力,若被蛇息喷中,恐怕只有等死了。”陆宁心里嘀咕,休息了片刻之后,终于恢复一丝力气,于是从青石床上起身,去后院井边冲了个澡。

    枣摇道人有时采药一两日便回,有时十天半月也不见人影,但丹药却是留足了给陆宁,三日一服下来,两三个月过去,胸闷确实稍有减轻。不过距离完全痊愈,只怕还要个几年。

    陆宁每三天晚上便遭受一次折磨,整个人比先前明显憔悴了许多,眼圈漆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若不是底子好,只怕要被被人当成花花公子了。”陆宁偶尔照镜子时,不禁暗想。

    偶尔枣摇道人只在附近采药,一两天就回,陆宁无聊之下,便跟着一起去深山里采药。次数久了,倒也长了一些草药的知识。

    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这天正是秋冬季节,天气寒暑不定,枣摇道人从山里回来,沾了一身露水,第二天便卧病在床。不过近来有人跟他求一味药,他存货不够,只得重新开炉炼丹,不过原料上还少了一味叫紫鹤草的灵药。

    那人要得急,枣摇道人无法,只得请陆宁去山里采几株回来。

    陆宁答应得也很爽快,当即背了药篓,按照枣摇道人指点的路线,径往山里而去。走了两天山路,终于在一片山坡上找到两株紫鹤草。灵药埋在厚厚的腐草之下,只有两三寸高,茎杆露出地面之后,只有一片草叶,通体紫色,呈鹤形,因此被叫作紫鹤草。

    将草药小心采下,用特制的草纸抱住放入背篓,陆宁便往回赶去。夜晚在山里吃了药,排了一次毒,上午又睡了一会,直到中午才出发,因此到栗子洞下时,已经挨近黄昏。

    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宿再赶路,忽然听见山对面有人声,他这几个月闲得慌,加上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怕事,翻过山岭,只见一块平地上有几个人正在打架。

    六个人分成两帮,穿肉色长袍的三个人是一伙,另外三名绿衫男子又是一伙。此时场中一名穿肉色长袍的年轻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被旁边一名女子抱在怀里,枕在膝上。第三人是名汉子,此时正在场中跟一个绿衫男子单打独斗。

    “柒儿,去找蓬师兄,今日不能让这三个畜生把红岩石抢走。”躺在地上的男子嘴唇发白,满脸血迹,眉脚上破开一条口子,显然伤得不轻。

    “可是……可是伍师兄怎么办?”少女担忧地看了眼场中被打得节节后退的青年。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去罢!”受伤男子声音有些焦急。

    那少女闻言,抹了把泪,又看了场中渐渐不支的青年男子,猛地一咬牙,狠下心往对面山坳里去了。

    旁边观战的两人也未去追赶,嘿嘿笑道:“现在去搬救兵,哪里还来得及?”

    满脸是血的男子气喘吁吁,挥舞着两只手,浑身摇摆,似乎随时要倒下。但被对面那人以及扫堂腿扫中小腿,兀自挺立着,甚至回了一爪,刺啦抓破对手胸前的衣服,只是指甲划过,只带出三条淡淡的血痕。

    接着便是啪啪两声,下巴连吃两记重拳,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对面那断眉青年扑上来,着地一记摆拳,砸在血脸青年头上。

    “不可杀人!”躺在一旁的男子喝道。

    血脸青年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旋即仰躺在地,眼神涣散,再无一丝斗志。

    “还是挺硬的。”断眉男子浑身散发一股凶悍气息,嘴角挂着一丝讥笑。“吃了我十几拳居然才倒下。

    “刘得权,不要嚣张,等我师兄过来,没有你好果子吃。”地下的男子怒道。

    “你们白霞山就是这点出息。你妹妹卜柒,今天碰到你们兄妹,正好跟你说个事。”刘得权走到男子面前。

    “关你什么事?”男子盛怒道。

    “我弟弟是自从见到你妹妹,从此茶不思饭不想,正巧要上山去提亲,你卜客来在,正好可以给我在他岳父面前美言几句。”刘得权笑道,转头看向背后一名羞涩的少年。这少年一身腱子肉,不必两位哥哥瘦小,也是断眉,四方形的下巴跟犀牛般健壮,浑身沙发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感。

    他羞涩一笑,既不搭腔,也不否认。

    卜客来看了一眼刘得钱,见他一副熊样,冷笑道:“你想得美,我妹妹就算是嫁给猪狗,也不会嫁去你们家。”

    “你这话就过分了。”刘得权笑容一敛,握紧拳头,身上煞气隐隐。

    “怎么?你要打死我?尽管来便好了,我白霞山都是不要命的好汉。你今日打死我,看你怎么给你师傅交待。”卜客来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有恃无恐了。”刘得权气极反笑,噼里啪啦捏了一阵拳头,作凶恶状。

    卜客来却是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刘得权走上前来,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他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是条汉子就平时多修炼,不要偷懒。被我几下撂倒躺在地上装英雄算什么。”刘得权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转过身走到血脸青年身前,弯腰探手,摸出一枚两个拳头大小的红色晶石。这晶石看着坚硬,但落入他手,轻轻一捏,竟轻易地凹陷下去。

    “大哥,他血流得这么多,会不会残疾?”刘得钱一指卜客来右臂。

    卜客来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骨头已折,最触目惊心的是右肩上破了两个血洞,鲜血流了一地。

    “他师门绝技竟斗不过我半路学来的指法,且让他吃点苦头罢。”刘得权哼了一声摇头道。

    正在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名麻衣汉子,上身只有一半穿着衣服,露出大片古铜色的筋肉,块垒分明,力量感十足。

    “这么欺负这位朋友,岂不有些过分?”麻衣汉子笑道。

    刘得权打量了他一眼,脸色登时漆黑:“你是苦橘派的畜生?”

    “为何见面就骂我?”麻衣男子呵呵一笑。“我叫骆能,可是有名字的,并非畜生。”

    刘得权见他油腔滑调,将红岩石放入怀中:“既然你想打抱不平,这两人就让给你好了。”说着冲刘得钱与刘得能努了努嘴,往山路上走去。

    掠夺与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