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曹奕也不是说真的就免费无限供应，每一桌只是送了一小碟下酒菜，一小壶太白醉，只是给他们开开胃，把在场所有人的口腹之(yù)都给吊出来，剩下的酒菜则是需要他们自己买单。

    几乎每一桌，所有人都开始喊上服务员开始加菜加酒，就着美酒佳肴，看着扬州六艺的表演，一个个都觉得不虚此行，这些还都是吃到自己肚子里的，观看扬州六艺的表演费是不需要他们支付了。

    往常在青楼，若想要见到那些花魁，不说坐下来一边吃喝一边观看表演，光是之前的费用，就要近一百两，现在一下子能够看到六个，这顿饭就算让他们花上五百两银子都觉得非常值得。

    第一个上台表演的竟然就是明确在扬州最后一次公开表演的悯月，这是出乎大家意料的，原本以为会是压轴出场，不过第一个出场也不错，算是打个头彩。

    兴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表演，所有人都看得非常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作祟，大家在观看的时候，竟然觉得悯月的表演竟然全方位提升了，若说以前的表演技巧很高，水平很高，但是以刚才表演来看，竟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在悯月表演完之后，现场所有人都是起立鼓掌叫好，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悯月不得不多次行礼答谢。当然，若原本就此结束的话，那么一切都很完美，但是悯月在答谢完众人之后，竟然开始现(shēn)说法，推销起她代言的专属花语香皂了。

    粉红色的香皂本(shēn)从卖相上就非常好，加上悯月又用吴越软语的香甜口音糯糯地介绍着，一直讲述着香皂的优点，桃花的味道，上面还有代表着她六艺之一的古琴图纹。当然，悯月在舞台上介绍的同时，每一桌都会有服务员献上悯月手中拿着的同类花语香皂。

    皂粉和皂角之类的，大家自然都熟悉，毕竟都用了好几百年了，但是这香皂，颜色是(tǐng)好看的，味道闻着也(tǐng)舒服的，效果真有悯月大家说的这么神奇嘛？

    现场的人自然会有勇于尝试的，每一层都有那么三四个人，幸好曹奕之前就已经在每一层都准备了专门用来测试香皂清洗效果的水盆，这些人去实验一番之后，自然把最真实的效果给说了出来，这么一来，这些人又间接为花语香皂做了宣传。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花语香皂效果名不虚传，和悯月所说的几乎都一样。每个人心中都在盘算，既然效果如此之好，那么等下一定要多买点回去，在场的人除了那些年轻的才子们，几乎所有人都是有妻有妾的，人多了，要带回去的香皂自然也要多。

    对于他们来说，这花语香皂又不是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只不过一两银子一块，随手买个一百块都问题不大，送给自己的正妻小妾，皆大欢喜，还能让后宅更加和睦，何乐不为。

    只是看着悯月此时站在舞台上，这么一板一眼的、非常尽职的给自己的产品做宣传，曹奕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悯月，破坏了她原本在扬州名仕们心目中的完美演出。原本一个很好的告别演出，最后却被这个花语香皂横插一脚。

    不过这个是事先就已经定下来的流程，既然悯月都按计划来弄了，那么曹奕也不会说矫(qíng)的让对方不要这么做，再说别人都已经快要推销完了，这时候再去说也来不及了。

    曹奕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侧着头看着舞台上的悯月，指缝间露出来的都是那种自嘲的神(qíng)。随后苦笑着摇摇头，对着悯月的方向比出了一个大拇指，正好悯月这个时候看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悯月在最后向大家鞠躬答谢后，缓缓后退，如此一来，她在扬州的最后一次公开演出算是结束了，对于她来说，有不舍，但没有遗憾，今天的这个舞台表演，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升华了，她甚至没有那种尽全力将本次表演最完美呈现的心态。

    她是完全在享受这个舞台，她游刃有余的将自己想要表演的东西表演给全场三四百人看。而这三四百

    人，却是整个扬州城中，权势、财力都是顶尖的存在，甚至里面最不济的，竟然是扬州四大才子……

    这在之前，哪敢这么想过，以前的她，觉得她的谢幕演出，有四大才子同时在场，就已经非常满意了，若他们四个能为她，再写上这么几篇诗词歌赋，若能在扬州再这么传唱上一段时间，那就更好不过了。

    现在不但有四大才子在，扬州六艺的其她五位，还能配合着给她的表演锦上贴花，现场还有这么多非富即贵的人，可以说相当完美了。

    至于她最后所“推销”和“代言”的花语香皂，是的，曹公子就是用了这两个词，对于她来说，她也是非常满意的，首先她的专属花语香皂，不管是从颜色，香味，还是上面的图纹，都是她非常喜欢的，也可以说是那位绮霰姑娘在和她深入沟通之后，做出的一款完全满足她各方需求的香皂。

    后面自己虽然离开了扬州，但是她所代言的这款香皂，却可以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扬州城中售卖、流行，每当有人使用这块香皂的时候，就相当于能够想起了她，这种感觉，也是让她感到一种新奇的，非常不一样的地方。

    曹公子说了，这个就是“大明星”和“粉丝”的关系，“大明星”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些喜欢她的“粉丝”们愿意用的，“大明星”她知道，应该就跟夜空中的明星一样，闪耀夺目，深受很多人喜欢。

    但是“粉丝”两字她就不是很理解了，她只知道在北方，似乎有种食物就是叫粉丝，但这不是吃的嘛？怎么会形容人呢，而且是形容喜欢她的人……

    不过曹公子本(shēn)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有时候说的话，用的词，都是让人不太理解的，但是深入的去揣摩之后，却又觉得他说的话，用的词都好有道理，不但精炼还非常传神，也许“粉丝”这个词，自己还没有理解的足够透彻吧，悯月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