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一朝宰辅一坯土

作品:《我以智计宠冠后宫

    苏凤瑾略显尴尬,但既然已经开口,又不能收回去,只得硬着头皮重问,“殿下昨夜可有招人侍寝?”

    “呵!”索戟笑的冷又诧异,“太子卫率倒是对本宫的私事很感兴趣啊,不然再给你到詹事府寻个差事如何?”

    苏凤瑾想起前世宫里有个差事叫净事公公,专门负责帝妃记录之事。苏凤瑾略有脸红,“殿下怕是误会了,属下只是在寝殿内闻到了一丝奇怪的香味儿。”

    闻言,索戟勾起嘴角目视前方,“赏赐凤翊与本宫同塌而眠,不是也闻到了吗?”

    说着,他突然转过头来靠近苏凤瑾的脸,苏凤瑾吓了一跳,退无可退。

    “殿下!”

    “莫不是昨夜侍寝之人是凤翊兄?”

    苏凤瑾想也没想推开索戟,脸红的白了一眼“殿下不愧是康王的亲侄子!”

    虽然平时对索戟守礼,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苏凤瑾也发现索戟不是个索然无味之人,偶尔也会和她开个玩笑。

    只是刚刚那么近在咫尺的脸,让苏凤瑾的心跳加快。

    索戟悄悄在衣袖上蹭了下掌心的汗,靠近苏凤瑾的那一刻,索戟有种异样的紧张,紧张到生怕他气,生怕自己再靠近……

    “那是迷香。”

    “迷香?”苏凤瑾自言自语一句,“难怪上次就那么睡着了。这么说,昨晚有人来过?还是上次那人?”

    索戟斜睨了她一眼,“你不说,本宫只觉得你当自己做了梦。”

    “殿下莫要取笑,做梦还带换床的?”

    “梦游罢!”

    ……

    苏凤瑾懒得解释,既然索戟知道是迷香,又如此不紧不慢没有动手,想来早就打算好了。苏凤瑾知道他不是个软弱可欺、毫无心机城府的人之后,便不再担心什么。只要索戟肯出手,那便是另一番天地。

    马车一直到城外的玉清观才停下,这玉清观藏在隐蔽处,若是不留心只怕都会被忽略。喜公公上前说了什么,里面有道长出来迎接。

    “施主,别来无恙。”

    索戟点点头,又恢复了储副威严,走进观内上了香,这才随着道长来到后园深处。

    苏凤瑾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处坟冢,没有石碑,只是一赔黄土,若不是周围植了翠柏兰花,怕是无人在意。

    索戟撩起衣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首。苏凤瑾也连忙跟着跪下,这才发现身后并无人跟来。

    “殿下,这是?”

    “是我先生的衣冠冢。”索戟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我真正的先生,并非太傅。”

    苏凤瑾似乎明白索戟的区分,在他的心里有着不同的分量。

    索戟伸手拔了一颗杂草,“我先生是前宰辅易良春,若是在世,如今也该六十有二,仙逝于元惠二十五年,至今已是第九个夏。”

    “易良春?可是悬梁自尽的易良春?”苏凤瑾惊讶的瞪大眼睛,似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听过的名字,再也无人提起。

    索戟点点头,旋即又笑着深吸了口气,“是,那个为了护着我,悬梁自尽的人。易先生授我诗书礼仪,教我做人道理,可却唯独没有教我怎样做一个太子。”

    “那年我与永安王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将永安王失手打伤,易先生为了护着我,得陛下厌弃,贬谪流放。后被人栽赃陷害,为证清白悬梁自尽。”

    索戟的声音低沉,像是回忆到了最沉痛的往事,“他死后,陛下不给谥号,本宫无奈他尸骨埋于他乡,便将衣冠冢立在此处。”

    “这儿是本宫和易先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凤翊,后来我是写过信的,可师母……应该是恨着本宫的。”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和那坯黄土一般凄凉。他最敬的易先生死了,他的师母怨怼他,他的父亲不爱他,他的兄弟想要他的命……

    苏凤瑾看向那小小土坯,心中不禁生气崇敬之情。

    “今日可是易先生的忌日?”

    索戟回头看着苏凤瑾,“不,是我与他分别的日子,在那一天他死了,本宫亦不存于天地间。”

    “殿下,若是易先生尚在,也不愿见你如此伤感。他没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太子,便是相信你就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都符合太子的身份,百姓的期待。”

    苏凤瑾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兄弟一般安慰道:“太子亦是人,若人都做不好,如何做太子?易先生必定是如此想,才会让你长成如今这样。”

    索戟感觉到手臂上的温度,好像也不那么冷了,“哦?什么样?”

    苏凤瑾眯起眼睛笑的坦诚,“重家国,重黎民,也重情义。”

    “如你所说,希望有朝一日,我所重之物,皆能如我所愿!”索戟和她相视一笑,回头看了看那坯黄土,“先生,你该心安,如今有人答应我,要长长久久的护着我了。”

    苏凤瑾抬头看着身侧的索戟,两人相视而笑,林风吹来,掀起衣摆,这时光好不畅快!

    回去的时候暮色已经拉开,苏凤瑾察觉到了速度变快,索戟的手指在膝上一下下的敲打,闭目养神的样子很好看。

    “你猜猜会是谁?”

    “殿下指的是?”

    索戟睁开眼,“那个夜探寝殿的人,会是谁?”

    苏凤瑾蹙眉瞟了眼车窗外,喜公公外头随行,她压低声音,“不瞒殿下,属下曾派人盯梢永安王府,回禀的消息是有个东宫内侍和永安王府有过接触。”

    “所以那日在书房讨论朝政,你才委婉提醒本宫和崔朗儒要关门?”索戟顿觉好笑,只道:“那内侍便是夜探寝殿之人?”

    听他这么问,苏凤瑾却又摇了摇头,“那日夜探寝殿之人分明是身手不错,脚步轻快,行动迅速,不过不够细心,并不像是平日做惯了琐碎之事的内侍。”

    索戟赞许的点点头,“你倒是心细。”

    苏凤瑾凑近了一些,“殿下,那日右卫率曾到过属下家中,属下见到了他和喜公公袖口上有同样的绣羽。”

    “绣羽?”索戟虽然知道他们两个有问题,但却不知道绣羽这标记,顿时皱紧眉头,“你的意思,绣羽是他们统一的标记?”

    “准确的说应该是永安王手下的标记。”苏凤瑾和索戟讨论的热烈,想都没想便把前世记忆说出来。

    刚担心索戟问起又该如何回答,索戟便开口说道:“本宫知道那绣羽的意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