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夺水失利(上)

作品:《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

    匈奴正奋命扑城,蓦地城门大开,杀出一彪汉军,当头一人,面如锅底,手持双刀,浑身是血,恶狠狠地杀出来。匈奴措手不及,啊地一声,难以抵挡,许多人已死于汉军之手。汉兵推倒云梯,云梯上的匈奴,纷纷掉落下来,摔得皮开肉绽,一命呜呼。呼衍王见了,大喜,道:“汉军城门已开,这时不杀进去,更待何时?”说完,自为前军,拍马上山。行到一半,却见城墙上不再扔石头,而代之以箭,箭如雨下,匈奴纷纷中箭,掉落下来。匈奴非常忌惮汉兵的箭,畏首不前。那些持火把的匈奴,一个个被射死,精准无比,火光渐少,变得有些黑暗。有一支箭穿云而来,贴着呼衍王而呼啸过,呼衍王惊出一身冷,暗思:“汉军中有不少神箭手,且漆黑一团,怎么能战?要是又被耿恭射上一箭,那可不妙,不如退去,再作定议。”手一挥,令人徐徐后退,丝毫不惊。

    耿恭道:“我军是疲兵,追杀下去,到了旷野,匈奴知我军虚实,合兵一围,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等死的份了!”李敢才不敢再说。耿恭清点士卒,阵亡了一千余人,大多是刚蓦的新兵。耿恭不禁黯然,范羌劝道:“大哥,两军相争,必有伤亡,就是兵家常事,不要伤心难过了。”耿恭叹道:“记得老子曾说过,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以前不以为然,认为带兵打仗,是为国尽忠,怎么能说是凶器呢?今天却深有感触。以前作战,以少战多,虽有伤亡,却不曾像今天这样。尤其是那些疏勒兵与金满兵,有家有室,一人战死,全家伤心欲绝,你说我能不伤心吗?”众人听了,敬服耿恭的仁义。耿恭命范羌、高锋等人回营休息,自己带了数百兵守城。耿恭亲抚每一个阵亡的将士,且抚且哭,十分伤心。

    匈奴退兵,过了数日,呼衍王旧话重提,道:“单于,疏勒易守难攻,我军又不擅攻城,强攻不是办法。”

    “昨天,我在城下,细细查看了疏勒地势,见疏勒之西,有一涧水流入城中。马上要进入盛夏了,西域酷热难当,如果我们堵住涧水,以重兵守住涧水,再以兵围城,阻止汉军前来夺水,那汉兵无水可用,必然渴死,哪有不败的?”

    两人商议军情,不知不觉,已到半夜。忽然疏勒城内鼓声连连,又夹着汉兵的呐喊声。蒲奴大惊,与呼衍王一同走出帐外,仰望疏勒城。夜色昏黑,朦朦胧胧,似乎有无数汉兵,正攀墙而下,蒲奴惊讶道:“汉兵竟有这么多吗?”心下有些畏怯,担忧道:“他们趁夜色逾城而出,必想决一死战,怎么办?”

    汉军呐喊声越加急切,匈奴弓箭手迅速向前,伏在远处,纷纷射箭,箭如雨下,都射在了悬在城墙上的汉兵身上。顿时,惨叫声连连,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非常揪心。蒲奴大喜,高举马刀,大声喝道:“射,给我狠狠地射!射死这些蛮子!”匈奴的箭来势更加凶猛了。

    呼衍王紧紧盯着,越看越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呢?他又说不出来。汉兵连续换了数轮,呼衍王灵光一闪,忙道:“住手!住手!住手!”匈奴正射得起劲,一时哪里停得下来?呼衍王大喊了数次,匈奴才住手不射。蒲奴愕然:“左贤王,你不是说用箭射住汉兵吗?你看汉兵来来往往,就是不敢下城,为什么又突然停住不射呢?万一汉兵趁停箭之机,翻墙而下,那如何是好?”呼衍王跌足道:“单于,我们上了汉兵的当了!汉兵悬在城墙上,一动不动,中箭的时候,只听到哀号声,却没有掉到城下,这非常可疑,这些汉兵,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