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拆迁队

作品:《地府的五千年

    刘彻的面前依旧是一座空城,空的一个鬼都没有,像是一片死地。它本就是一片死地,鬼的城池不是死地还能是什么。

    李广眉头皱的厉害,打仗最烦的就是找不到敌饶踪迹。而眼下倒不是找不到敌人,只是敌人站在了一个没办法动手去打的位置。我就在你眼前,但你不能打我,飞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胸口一起一伏。

    “陛下,还放火箭么?”

    “不了,城都空了,还放什么箭。传令三军,把城墙给我拆了,司马懿的府宅也给我拆掉,除了民居,都给我拆了。”

    汉军干这种事,大抵是真的干出经验来了。下马之后,迅速的分成了几饶队列,扑上去就开始敲砖。前面的鬼把城门砖敲的松动,后面的鬼就上去往外抽,再交给身后的同袍搬运。分工明确,效率快速。

    刘彻看的脸色发黑,这么搞下去,只怕练不出来兵,而是练出一只拆迁队来。

    司马懿却看的很有趣,即便汉军是在拆他的地方。这是只能干的部队,要是和范增配合,或许地府的工程进度也能干的更快一点。汉室或许能从范增手里赚点工程款,也算是多了个进项。

    “父亲,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拆么?”司马师有点憋屈。

    “让他们拆,拆的越干净越好。都是些身外之物,拆外再建嘛,再等他们拆完了,就该到咱们了。”

    司马师眼睛一转,就知道了父亲的意思。这是要等汉军疲惫,再趁势攻击。

    张春华往地上呸了一口,道:“你这老物,愈发阴险了。要是带坏了我儿子,我生撕了你!”

    她的疯狂依旧无人理会,无论是司马懿还是司马师。一个女人,就算是再聪明,又如何懂得与人争锋的乐趣。沙场拼命也是件让人让鬼都上瘾的事情,铁与血,就像是潜伏在每个人心中的魔鬼,在不停的呼唤着杀戮的罪恶。拜将封侯,青史留名,唯有一个‘杀’字。

    又是一场漫长而又枯燥的戏码,吕布表示自己有些烦躁,在都护府任职这么久,一共也没看过几次大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放火、拆墙,仗打成这样子,估计也就是在地府才看得到了。貂蝉算是彻底放心了,一份‘高薪’的工作,有名头还没危险。

    “将军、将军!汉军快要拆完了,司马懿好像要出来喊话!”

    吕布从地上一跃而起,急匆匆的跑了过去。这地方是北庭的边缘,过了那道无形的线,就不能再按北庭的规则办事。两军要是打的越了线,不仅刘彻和司马懿要倒霉,他这个都护府的将军也得跟着受罚。

    司马懿和刘彻面对面站着,一只手还在按着界碑。这地方原本是没有界碑这种东西的,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汉武皇帝,这城墙我早就看着不满意,想要重修,此番多赖陛下相助,才能拆的如此干净。多谢陛下!”

    “哼,只敢躲到外面的鼠辈,你们司马家的脸皮都是这么厚的么?”

    “呵呵,势不如人,避之有何不可。我看陛下此番带的都是杂军,羽林卫士不在其中,不知拆过城墙,还能剩下多少气力,多少战心。”

    刘彻笑了,笑的有些诡异,道:“剩下多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刘彻的邀战,司马懿难得的点零头。道:“还请陛下回阵,司马懿愿发兵一试。”

    “喂,你们打架可以,不能打过界啊!”吕布站在一侧高喊!

    没人给他答复,双方的大佬都急着回去列阵。战场之上,抢占先机也是很重要的事。

    吕布气的跳脚,好歹也是地府里有职衔的将军,两人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气呼呼的回到自家人身边,道:“整军备战,严密监视两军动向,但凡越线,立斩!”

    “将军,都是鬼,杀不死啊!”

    “我知道,杀不死也给我把脑袋砍下来,扔到都护府门前堆京观,想要脑袋叫他们都去上面找!”

    司马师率先领兵冲了出去,李广迎锋而上,毫不畏惧。

    两军的第一轮交锋,汉军占据了上风,晋军的士卒还是比不上汉军的素质。司马师皱了皱眉,又调转马头,再一次冲杀过去。练兵不能单在兵营里,只有战场上才能磨出强军,些许的失败,算不上什么。反正都死不了,多打上几次,什么都有了。至于额外的抚恤会花多少钱,不重要!

    冲击、碰撞、落马。上马、提枪,再战。晋军表现的有些无赖,反叫汉军生出了火气。

    李广高举着宝剑,大声呼喊道:“先杀马,后杀人,把敌军都给我砍成两截!”

    司马师也不甘示弱,同样喊道:“给我杀,打赢了这场仗,这个月饷银加倍!”

    吕布看的心惊肉跳,双方这是彻底打出了真火。杀起来已经完全不在乎有多少鬼受伤,实打实的一副拼命的架势。过瘾,没有比这次更过瘾的了。看了那么多次交战,就现在最像是战场。刀与剑、血与肉,这是最原始的冲动,是最纯粹的争夺。

    两军再次交错,李广突然在马上一个后仰,朝着晋军射了一箭。这一箭直接将司马师射下马来,倒在烟尘里。

    “师儿!”

    张春华叫喊着就要冲出去,却被司马懿一把拉住。道:“鬼又死不了,没事,你别出去添乱。”

    “我添乱?老物,那是你亲儿子,你就不能心疼一些么!”

    司马懿转开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做父亲的会不疼爱儿子么?也许会有,但绝不会是他司马懿。只是疼爱,并不只有单单的关怀,教会孩子坚强与忍耐,远比关怀更加重要。

    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猎场,只有强者才能拥有一牵要么做只老虎,去吃野猪,去吃兔子。要么做一只兔子,等着老虎、豺狼来吃。

    李广的一箭把司马师射出了两个窟窿,胸前进,背后出。若是在人间,只怕已经死了一次。司马师让士卒把箭头削去,咬着牙把箭杆从身体里抽离。

    就是这拔箭的功夫,汉军冲杀又至,这一轮交锋下来,晋军已经没剩下两匹马,也没再站着几个士卒。

    司马懿连忙命人鸣金,再打下去,司马师就有被捉去的风险了。受伤没什么,但被抓走就是大事。以汉室的手段,足以把一个鬼给折磨到崩溃。

    各自收兵,双方又隔了一条线。不过不再是司马懿和刘彻两个人,而是双方大军在隔线对峙。吕布眼睛都不敢眨,盯得死死的。

    刘彻笑着走到前面,朝着司马懿道:“如何?可还再战否?”

    “陛下何必挖苦我,胜负已分,又何需再战。懿恭送陛下凯旋!”

    “你倒是个无赖的性子,仲达啊,从北庭撤出去吧,汉、魏、吴,三方都视你为仇寇,这里没有你立足的地方。眼下你能躲出去,站在线外和我交锋,无非是阎君殿还未针对此事下达诏令。你觉得阎君们会一直容忍你这种无赖的行径?”

    司马懿摇摇头,道:“自然不会,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就是了,阎君们的忍耐也是有限期的。我看你司马氏建国那,就是限令出来的时候,仲达,早做准备吧。”

    “多谢陛下良言,懿不胜感激。”

    刘彻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汉军依次转身,整齐有序。来如风,去也如风,唯一的不同,就是从来时的枯燥,变成了难言的兴奋。

    高祖的果然很对,这群家伙就是缺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