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1-82.不嫁就是不嫁!(蝶丫头)

作品:《落红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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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鲜币第八十一章 不嫁就是不嫁蝶丫头

    衔泥燕,飞到画堂前。占得杏梁安稳处,体轻唯有主人怜,堪羡好因缘。不嫁,就是不嫁华美的闺阁内,花苒蝶含著泪水怒目圆睁,将紫檀木桌上的璀璨嫁衣首饰统统一股脑扫到地上,似是还不解气的,又跳到上面恨恨的踩了几脚,不解气的大声重复著,不嫁,就是不嫁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满脑肥肠的纨子弟旁边的婢女们大惊失色,纷纷又劝又拉,才好不容易从她的玉足下抢救出被踩得脏兮兮的嫁衣,一脸忐忑的齐齐望向漠然坐在一旁饮茶,神色自若的花千峡。

    蝶儿,就算你把这嫁衣扔到火力烧成灰烬,爹也一定会亲自命人给你做一件比这个更漂亮的,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安玉侯 似是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麽似的,他又气定神闲的补充道,:你烧一百件,爹就为你做一千件,烧一千件,就做一万件,直到你乖乖穿上它为止

    我不嫁,我不要嫁给那个什麽侯爷花苒蝶见硬的不行,便可始使出苦计,含著泪可怜兮兮的拉扯著他的衣袖,放软了声音道:爹我见都没见过他,万一他又矮又胖脾气还很暴躁,女儿下半生的幸福不就葬送在了你手里,你忍心麽大哥要是知道,也不会赞同的这件事,我之前早已经和你大哥商量过,夙夜也常夸安玉侯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你嫁给他是最好的归宿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金陵城麽,如今落地生岂不更好,而且既然爹已经在这里盖了宅院,就会在这里留一阵子,待你们成了亲,再回临安城什麽好归宿,说到底我不过是你们玩弄政治权谋的一颗棋子,你们从来都没有为我考虑过,你们好自私早知如此,我情愿不当这个大小姐,我不当了不当了花苒蝶噙著泪将手腕上的铃铛玉镯统统取下来,一个个用力砸在地上,泪水劈里啪啦如下雨般掉落下来。胡闹混账花千峡怒气冲冲的大力一拍桌子,青筋暴跳的冲立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中年男子道,:来群,送小姐回房,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间一步,直到她改变心意为止是,老爷来群赶忙低头应了一声,朝身後两个奴仆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会意,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仍在喋喋不休哭闹的苒蝶架入了房间。香闺内,水晶帘低垂,晃亮著一室寂然,有人悄然点起了烛火,将垂下的红色帷幔耀照出暗淡的橘红色光芒。小姐,至少先吃点东西吧 采儿看著嘟著嘴挂著泪珠趴在桌上的少女,将托盘放在桌上,体贴的劝慰道。花苒蝶摇摇头,急迫的抓住采儿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采儿,还是没有蔓青藤的消息麽采儿皱起了眉,为难的摇头道,:没有,这几天我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偷偷去找蔓公子,可是总是也找不到,听人说,他似乎前两天接到了什麽密令,去办事了苒蝶越听越气,砰的一拳砸在桌上,红著眼睛恨恨骂道:该死的蔓青藤,什麽时候出去办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不见踪影,本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大混蛋,大混蛋小姐,那我们该怎麽办苒蝶沈默了片刻,豁然站起身,捏紧了拳头,紧盯著闪烁不定的烛火一字一顿道,:只好走第二条路了,采儿,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走小姐,你真的决定了麽,不如我们再等等采儿脸色一白,皱著眉神色踟蹰。再等就要等到花轿里去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不要再说了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依计行事是月凉如水,一辆马车飞速疾奔在金陵城城郊外,掠过片片苍翠密林,忽而,一张娇俏的小脸从马车的黑色门帘内露了出来,朝那个只有一只手臂的赶车人道,:大叔,我困了,想睡一会儿,天亮时记得叫我一声那独臂车夫回首冲她点点头,露出质朴憨厚的笑容,示意她放心去睡,苒蝶满意的点点头,放心的放下帘子,缩回头去,而那车夫却突然在她放下帘子後缓缓露出一个诡异古怪的笑容,细长的眸子在月色中慢慢闪烁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笑意,

    14鲜币第八十二章 独臂车夫的谋蝶蓝

    布满乌云的天沈沈的,豆大的雨珠咆吼著急促滚落而下,夹杂著电闪雷鸣,将暗狭窄的小屋衬的更加森可怖。

    苒蝶双手被绑著缩在墙角,看著面前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乌黑的眼睛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她狠狠瞪著那个那个独臂车夫,一连串的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麽人,这是哪里,采儿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花家大小姐,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你以为这是在你们花家麽皮肤黝黑一脸凶神恶煞的男子有恃无恐的冷笑了一声,走过去啪啪两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大声骂道,:臭丫头,你能逃得出这间屋子再这麽嚣张吧

    苒蝶长这麽大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当下眼睛就气得要喷出火来,但她也知道现在绝非是发大小姐脾气的时候,因而她强忍住心头怒火,委曲求全的看著他们,:你们是为了钱吧只要你们放了我们,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独臂车夫邪恶一笑,蹲下身用脏兮兮的手指著她光滑的脸颊,面目狰狞,:花大小姐,你知道我这只胳膊怎麽断的麽这全都拜你们花家所赐真是连天都帮我,让我等到这麽好的复仇的机会,你认为我会放过你麽哈哈

    花苒蝶呆呆的看著他愤怒怨毒的神色,胆怯的微垂下目光,盯著他的断臂低声道,:那你们到底想要怎麽样这里究竟是哪里

    黝黑汉子嘿嘿一笑,獐头鼠目的脸上测测的甚为骇人,:这里是柳州,离你们金陵城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任凭你上双翅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而且很快,你就会被卖到东洋去做妓女,去伺候那里的男人

    柳州,我竟然昏睡了那麽多天她怔了下,心知定是那车夫搞得鬼,花苒蝶抬眸愤恨瞪视著著他,怒骂道,:卑鄙无耻下流

    那独臂车夫面庞扭曲的狰狞一笑,大力捏了一下她的脸,声道,:这贱女人真吵,若不是为了买个好价钱,我真想一刀割了她的舌头

    虽然无法割了她的舌头,想堵住她的嘴倒也不难啊全说著,便抓起挂著墙上一块沾满尘土的破布,抬手就鲁凶狠的塞在她的口中,苒蝶被凌乱飞舞的灰尘呛得大咳起来,小脸涨得如同熟透的樱桃。

    看著她痛苦的神色,独臂车夫这才解气的拍拍手,起手拍著那男人的肩膀道,:走吧,咱们该去找那个东洋人谈价钱了

    阿全点点头,眼角斜挑著随独臂车夫大笑著走下小阁楼。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而苒蝶也在这昏暗的小屋内困了两天,其间自然也挨了不少饿,吃了不少苦,但总让她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此时是困在一间偏僻的客栈里,而她所在的木屋离楼下大厅之隔著一张薄薄的木板。只要她可以大声呼救,或者弄出极大地声响都可以引起楼下认的注意,或许会为她逃离这里寻得一线生机,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不知道是这客栈地处偏僻,还是下雨的缘故,两天来,客栈内始终空无一人,寂静如斯。

    这一日,就在她好不容易弄掉堵在口中二天多的破布,对著屋外的绵延雨帘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冰冷声音。

    小儿,烫一壶酒,再炒两个清淡的小菜

    好的客官稍等

    蓝哥哥,是蓝哥哥的声音苒蝶神一震,蹭到墙角边张望过去,果然在那个缝隙中看见了衣衫湿淋淋,面色苍白的蓝素寥,此时他正将端著一杯热茶慢慢喝著,如霜似雪的眸子弥漫著弄得化不开的寒气、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立时在原地重重向下跺脚跳著,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叫道,:蓝哥哥,救救我。蓝哥哥蓝哥哥我是苒蝶蓝哥哥救我啊──

    那客栈本就安静非常,因此苒蝶的声音便清楚洪亮的响彻在整间无人的大厅。蓝素寥手中的杯子一滞,狐疑的抬起冰冷的眸子,朝那声音的所在忘了过去。

    蓝哥哥救我救我蓝哥哥,我在这里,在你楼上的屋子里 苒蝶使出吃的劲儿不停尖叫著,直到肩膀忽而被一双手抓住,沈鲁的声音从耳旁炸雷般响起,:他,死丫头,跟我走那个东洋人已经决定买下你了

    不知从何处突然窜上来的阿全咧咧的啐骂了一口,将破布重新堵到苒蝶口中,抓著她就朝屋内的暗道拖去。

    唔唔恩唔唔苒蝶自是抵死不从,摇著头顽强的抗拒著,整个人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跟他走。

    死丫头,皮又痒痒了是不是阿全喘著气怒气冲冲的抽出皮鞭就要朝她身上抽过去,然而,鞭子尚未落下,便见一道利剑呼啸而过,鞭子软绵绵的跌落成两截。

    蓝哥哥苒蝶目光一亮,朝他唔唔叫著,脏兮兮的小脸满是欣喜。蓝素寥淡淡扫了她一眼,也不多言,只是几招便将那黝黑男人打得一头撞在墙上,晕死过去。

    唔唔苒蝶见他并不急著解开自己的绳子,反而只盯著那男人愣神,不由焦急的冲他含糊不清的叫道,蓝哥哥,你不要再看他了,先解开我的绳子嘛

    蓝素寥这才缓步走到她面前,拽下她口中的破布和口中的绳子,冷然开口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蓝哥哥,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要被卖到东洋做妓女了苒蝶看著他清冽如湖的眸子,多日来的满腹委屈一一涌上心头,如竹筒倒豆般啪啦啪啦尽数道了出来。

    蓝素寥听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不发一言的转身就走。苒蝶见状,忙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拉住他的衣角,目光焦急困惑:蓝哥哥,你去哪你还在生气麽,那次真的不是我出卖你的,是蔓青藤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回暗暗向万俟鄂偷偷通风报信出卖你我

    自然是离开这里,我没心情听你的长篇大论 他不屑的挥开她的手,径自向楼下走去,冰冷声音仿佛漫天大雪,:我救你,不过是看不惯这种事情发生,若是再跟著我,下一刻这把剑就从你的喉咙里穿过去

    初见他时的欣喜,被救时的感动在听到这句话时沈底被冻僵了,她只觉得心寒冷的像要打起哆嗦来,她揉著痛麻的手臂满是伤心委曲的追在他身後,不顾一切的嚷嚷道,:好啊,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反正我活在这个世间上也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喜欢,没人在乎,死了一了百了,你动手啊

    他猛的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森冷的眸中戾气骤浮,:你真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你有什麽不敢的苒蝶挂著泪珠高昂起头,泪眼一颗颗伤心委屈的掉落下来,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落花,含著满腹的心酸,:

    为什麽,为什麽我从小就那麽喜欢你,可是你却对我这麽冷漠无情,难道就因为我姓花麽,就因为我是花千峡的女儿,你就要这样对我麽纵然我爹和大哥做了很多伤害你们的事,可是我没有啊我连你们到底为什麽闹到如今的地步都还不完全清楚,你就这样认定了我的死罪麽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送给我荷包的时候,你说过什麽

    他垂眸不言,冰冷的容颜遮盖在墙角的影下,让人难辨悲喜。

    她裂唇一笑,吸了吸鼻子,抬手拭干腮边泪水,自顾自的道,:你说,蝶儿,我喜欢看你笑,你的笑就像这个香包一样,芳香美丽,让人只看一眼,就什麽烦恼都没有了,为了你的这句话,我时常对著铜镜练习怎样笑的更加好看,即使再难过,我也会让自己努力笑一笑,因为,我知道蓝哥哥你喜欢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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