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作品:《驸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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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朱富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自家老爹瘦弱又无辜的肩膀,摇摇晃晃十来回仍不能停止:

    你说媳妇有了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让你守在她身边的吗怎么会让她失踪呢

    朱爹被动的被儿子质问,欲哭无泪:小富贵,你别再晃了,爹的老骨头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百里丞相走上前来,将朱富的手拉下,重新按坐回太师椅中:

    你冷静点。人已经失踪了,你现在怪这个不中用的老废物有什么用

    朱爹一听,怒火蹭的一声上来,指着丞相道:你骂谁是老废物你才是老废物

    丞相额头青筋暴露,完全不记得刚才让自家孙子冷静时的话:

    我呸你个老废物,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来呀来呀来呀我朱大壮会怕你这一脚踩进棺材的老废物朱爹从来都不曾怕过威胁,何况威胁之人还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头,就是比谁死得早,他也能赢啊。

    百里丞相彻底被惹怒,刚想撩袖子好好跟他干一架,只听朱富一拍茶几,怒道:

    你们给我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吵,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媳妇什么时候失踪,在哪里失踪的

    百里丞相和朱爹咻的住口,两人对望后,也觉得如今不是吵架的时候,朱爹走上前拍了拍朱富的肩膀:

    你放心吧。那丫头聪明的很,紧要关头一定可以自保的。

    朱富将脸颊埋入双掌之中,忧色展露无遗,闷闷的声音自掌中传来:

    就算聪明,也抵不过那种

    酷刑两个字朱富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那太残酷了,光是在脑中想象池南会受到伤害,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碾碾碎了般,疼的无以复加。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着了,他要救人,媳妇此刻一定很害怕,一定是在某处等着他去营救。

    骤然从太师椅上站起,吓了百里丞相和朱爹一跳,他们以为朱富情绪太过激动,却不曾想在他澄澈黑亮的眸子里涌满了斗志,不复先前无主之色。

    是了,他定是想通了,现在这种时候与其暴怒责怪旁人,还不如自己振作,毕竟,池南丫头失踪,最担心的是他,而能靠的也只有他,若他都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而团团乱转的话,那池南丫头的危险就多了几分。

    朱富从房内走出,百里管家正巧迎面走来,朱富啥也不多说,只是冷冷的对管家吩咐了一句:备马。便急急出了丞相府,往五公主府赶去。

    池南最信任的便是五公主孝冉,如果她早前便料到会有此一劫的话,说不定早一些时候,便与五公主有了些计划,只是他不知道,也说不定,她在失踪之前,曾告知过什么线索

    怀着忐忑的心情,朱富一路策马狂奔,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焦躁却又不能焦躁的心情,他必须冷静,媳妇还在等他。

    池南淡定自若的坐在一间幽暗密室的椅子上,脸上半点都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就好像是在朋友家做客时那般自如。

    有人奉茶就喝,送来点心就吃,一点都不拘束。

    拿着一块糕点,池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边吃边打量起四周的摆设。

    忽的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长公主真是名不虚传,此情此景竟然还有还能如此闲情,佩服。

    池南停下口中的咀嚼,只觉得这道尖锐女声是从密室的四面八方传来的,定不了具体的位置,为的怕也是想让她感到害怕吧,唇角微微一笑,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将糕点顺下了肚子,这才舔了舔唇,轻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横竖我也没有脱困的功夫。

    说着,又在另一只小盘子里捏了一块糯米糕,最近不知怎的,胃口大开,见着吃的总觉得停不下来。

    那道女声愣了一会儿,池南以为她被自己成功打击回去了的时候,却又出声了:

    长公主就不想知道是谁将你劫来此处的吗

    池南一口点心一口水,吃的十分满足,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好起来了,随口问道:想知道,你敢告诉我吗

    她用的是敢,而不是会,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证明池南知道现在跟她说话的只是喽啰,做不了主,既膈应了她,又堵住了她的口。

    果然,那道女声直到池南吃完了一小盘糕点都再也没有响起过。

    从怀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和嘴,池南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忽的密室之内烛火微动,在高耸的台阶之上有一面水晶帘子,隐约能看到帘子后人影移动,池南嘴角的噙着微笑,知道幕后的最高长官终于出现了。

    长公主对我这里的吃食可还满意刻意压低的声音自水晶帘幕之后传来。

    池南看了看一边的残渣,点了点头,道:还可以,若能再做的甜一些,就堪比御厨。

    帘幕后传来一阵笑声:御厨可不敢当,不过就是民间的普通厨子,难为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入公主之口,实在荣幸之至。

    对于这句看似谦虚的家常话,池南但笑不语,没有回答,毕竟她冒着生命危险被截过来,可不是为了跟他讨论哪里的厨子做菜好吃的。

    见池南对吃食这个话题没了兴趣,帘幕后的人显得有些焦躁,沉默了会儿又令起话题道:

    听闻长公主的驸马此刻正在参加武魁大选,公主今日若前去观赛,估计也不会让我们有机可趁了吧。

    池南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一切都是天意,半点不由人哪。

    大驸马早前失踪,回去之后便对公主不理不睬,我可听说,大驸马对公主的事情,那是忘的一干二净,公主自然对大驸马感到失望,不去观赛也是正常的。

    帘幕之人的话,明显的告诉池南一件事:他就是料到了因为大驸马的不理睬,池南未免伤心,定然不会去观赛,这才安排了这次劫持行动。

    聪明如池南又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炫耀的意味,也不反驳,端起旁边的茶杯,对他扬了扬说:

    没水了,再添一杯吧。

    池南此举在有心人看来,像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凌空挥了挥手之后,当即又道:

    长公主身边能人辈出,定然知道驸马所患何病失心蛊虽然难解,但不才刚巧手中有此解药

    池南抬眼看了看帘幕后的身影,没有说话,密室的另一头,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小丫头毕恭毕敬的又送来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池南才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阁下给我解药的话,我要给你什么

    好像正在等着池南问出这个问题般,帘幕后的身影微微一动,在椅子上调整好了坐姿后,垂首说道:

    近日城内发生的事情,相比公主已然知晓吧。

    从池南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帘幕后的那人脸孔陷入黑暗,但脸上的面具却是与水晶帘幕相映成辉,在幽若的烛火中折出一种寒的光芒。

    知道。池南答道。

    那么长公主身负摄政之名,对这件案子又怎么看呢

    池南掩下冷笑,道:无非就是一起丧心病狂的杀人案,纵然我身负摄政之名,却又能如何看待呢

    公主不必隐瞒,像那样的小伎俩能够瞒过别人,又岂能瞒过公主呢

    池南继续装傻:池南只是一介女流,既然那伎俩瞒得过别人,那也一定能瞒得过我。我不知道阁下想说什么,不是在讨论解药的事情吗又如何将着无关紧要的杀人案件牵扯出来了

    帘幕后的人陷入一阵沉默,池南也不催促,也不再发表意见,只是埋头用心的喝茶,良久之后,那人才再次出声:

    公主既然不知本尊用意那,就再等等吧。等公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本尊再来与公主详谈

    说着,池南便见帘幕后的身影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时,又说了一句:

    不过,失心蛊的解毒时间为二十日,自驸马失踪至今,好像也有十五六日了吧告辞

    池南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帘幕后的身影,心中自然有了定论,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暗自潜伏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发觉。

    是因为什么

    真的只是疏忽吗一年前,他便对自己起了杀心吧。虽然没有真正的要她的命,不过始终还是动手了,不是吗

    人人都期盼自己有着七窍玲珑心,能透析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是,所谓的真相往往都太残酷,太令人心寒,真相让我们认识了险恶,真相让我们背弃了亲情,真相让我们逐渐的沉沦在永远无法回头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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