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疑窦丛生

作品:《刀光剑影惊红颜

    宇文思诧异地问:“表嫂,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个山坳处怎么如此干净,好像有人在这里睡觉纳凉似的。还铺着箭草哩。”

    蓝玉佩哽咽道:“我刚才看见山崖的枫树柴头旁长着一个灵芝,想上去采摘,没想到苗香莲忽然冒出来跟我抢摘灵芝,结果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下来,掉到这个山坳里,幸好没有摔伤,不知是谁去向郎君报告,郎君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对我拳打脚踢的。我老早就听说他与苗香莲是从小的相好,有人劝我不要嫁给他,而我不相信偏要嫁给他,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哩。”

    文思转头盯着王才顺问:“真的吗?你家遭窃了,有人来叫你,你便回来了,原来是跑到山上来救苗香莲的,苗香莲人呢?去哪里啦?看来香莲比你的盗窃案还重要三分哩。要是你知道这两把剑被偷的后果,我想你就没心思跑上山来救苗香莲了。”

    蓝玉佩哽咽道:“香莲刚才被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儿接回家去了,我看在她是郎君的旧情人份上,哑巴吃黄连也就算啦,正准备回家的,却没想到郎君上来就抽我一巴掌。我已经受够了,去出家削发为尼算啦。不碍着他们的双眼了,让这对狼心狗肺的男盗女娼者公开偷情得啦。”

    宇文思怒气冲冲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思谈出家,先回家去商量如何报案破案的事儿,别的事儿都搁置一旁,走。表兄,你背着表嫂回家,毕竟是结发妻子,你好意思对她拳打脚踢啊?打伤打残了,谁给你做饭洗衣服啊?难道苗香莲来帮你做家务吗?我也曾耳闻你的恋爱史,本以为结婚了也就了断啦,没想到你俩还藕断丝连的,你对得起表嫂吗?”

    章琏璥严肃地说:“我与你表嫂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迫的,而我与香莲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的一对儿,要不是两家上代是仇人,爹娘竭力反对,我俩早就结婚了,说不定能生出好几个孩子来哩。”

    宇文思狐疑地问:“你不是说生了晓华后得了什么病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吗?咋又说生出一群孩子来哩。甭废话了,赶紧下山回家,你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我将状纸写好交给你,明日送到大理寺去,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上山来帮香莲打自己的内人,亏你还是个有文化的人儿哩。我刚才看见一男一女朝那边山脚下去的,是不是苗香莲和那个报信者呀?表兄,向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呀?”

    王才顺瞅着宇文思扭扭捏捏不肯说。

    蓝玉佩瞧着怒容满面的宇文思,生怕王才顺将自己的事儿也抖落出来,急忙站起来挽着王才顺的臂弯说:“打是亲骂是爱,郎君,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何苦绷着一张脸呢?赶紧回家写诉状去吧!”

    文思瞄瞄才顺,瞅瞅玉佩,叹叹气道:“表兄,多贤惠的内人啊,真舍得动手打她,以后不要被我撞见,不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揽着她下山回家。”

    王才顺阴阳怪气道:“贤惠在哪里,你有所不知啊,我俩半斤八两罢了,我也懒得说她了,家丑不外扬,还是掖着藏着算啦,先将盗窃之事办妥贴,再来算这笔夫妻账哎。”

    宇文思怒瞪着王才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妻之间算什么账啊?越说越离谱了。等案件告破了,好好教导教导你一番喽。”

    “不要教导教导才好哩,不然,丑事脏事一股脑儿的倒出来了,我们一家子怎么抬头做人呀?”不知何时上来的王晓华义愤填膺道。

    宇文思大声说:“一家人甭说离谱的话儿,赶快背起你娘回家去。”

    王晓华二话没说,弯腰背起玉佩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宇文思琢磨着,这一家三口人话中有话,各唱各的调,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那个报信人到底是谁?与这一家子人是什么关系?因何王才顺不说。是否与盗窃案有关呢?失窃了两把唐朝名剑和名刀,咋看不出惊恐万状的样子来哩,而自己却替他捏着一把汗,此事肯定有蹊跷。他家的房屋有四座,最前座是当铺营业厅,从来不放任何物品,左后座是当铺碉楼式的当物仓库,仅有一个小洞口,且安装着钢铁栅栏,谁也进不去的。整座仓库全部用大石头建筑的。右后座是一楼一底的木结构建筑正房住宅,最后座是膳堂和卫生间。五十多年来,从没有失窃过的当铺店,突然相继失窃了两把名剑和名刀,难道内外接应监守自盗吗?干脆去他家四周仔仔细细看一遍,查找问题出在哪里?拿定主意后,紧跟着王才顺的脚步来到了当铺营业厅。

    王晓华扶着母亲去了住宅,王才顺叫仆人端上了两杯茶,宇文思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放下杯子盯着才顺问:“表兄,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提问,给你报信的人叫什么名字?与你们夫妻俩是什么关系,与苗香莲是什么关系,何方人士,请你如实回答我。”

    王才顺幽怨道:“自始至终反对我和香莲交往的苗无影,我和香莲结不成婚,他是始作俑者,我至今还恨他。要不是他挑拨香莲的爹娘,我俩也许结婚了,孩子也有好几个了哩。”

    宇文思犹豫了一忽儿,注视着他追问道:“既然谈到你的婚姻之事了,我想顺便问个透彻,再考虑破案之事,请你务必坦诚相告。苗无影与你们是什么关系?哪里人?我在山脚看见的那两个人是不是苗无影与苗香莲?苗无影个子好高哎。虽然只看到他的侧面,但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碌碌无为之人。做什么事情的?”

    王才顺瞅着宇文思凌厉的目光,无奈垂下头说:“苗无影是苗香莲的堂哥,他们的家在五十里外的杨浦村,而香莲的娘家在隔壁楼下村,仅仅隔一条小路,坐北朝南的。苗无影的父亲苗凌风开武术馆的,武功相当高强,章健硕与章长卿联手也打不过他的,而章琏璥章琏玶兄弟俩的武功就是跟苗凌风的父亲苗暮羽学的。苗凌风的武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教他的父亲强百倍,无人能敌,但深藏不露,一般人不知道他的武功功底如何。”

    宇文思眉头一皱道:“这我有数了,请你切入正题,有关你与苗香莲等事细说一下。”

    王才顺注视着他忧伤地说:“我与苗香莲就是在他大伯苗凌风的武术馆里认识的,是我爹学武功带着我去观看,刚巧香莲在那边玩,我当初虽然只有十岁,而她只有八岁,但我俩一见如故,聊得很开心,后来我就常常跟随爹去武术馆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与香莲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情,可有谁知晓,苗无影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隐藏已久的消息,说什么我家与香莲家上代是仇家,到底结下了什么仇恨,他们不告诉我们,双方父母就是一句话休想结婚。而我爹也学不了武术啦,中途退了出来,自己独自在家练功,因练轻功不当意外摔死,此事你也知道的。后来我便服从了爹娘的安排,匆匆忙忙与家境殷实的蓝玉佩结婚了。”

    宇文思见他停了下来,急忙追问道:“事情还没讲完呢?请继续,特别是苗无影的事情。”

    王才顺犹豫了一下说:“苗无影的武功到底怎么样,唯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小跟着他爷爷苗暮羽学的,他爷爷的所有武功全部传授给了他。他学好武功后便离家出走了,那时只有十几岁的,从事什么职业谁也不知道,有无结婚他家也不说。他很少回家的,上午跑来找我,我也惊得不寒而栗哩。他打小就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所以取名苗无影。曾经江湖中传言说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专门侍奉皇帝的,可是不久又有人传言说他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专门保护皇帝的安全,但也有说他是左右威卫,保卫国家的,到底干什么事儿的,不得而知。总而言之,不是一个虚度年华吃闲饭的人,而是一位身怀绝技为朝廷效力的可造之材者。他的事儿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宇文思严肃地问:“我曾经听说你夫妻俩其中有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那王晓华到底是谁的孩子?因何你们只有一个令郎?能告诉我真相吗?”

    王才顺沮丧地说:“我们两家是老亲戚了,告诉你也无妨,但请你务必保密,千万别张扬出去,不然,要遗臭万年的,且会害惨下一代。能做到吗?”

    “你对我还信不过吗?当然能做到,快说给我听听。”宇文思焦急地说。

    王才顺喝完一杯茶,关上当铺店的门,注视着宇文思低声说:“此秘密深藏心底,今天第一次吐出口,望你遵守刚才的承诺,绝对保密。说实在的并非我夫妻俩没有生育能力,确切地说是我和蓝玉佩两个人在一起生不出孩子来,要是分开与别人一起过夫妻生活,那就能生出好几个孩子来哟。”

    宇文思听得如雷轰顶,伸长脖子靠近王才顺问:“此话怎讲,请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