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蛛丝马迹

作品:《刀光剑影惊红颜

    王才顺幽幽戚戚地说:“当初爹娘反对我和香莲结婚,可是我与她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弄得我魂不守舍,寝食难安啦。”

    宇文思打岔道:“随后你就服从了父母的安排,违背了你俩的爱情!与现在的妻子结了婚。真不是条汉子哎,我都替苗香莲感到悲哀。”

    王才顺摇摇头道:“我敢做不敢当,枉为男人,连我自己都不能饶恕自己哎。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琢磨着不能对不起香莲,便去恳求爹娘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不论我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后来快临终的祖母跟我说,香莲的祖父与我祖父曾经是朋友,为了一件稀世之宝,而争得你死我活,不惜以比武来挑战,结果我祖父死在他的剑下了,此仇恨至今也难以化解,毕竟是一条人命哎。我无奈违背了香莲。我刚结婚不久,香莲也嫁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章琏璥了。可时隔不久,香莲神色慌张地跑来找我,说是怀上了我的孩子,将近两个月了,我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此事要是被他郎君知道,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会出人命哩。休妻那是小事一桩,大不了我也休妻,然后说服爹娘看在孩子的面上娶她得啦。”

    宇文思紧张地问:“可你因何没有这样做呢?光想不做好像不是你的为人风格哎。”

    王才顺泪眼汪汪地说:“你可知,这既是两个人又是两个家庭的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千难万难啊!我俩提心吊胆地过了三个多月,香莲的肚子膨出来了,又来找我啦,说什么他郎君计算结婚时间感觉不对劲,跑到她娘家去探听消息,听到有关我们俩的恋爱史了,回家的当晚将她打得头破血流不算,后来还时不时故意找茬挑起事端,伸脚踢她的腹部,她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宇文思诚惶诚恐地问:“那后果不堪设想了吧!章琏璥是穹隆城里出了名的,铁铮铮的一条硬汉子,能轻易放过你俩吗?”

    王才顺泪流满面道:“岂会饶过我俩呀?章琏璥叫她向我传话,说我睡了他内人几次,他也要睡我的内人几次,否则,要大肆宣传我与香莲的偷情之事。并要打掉香莲肚子里的孩子,那时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吃打胎药会闹出人命来的,我不想伤害香莲,无奈答应了章琏璥的无耻要求,待香莲生下孩子后,再安排他与我内人同房。后来香莲便顺利产下了王晓华,而章琏璥与我内人也产下了一个章筱丽,此事扯平后两家就断绝了一切往来。可是几十年来我与内人却生不出孩子来哟,夫妻生活也是正常的,你说怪不怪呀?我与香莲会生孩子,蓝玉佩与章琏璥会生孩子,只因夫妻俩在一起生不出孩子来,王晓华成了我家的独苗。”

    宇文思听得入迷了,凝视着王才顺问:“你们后来真的没来往了吗?凭你对香莲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的哩。我的第六感官是相当准确的,你俩还有私情,只不过隐藏得好,章琏璥不知情罢了。你是怎样安排章琏璥与你内人同卧榻的呀?你不觉得委屈吗?你这不是在糟蹋自己,侮辱你内人吗?”

    王才顺没有立即回答,站起身去拿暖瓶倒开水。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不知怎么向宇文思道出不堪回首的往事。着实是戴顶绿帽子,换个亲令郎,一把心酸泪,只往肚里咽。殊不知章琏璥缠着内人不放啊?有谁知道他们的温柔乡构筑在何方呢?当元宵节那晚晓华告诉自己看上筱丽了,要自己去向章琏璥家提亲,犹如当头一棒打得自己晕头转向,虽然他俩没有血缘关系,但无论如何都不愿与他家有任何瓜葛了,幸好内人的想法与自己一致,找个理由拒绝了令郎的要求,而将方向转到章琏玶的令爱章筱芳身上了。可惜事与愿违,人算不如天算,真相败露后,章筱芳不知去向了,真是作孽啊!

    宇文思观摩着王才顺的表情,见他满脸哀伤凄恻,忧心忡忡的,忍不住问道:“你是否有苦难言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权当是讲别人的故事好了,我想继续听完整个发展情节哩,怎么样?”

    王才顺愁肠百转道:“既然开口说了,岂能让你悬着一颗心哩。香莲怀孕期间,玉佩也许听到了什么,她这个人喜欢逛街,喜欢听大街小巷里的讲书先生讲评书等故事,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儿,喜欢读书串门什么的,她便听到了有关我与香莲的一鳞半爪之事,回家与我大吵大闹了一场,紧接着赌气回娘家居住了。我求之不得,找理由故意不去请她。当我得知香莲顺利产下了我的令郎后,便去岳父家接回玉佩,并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同时跪地虔诚地向她坦白了此事,要求她抚养我的令郎一年后,再向章琏璥兑现承诺。若是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交易,那我就写给她一张休书好了。玉佩是一个见过世面,读过好几年书的女子,比较通情达理,也特别要面子,再说我又不爱她,回娘家商量了一个晚上,郑重权衡此事后,达成了共识。”

    宇文思急忙问:“什么共识,蓝玉佩宽恕你们的过往吗?”

    王才顺摇摇头道:“何以能宽恕啊?是有关孩子的事儿哎。对外就说玉佩一直没回家,是在娘家养胎产子了。至于一年后是否与章琏璥合欢,到时再说,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能硬逼着她失去贞操。于是挑选了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章琏璥将令郎抱到我家,我亲自下厨烧好了一大桌菜宴请他。席间蓝玉佩跟他有说有笑的,话语相当投机默契,我趁机不断地给他俩敬酒。我知道高大英俊,洒脱不羁的章琏璥获得了玉佩的好感,玉佩老是注视着他细看,吃一餐饭不知看了他多少回,往日那个矜持腼腆的小娘子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已婚娘子,仿佛想尽快投入章琏璥的怀抱似的。由此,我故意将章琏璥灌得烂醉如泥,当晚我将他们锁在书房里,特意铺好了一张卧榻。”王才顺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停了下来。

    宇文思追问道:“你后悔了吗?当晚两个人鸳鸯枕上合怀欢了吧?”

    王才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后悔了也没办法啊?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能弥补的也只有此法泄愤了。当晚我自己带着令郎,让他俩合二为一了。翌日早上,两个人神采奕奕地来到膳堂吃饭,我恨不能有一个地洞能钻进去哩。现在想起他们言谈举止的亲密样儿,心里还似刀割般的疼痛哎。”

    文思狐疑地问:“章健硕跟王晓华年龄好像差不多哎,怎么一回事儿啊?真的是你令郎吗?”

    “哪还有假吗?香莲没有带孩子吃奶,不久便怀上了健硕,两个人相差整整一年,晓华今年二十岁,健硕十九岁。香莲被章琏璥家监控着,我俩无法见面,可是蓝玉佩与章琏璥自那晚享受鱼水之欢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但没有在双方的家里寻欢作乐,不知带到哪儿去找刺激的。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是看着她待令郎视同己出,我也便只好开只眼闭只眼算啦。直至三年后,蓝玉佩产下了章琏璥的令爱,我在当晚就将刚落地的婴儿送还给章琏璥家了,放在他家门口,那时香莲正巧产下一个女婴死了,外人都以为章筱丽是香莲生的,只有我们四个人才知道是蓝玉佩的亲骨肉。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烂在肚子里好了。”王才顺泪流满面道。

    宇文思拍着他的肩头问:“琏璥与玉佩是否有感情了呀?现在还时常勾搭吗?”

    才顺唉声叹气道:“谁知晓呀?两个人隐藏得很深哎,没有看见他们来往,也没有听见外界的流言蜚语,玉佩在我面前从未提及过他,也许没来往了吧!”

    宇文思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但我给你提个醒,若是玉佩与琏璥有感情了,而你还深爱着香莲,何不考虑各自离婚,然后再找个适当的时机结婚呢。毕竟香莲是晓华的亲生母亲啊!”

    王才顺摇摇头说:“我何尝没想过啊,只因蓝玉佩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娘家丢不起这个脸,而她自己更加不愿意,矢口否认与他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一件交易罢了。章筱丽满月后,我邀请章琏璥来我家作客,三个人当面说清楚了,从今往后断绝一切来往。由此,两家的荒唐事就彻底翻篇了,各自养着孩子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宇文思意味深长地问:“真的翻篇安生了吗?只怕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哎,同在一座城里生存,我也曾耳闻你们两家的风流韵事哎,只是没想到那么复杂离谱喔。”

    王才顺唉声叹气道:“感情之事怎么能轻易忘却呢?后来我听不得香莲受到章家的欺侮,要是章琏璥家有人打骂她,我就立马跑去帮香莲,这也许是爱之故吧!我心里的至爱就是香莲,玉佩无法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自从他与章琏璥有夫妻之实后,我很少碰她的身子,各自一张卧榻睡觉,心里总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完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