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委曲求全

作品:《刀光剑影惊红颜

    宇文思愁眉苦脸道:“除了爱情能折磨出我的泪花,还能有什么呢?”

    任幽兰苦笑道:“真的吗?如此说来跟寒东琅不差毫厘,也是个性情中男人,难不成被寒东琅刺伤了,抑或是满腔痴情被冷月寒星断然拒绝了呀!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与你关系可密切哩,你不着急吗?还有心思看书吗?看的是什么书呀?武侠还是言情的呀?”

    宇文思一声不响地将书本推到她眼前,任幽兰若无其事地拿起书本瞧封面,瞅着《唐代三大诗人》几个字,抬眼注视着他问:“你是否知道你令尊和阿妹以及你内人,去怡红楼打伤了冷月寒星,回家不好交代,便躲到我这个书院里来图个清静呀?冷月寒星也够倒霉的,听说上午刚被人打断了手腕,接回去手臂悬挂在脖子底下,下午却被你家人打得遍体鳞伤了。听说祸是因你而起的,冷月寒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素来洁身自好的歌舞爱好者,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宇文思听到这个如雷轰顶的消息,强作镇静道:“不关我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的提问呢?”

    任幽兰低头翻看着白居易写的《赠内_生为同室亲》,避开话题背诵道:“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黔娄固穷士,妻贤忘其贫。冀缺一农夫,妻敬俨如宾。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君虽不读书,此事耳亦闻。至此千载后,传是何如人。人生未死间,不能忘其身。所须者衣食,不过饱与温。蔬食足充饥,何必膏粱珍。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君家有贻训,清白遗子孙。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宇文思急忙打岔道:“你是否愿意与我‘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啊!”

    任幽兰凝视着他好几分钟,慢慢吞吞地问:“你爱过我吗?你若是当下真心实意爱着我,我自然愿意与你‘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啊!遗憾,你爱的人是冷月寒星,虽然你深藏不露,可外人只要不是傻瓜,谁都知道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那个歌舞艺女了,甭在我面前强作镇定了,赶快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

    宇文思摇摇头说:“那是过往的事情了,今天中午前我是爱着她的,可午后我却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你这位才貌双全的任幽兰院长,你若是没有喜欢过我,抑或是曾经喜欢过,现在却爱上那个寒东琅了,我这就回去,绝不再来打扰你了。”

    任幽兰听得是云里雾里似的,绕过桌子靠近他附耳低声问:“真的吗?要是你没骗我,那就跟我来吧!”随即去拉宇文思的手。

    宇文思站起来,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到了花团锦簇的院子里,随后被她带到了一间被鲜花缀满的卧室里,任由幽兰摆布,任幽兰帮他洗好澡后,搀扶着他躺在卧榻上,帮他按摩,然后递给他一杯茶。宇文思喝完一大杯茶后,浑身发热,急忙下卧榻去找任幽兰,发现自己神思恍惚,站立不稳,找不着大门在哪里,嘴里不停地喊着任幽兰三个字。

    任幽兰本想试探他一番的,要是他嘴里喊的是冷月寒星,那就立刻送他去怡红楼,要是喊的是自己,那就陪他彻夜销魂,尽情地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如今亲耳听到了他喊的是自己,急忙迎上前扶着他躺回卧榻上,然后宽衣解带,搂着他接吻。两个人折腾得精疲力竭了,才沉沉地睡过去。

    猛然听见雄鸡高唱的声音,还有狗吠声,任幽兰掀开被头,看着睡得跟死猪似的宇文思,悄悄地下卧榻,洗漱一番后,打扮一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花房,绕着膳堂后门进人前门的大院子,突然听见张泽兰大声喊她。

    “喂,任幽兰,你将我的夫君藏在哪里啦?有人发现昨天下午宇文思到你这里后,便一直没出去过,昨晚一宿没回家,是否跟你共享鱼水之欢啦?”

    任幽兰眼睛一瞪,逼近她眼皮底下,大声呵斥道:“你是个大家闺秀,请你说话注意用词,你的夫君在哪里,你去问你宇文思呀?咋找到我这里来啦?我家开着书院,不论是当官的,还是叫花子,抑或是盗贼凶杀者等等,都可以到我的书院里看书。至于进出的时间,我也没有明确的规定,他若是要发奋夜读,通宵达旦地看书,我也不能撵他走,你说是吗?书院在东头大房子里,你自己去找,没人拦着你,大门敞开着哩。”随即目无旁人地走进了膳堂。

    张泽兰大声问:“你的卧室在哪里?你若是经得起检查,请带我去看看你的卧室和书房。”

    “好啊!明人不做暗事,要是我想将你的夫君抢过来,你肯定没戏的。我是个单身女子,比你有知识有修养,最为打紧的是我比你年轻漂亮,温柔妩媚,风情万种啊!你肯定会自愧不如的,是吗?”

    张泽兰知道任幽兰不是好惹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点头哈腰道:“任院长言之有理,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啦,岂敢跟你这个花容月貌的妙龄美女相比哎,你俩要是真心相爱,我愿成人之美哦。”

    “此话当真,你肯将宇文思让给我,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任幽兰绝不含糊。”任幽兰注视着她问。

    张泽兰低声说:“关键是宇文思,而不是我,只要他愿意娶你,我无所谓的。反正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婚,有他无他无足轻重了,我只要以后有三个孩子疼我就够嘞。”

    任幽兰瞅着她忧郁的目光,知道她没有撒谎,平静地问:“人善被人欺,你就是太善良了,宇文思才会明目张胆地爱上那个冷月寒星啊!你要是厉害一点,拿出点颜色给他瞧瞧,他还敢找个相好吗?”

    张泽兰垂头丧气道:“是啊!可是我狠不起心来哎。今天下午去找她算账的,我不忍心动手打她,还是小姑子厉害,都是小姑子打伤她的,爹也没动她一根汗毛,并劝她不要打人的,言语上教训她一顿即可,可是小姑子不听,说什么也要扯伤她傲然屹立的山峰,我无力阻止她的行动,她趁我没注意,抓伤了她的敏感部位,我也没办法啊,谁叫她引诱我的夫君哎。要是被宇文思知道,是我煽动小姑子和爹一起去找她报复的,不知宇文思会怎么惩罚我哎?”

    任幽兰激将道:“你怕什么呀?毕竟你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三个孩子的娘亲,他敢拿你怎么着啊?你们仅仅打伤扭伤她的敏感部位吗?别的地方有没有教训一番啊?譬如拿根小木棒戳伤她的要害部位,她才会长记性哎。”

    “也被小姑子扭伤了,小姑子真有能耐啊,怪不得姑丈下落不明后,没人敢娶她为妻哎,女人太厉害了,男人不敢要啊!”张泽兰落寞伤感地说。

    任幽兰伸手摇摇说:“你小姑子是帮你出气解恨的,你可不能这么数落她哎,幸好我不会说三道四的,你的话到我这里就流不出去了,你不要再对外人说哦。要是被你夫君知道,不知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哎。”

    张泽兰点点头说:“嗯,谢谢指教,这就去查房吧!”

    任幽兰抬头看着窗外,大声说:“太阳都一竿高了,他若是在我的卧室里,还能趟得住吗?你要么去书房查看一下,怎么样?”

    “不,先看卧室再看书房吧!”张泽兰熟悉夫君的气味,非得去卧室查看,任幽兰不好再三拒绝她,便带着她去了卧室,然后去了书房。

    张泽兰在书房转了一大圈,嗅出一点熟悉的气味来了,紧张地说:“怪不得有人看见他进了书院,真的来过这里且看过书。”

    任幽兰感叹道:“真不愧是老夫老妻了,闻出熟悉的气味来喽。那你再找找看,他在此都看了什么书本?”

    张泽兰拿起桌子上的《唐代三大诗人》,唉声叹气道:“他躲到这里不是真的看书,这么长的时间,仅仅浏览了这本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哩。也许心里被冷月寒星挤得满满的啦,什么也看不进去喽。既然他不在你这里,那我再去一趟怡红楼瞧瞧。兴许花艳萍将他藏起来了。”

    “随便你,反正我这里你搜查过了,没有你的夫君。你也知道宇文思货真价实地爱上那个歌舞艺人啦,你怎么去应对那个歌舞艺人呢?撵她离开怡红楼吗?”

    张泽兰摇摇头道:“要是宇文思真心实意爱着那个歌舞艺人,赶走她的人,也赶不走夫君心里藏着她的人啊?我何必花费那一万两银子来替那个歌舞爱好者赎身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何况我没有一万两银子哎。你能帮我出出点子吗?我仍愿让他爱上你,也不要去爱那个歌舞艺人,身份不配对哎,与你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哦。”

    “如此说来,要是宇文思有朝一日想休了你娶我,你肯让位吗?”

    张泽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任幽兰,没有马上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