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5章 死要面子

作品:《刀光剑影惊红颜

    寒东琅厉声呵斥道:“你心中有数,何必明知故问,赶快开门。”

    何湘凌不甘示弱道:“我要是不开门呢,不给你查房呢,你敢抓我去坐牢吗?你无非就是个大理司直而已,芝麻大的官儿,我根本不将你当回事儿,你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在此大大咧咧的吆喝,谁怕你啊?别忘了这里是穹隆城,不是你当官的长安城哎。你有本事别来这里晃悠着,带着寒晨星去长安拜堂成亲,才像个爷们,不然,比我们都还不如呢。”

    寒月静竹盯着何湘凌问:“你敢跟寒大人叫板,莫非是仗着跟冷月寒星沾亲带故,寒大人不会为难你吧!”

    何湘凌两手撑腰,怒视着寒东琅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奈我何呀?有本事去将寒晨星找回来呀,在我这里耗着干吗呀?还嫌夜不够深了吗?”

    寒东琅心平气和地说:“看在你是寒晨星二嫂阿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请将这间客房打开,我自己进去搜查。”

    何湘凌迟疑了一忽儿,盯着孟尘缘说:“快去将钥匙拿来啊,还傻站在这里干瞪眼的,想气死我嘛?”

    孟尘缘急忙转身去卧室了,不一会儿,拿着一把长铜锁的钥匙过来打开门。寒东琅赶忙进去,瞥见卧榻上真的躺着一个人,靠近卧榻前喊道:“请这位客人转过头来,我要看一下到底是男是女,是寒晨星还是别的女人。”

    卧榻上不见动静,寒东琅低头观察了一下,大声喊道:“何湘凌,你说是位

    女客,我不方便动手,请你过来掀开被头让我看一下,到底是哪位令爱?”

    何湘凌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寒东琅怒吼道:“我早已经看出来了,且我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儿,毕竟我俩是老夫老妻的了,虽然没有给她名份,但我的整颗心已经给她了,寒晨星,你就出来吧,憋在卧榻底下你能忍受,可我心疼哎。”

    何湘凌浑身发抖,急忙跪地求饶道:“寒晨星,你出来吧!我没想到寒大人熟悉你的气味儿,我帮不上你的忙了,既然他真心实意爱你的,你就跟他回去吧!”

    寒晨星没有反应,寒东琅急忙趴在地上,向卧榻底下张望,发现寒晨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赶忙伸手进去将她拉出来,见她哼哧哼哧的,连忙伸手试探她的额头,发现很烫,大喊一声:“不好了,寒晨星发高烧了,赶快送林尘轩郎中那里去治疗啊!寒月静竹,你力气大,背着她去林郎中医馆,我随后就到。”

    寒月静竹严肃地说:“她身怀六个多月的孩子,背着怕压坏腹中孩子,必须抱着。我难以一口气抱到药铺,你跟我轮流着抱她去,你跟紧我。”慌忙背起冷月寒星,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寒东琅怒视着何湘凌问:“寒晨星是被谁送到你这里的?她有没有淹过水啊?浑身发烫,肯定是被水冻着了。”

    孟尘缘打岔道:“还不是你害的吗?韩东君今晚去河边溜达,远远瞧见寒晨星也在河边,急忙跑过去,忽见她往深水处走进去,眼看水就要淹到胸口了,韩东君猛喊一声,寒晨星,你想干吗呀,那边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大冷天的,你干吗下水呀?不想活了吗?他一边说一边跑过去将她拽上岸,扶着她到我家里烤火炉,洗澡更衣的。我内人将她安顿好后,问她是不是跟你分手了,想不通去河边自杀的。我一直沉默不说话,现在你来了,应该告诉我们实话吧!”

    寒东琅的眼眶溢出了泪水,点点头说:“是的,她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喜欢上舞伴寒月静竹了,我便醋性大发,突然控制不了自己,亮起嗓门跟她发了脾气,吵架倒是没有的。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没有给她名分,可我的心里只有她,她走到哪儿我就追随到哪儿,那里受得了如此打击啊!若是她弃我而去了,我还能苟活在世上吗?若是她移情别恋了,我还能活得长久吗?我现在去林郎中那里,你们替我谢谢韩东君的救命之恩,我今晚带寒晨星回怡红楼的,不来这里了,打扰你们好长时间了,你们明早还要开店营业,赶紧休息吧!”

    何湘凌低声说:“我知道你自始至终深爱着寒晨星,可寒晨星也深爱着你啊!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移情别恋的,你放心好了。今晚你要守在她卧榻头的,千万别给她寻短见的机会。你俩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在我的眼里就是老夫老妻的啦,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吵架不记仇。你就多担待点吧!”

    寒东琅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挥挥手下楼去了。踏着月光,心急火燎地跑到林郎中的医馆里。

    忽然听见冷月寒星在呓语道:“东琅,我要死了吗?我还不想死的,我还想着你休妻娶我哎,那怕做一夜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也死而无憾了。但是小妾我是不想做的,那样会害了下一代哟。我没有移情别恋,我喜欢寒月静竹没错,他是我的舞伴,单纯善良,活泼可爱,浑身充满阳光,每天乐呵呵的,不知道什么叫烦恼忧愁,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跟他在一起,我也仿佛回到了十八岁哩。可是,我深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啊!喜欢跟爱是两回事哎,你知道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失去他是什么滋味?什么叫相思病,你真的懂吗?你能理解什么叫浅喜深爱吗?假如寒月静竹离开了怡红楼,不再做我的舞伴,我会痛苦一阵子,难受一会儿,若是你弃我而去,那我会痛苦一辈子,难受到死,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寒东琅瞅着眼睛紧闭的冷月寒星,额头敷着冷毛巾,心疼地捂住她的手,温柔地耳语道:“寒晨星,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吧!”

    林郎中伸手按住寒东琅的肩头说:“她发高烧有点昏迷状态了,你别打扰她,我刚才给她用药了,我助手正在为她煎药呐,寒月静竹在旁帮忙,你稍安勿躁,她不会有事的,睡一觉醒来再让她喝药。”

    寒东琅松开她的手站起来,盯着林郎中问:“她是否被水冻坏了身子呀?”

    林尘轩注视着寒东琅问:“你觉得呢?她走进水中便有人去营救了,水冻不坏她的身子,气却会气坏了身子骨啊!”

    寒东琅哑口无言,跌坐在凳子上,静静地注视着冷月寒星垂泪。黯然神伤的模样儿惨不忍睹啊!硬撑了一会儿,竟然扑在卧榻沿悲痛欲绝了,哭声此起彼伏的。

    不一会儿,寒东琅的哭声惊醒了梦中人,冷月寒星缓缓地睁开眼皮,低声问:“是不是东琅在哭泣呀?我好像听到了东琅的声音哎。”

    寒东琅突然听到冷月寒星在问,慌忙伸手捂着她的脸蛋说:“是我,是我,东琅呀,寒晨星,你醒啦,你醒啦,担心死我了,你能醒过来就好,你醒过来了,我也不想死了。”

    冷月寒星拿出手捂住他的手问:“你的意思是说,假如我死了,你也不想活啦,是吗?”

    “是的,是的,没有你那有我呀!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虽然不能朝夕相伴,但也能天天相见。”寒东琅激动得热泪盈眶,捂着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寒月静竹端着药碗过来,看到这番情景,干咳了一声问:“可以喝药了,寒大人来喂她吗?”

    寒东琅站起来接过药碗说:“应该由我来喂她喝药的,调羹呢?”

    冷月寒星低声说:“不用调羹,药碗递给我喝完就是了。”

    “行,没事的。”寒月静竹微笑道。

    寒东琅扶着冷月寒星的肩头,端着药碗送到她嘴边,看着她慢慢地喝完一大碗药汤,然后掏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替她抹干嘴角的药汁。

    冷月寒星看到这块手帕,惊得坐起来问:“你在哪里找回这块手帕的?我亲手扔进大河里冲走了的,亲眼看见手帕卷进深水处了,你咋捡回来了哩?”

    寒东琅搂着她的肩头说:“手帕被水流拍打着上岸了,我们有缘分,你送给我的鸳鸯手帕又回到我的手里了,我们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分开了。这次办完案件后,我带着你回长安府上结婚,给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此生永不分离。”

    冷月寒星轻描淡写地说:“你若能忍心休妻,我也不会沦落到去怡红楼卖唱的境地了。你的这句话我听了岂止三遍四遍呀!寒东琅哎,我已经不是你从前刚认识的小姑娘了,我已经是个老女人了,身在风尘场中,什么话没听过,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眼呀?怡红楼里各种各样的男人屡见不鲜,听过的花言巧语不胜枚举哎,耳朵都听麻木了呀!你还是甭在我面前发誓的好,没必要将我高高地举起,忽然令我猝不及防地,重重地摔倒在地,我这样的身子骨哪里能遭受这顿罪呀!请你放过我吧!我的人生在怡红楼里过一天算一天好了,你还是沿着你自己设定的人生轨道前行吧!我再也不会尾随你去长安那个大理司直府上了,以免自取其辱,无地自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