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8章 阴错阳差

作品:《刀光剑影惊红颜

    妙笙箫急忙说:“回去怎么向寒东琅交代呀?分明能抓住她的,却过意让其逃走,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左安铭唉声叹气道:“不过,任幽兰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迟早要回来的,先回官署再说。”

    欧阳冠希懒洋洋地说:“回去就回去吧,既然杀人案全部侦破了,那就重新分组寻找刀剑盗窃案呗。”

    宇文思瞧见他这副神态,大声呵斥道:“瞧你这副熊样,还能查刀剑盗窃案吗?挺直腰板神气点,行不行?”

    欧阳冠希嘴巴一噘道:“跟在你身后,焉能神气啊,要是跟寒东琅一组,那就精神抖擞喽。”

    宇文思勃然大怒道:“你什么意思啊?嫌我软弱无能,那就由你来当刺史好嘞。我回家种地去,落得无官一身轻,多惬意畅快的一件事儿啊!”

    贺兰云海推开欧阳冠希说:“你还嫌不够乱吗?赶快回官署去,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宇文思耷拉着脑袋说:“他说得没错,四桩谋杀案,我没破获一桩,实在无颜面对穹隆城的老百姓。要是刀剑盗窃案再一无所获的,那该退出这个行列了。”

    左安铭打岔道:“任幽兰走了,我们还站在这里傻等吗?大理司直在急切地盼我们回去呢。”

    宇文思低声道:“走吧,我去接受大理司直的批评好嘞。”

    刘琉光苦笑道:“大理司直才不会批评你哎,但你在良心上能不受到谴责吗?四桩谋杀案全部是大理司直的功劳哎,整个官署里的人都颜面无光喽。”

    高则诚不耐烦地说:“宇刺史,我没资格数落你,但你刚才的行为,说冠冕堂皇一点,那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刻薄点就是太没责任心了。眼巴巴看着眼前的杀人犯逃出你的手掌心,实属不该,你本人怎么向大理司直交代呀?破不了案能力有限没办法,可是大理司直指名道姓要你带着任幽兰去官署的,你却让其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实属不该,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宇文思怒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我何时轮到你一个门卫来批评我呀?我大不了辞职回家种田去啊!我早已被这些案件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别说是寒东琅,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哎。”

    左安铭急忙说:“你越说越离谱了,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去,看你怎么下得了台。嘴硬心软的家伙,臭脾气怎么老是重犯啊!高则诚责备你几句又怎么啦,他毕竟是你的亲戚,又是你的长辈,指责你也是为你好,警钟长鸣对你有利,可以少犯错误,少走弯路哎。”

    宇文思急躁躁地说:“得啦得啦,快到官署了,别废话连天的。”

    刘琉光忍不住说:“谁是废话呀?我觉得高则诚和左安铭都言之有理哎,你不好好反思自己的过失行为,反而数落他们说的是废话,于心何忍啊!丢了你的颜面吗?心里不服气也得服气,谁叫你无能啊?”

    宇文思无奈两手一摊道:“是是,对对,你们说的都对,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反思总结经验教训,唯有我这个无能刺史是错的。可以了吗?说够了吗?”

    大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搭理他了,兀自一个个跨进了官署大院门。

    忽见寒东琅站在院子里等着,宇文思慌忙上前问:“大理司直,听说谋杀案一举破获,真的吗?”

    寒东琅反问道:“你说呢,请你召集所有人开个紧急会议,我这一组在会议室等候了。”

    宇文思点点头朝里走去,高则诚迎面而来,寒东琅严肃地问:“你在哪里找到他们两组人的?”

    高则诚灵机一动道:“在聚龙斋,正好他们两组人聚在一起商量案子,我便将他们叫回来了。还有事吗?”

    寒东琅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随即掉过头来说:“但愿你没撒谎,别无意间卷入案件之中来。”

    高则诚支支吾吾道:“怎么会呢?我仅仅是个把门的狗腿子哎,没那个胆哟。”

    寒东琅突然靠近他附耳说:“你的胆子比我还大呢,不信,走着瞧啊!”ok吧

    高则诚浑身一震,随即淡定地说:“瞧什么瞧呀,我连门都看不好,还有资格管你们的案子吗?要是管得了案子,就不会在此当守门狗了。”

    寒东琅走远了,听得不甚分明,但转头怒瞪了他一眼,大踏步地朝会议室奔跑。

    宇文思瞧见寒东琅进了会议室,手一挥道:“门外的人赶快进来开会。”

    全体人员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寒东琅一拳击打在桌子上,大声问:“你们议论完了吗?无视我的存在?当着我的面胡言乱语,难怪平江州官署至今破不了一件像样的案子,欠揍还是欠教育啊?”

    众人鸦雀无声,宇文思瞄了一眼寒东琅,干咳了两声说:“大家肃静,大理司直单枪匹马破获了四桩谋杀案,现在我们请他发言,交流经验,请诸位洗耳恭听吧!”

    寒东琅瞅瞅宇文思,然后亮起嗓门道:“我先不发表任何言论,请华璟珺和郎亦秋去膳堂一趟,务必将庖丁宗洋浩带到会议室里来。”

    华璟珺和郎亦秋嗯了一声便出去了,在座的人面面相觑。

    钱婉茹突然站起来大声问:“莫非宗洋浩谋杀了钱炆吙,他俩从不往来,也没理由可以来往的,可是在钱炆吙临死前几天,宗洋浩隔三差五的去找钱炆吙,每次进出我家都显得紧张兮兮,瞻前顾后的,生怕有人跟踪他,问他俩聊什么事情,却是谁也不肯说出真相,只说交流厨艺,取长补短,谁知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不久,钱炆吙死在山脚河边了。”

    寒东琅瞪着她说:“钱婉茹,看来你还是颇有分析能力的,可惜你醒悟得太晚啦了,人死不能复生,待会儿当事人来了,一切便真相大白喽。”

    寒东琅的话音刚落,华璟珺和郎亦秋按着宗洋浩的肩头进来了。

    宇文思瞥见宗洋浩脸色铁青,倏地站起来问:“宗洋浩,你与聚龙斋的庖丁钱炆吙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老实交代,否则车裂碾死你。”

    寒东琅心里一震,琢磨着自己还没开口,他怎么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何杀人了?难道他也调查得知宗洋浩杀了钱炆吙。故作镇定地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注视着宇文思一言不发。

    宗洋浩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盯着寒东琅说:“大理司直,我可否单独跟你说啊?”

    宇文思一拍桌子道:“这里是平江州官署的会议室,在坐的都是工作人员,没必要避开我们说话。”

    钱婉茹打岔道:“是啊!在这里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为什么要谋杀我家庖丁钱炆吙。你与他原来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宗洋浩瞄瞄宇文思,瞅瞅钱婉茹,扫视了众人一眼,依然缄口不言地站在门里。

    宇文思紧接着说:“宗洋浩,你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给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机会,请你抓紧如实交代犯罪行为,为什么要谋杀善良本分的钱炆吙?谁指使你干的?是否为了盗窃聚龙斋的水龙剑?”

    宗洋浩瞄了一眼钱婉茹,随后盯着寒东琅问:“大理司直,你真的不想跟我单独聊吗?我不信宇刺史的为人,只想跟你一个人说话。可以吗?”

    寒东琅点点头,瞅着宇文思说:“我带他去办公室聊,你们在此讨论一下刀剑盗窃案之事。”

    宇文思一反常态地怒吼道:“寒东琅,你不怕他趁机杀了你,还是不怕他逃跑啊?别给平江州官署添麻烦了,好不容易破的案子,让他在此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就是了,以防节外生枝。”

    左安铭接茬道:“大理司直,你有所不知,宗洋浩虽然是个庖丁,可他会持刀弄棒的,一般人抵挡不了他的刀工,明白吗?”

    宗洋浩盯着寒东琅一言不发,寒东琅怒视着他问:“宗洋浩,你为何自始至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儿吗?既然大家都反对你的提议,你还是乖乖地在此坦白犯罪事实吧!”

    宗洋浩跌坐在椅子上,仰头盯着屋顶,慢慢吞吞地说:“我没有杀人,我在穹隆城十几年了,街坊邻居,官署里的人都知道我的为人。就连聚龙斋的钱商贾对我也很了解,聚龙斋酒席多得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请我去帮厨的,聚龙斋的人都说我忠厚朴实,烧得一手好菜,且劝我辞职去聚龙斋做庖丁。”

    左安铭慌忙打岔道:“那你为何不去呀?是不是觉得身份不一样,还是在官署里当庖丁吃香,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找官署里的人帮忙也方便,对不对?”

    宗洋浩懒得理睬他,兀自继续说:“因官署里的人说我太善良诚实,迟早会吃亏的,劝我去拜师学艺防身。由此,有一段时间聚龙斋生意淡季,钱炆吙说自己闲得无聊,我便请钱炆吙过来帮忙烧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