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各说其词

作品:《我相公居然是假太监

    闻言,蝶翠捂着嘴巴轻轻一笑,“小姐,你忘记了,奴婢在送来伺候小姐之前,家里就是种茶叶的,但因为土地的税收太重,采茶又卖不了什么好价钱,所以只能将奴婢卖来了。”

    要不是有蝶翠的这句话,苏娇在现在这个生活里也算是养尊处优,都快忘记了古代生活还是有很多的不足之处,真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话一出,苏娇脸上顿时有了几分过意不去,不过一旁的木槿和木蓉都觉得是很正常的,并没有表现得太难过。

    想罢,苏娇下定决心,伸手在蝶翠的肩膀上郑重地拍了两下,蝶翠不明其意的转过头来,便正好对上她坚定的视线。

    “像这种伤心事以后咱们就不要再提了,有我在一日,我必然维护你们一日,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嗯,奴婢自幼就知道小姐是个好人。”蝶翠眸光闪烁,自然是给感动到了,心里乖巧的猛一点头。

    苏娇也笑,这么跪坐着久了,实在有些膝盖疼,她变换成了盘腿坐,随后再一抬眼,便正好瞧见了那边跟徐矣说话的萧淮安。

    “陛下长有午睡的习惯,午睡醒了之后必然要喝醒神汤,就有劳徐管家帮着准备一下。”

    萧淮安说着,正准备走,徐矣方才也答应的好好的,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赶上来一拱手,“是,陛下的这个习惯,二皇子日日都有跟鄙人说起过,只是是二皇子殿下现在还在花园之中,鄙人需得绕路为殿下带来汤药,若是萧大人碰见殿下的话,烦请大人转达一声,鄙人即刻就回。”

    世上的人差不多都是捧高踩低的,唯独萧淮安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以来,虽实行铁腕政策,但是对于在皇帝面前得宠或不得宠的猪人,都是一视同仁。

    看着虽然有些冷淡,但反而就是他才最值得信任,因此徐矣才大着胆子与他说起。

    萧淮安其实并不好与人相处,眼下也没有这个必要特地去问他为何偏偏相信自己,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徐矣见状,很是感激的冲他鞠躬拱手,然后便赶紧跑到了后方的厨房。

    “见义勇为乃是快乐之本,要是叫那些害怕甚至诋毁你的人,看到你原来是这般的好说话,又心地善良,不知道会怎么样打他们的脸。”

    苏娇说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萧淮安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她在阴影底下笑语嫣然,宛若岁月静好的模样,叫他心上顿时涌上了一股温暖之意,将此情景深深地烙印在了眼中。

    并且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他华丽丽的遗忘了苏娇的身旁还围着其他三个侍女。

    “此刻乃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你怎么出来了,不在房间里休息,总不成就是为了专门调侃于我?小心路上在颠簸的马车上睡不好。”

    蝶翠也就算了,木槿和木蓉相当于是在萧淮安的身边长大的,瞧着萧淮安眼睛直勾勾的只冲着苏娇一人过去,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和为他的高兴。

    苏娇也忘记了这里还有人围观着,只静静地看着萧淮安走来坐下,笑得格外开心。“真是不识好人心,人家特意夸你的,还说我是在编排调侃你。你才是在太阳底下忙了这么久,该热坏了吧,喝口凉茶,润润嗓子。”

    说吧,苏娇才想起来往边上一扫,但是四个杯子早已经均分完了,她便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给递过去。

    见此情形,蝶翠几乎给惊讶坏了,因为无论是原书中的苏娇,还是影后的苏娇,他们都不喜欢有人用自己用过的器具。

    不过幸好旁边有眼尖的木蓉,带着木槿急忙把蝶翠的嘴给捂住了,三人便很有眼力劲儿的悄悄地退了下去。

    “我倒没有什么,哪里就这般金贵了,若不然又岂能在陛下身边当差。”萧淮安嘴唇绷起,隐隐看的出有一丝笑意,虽然这般说话,但他还是将苏娇的茶一饮而尽。

    苏娇但笑着看他喝完,稍坐了片刻,不自觉的又局促起来,瞧着萧淮安的脸色状况,方才幽幽的开口。

    “其实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在后边看到了你和三皇子护送陛下回来,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陛下要当众斥责你,你到底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了,好歹也顾着一下面子呀。”

    话说到一半,萧淮安的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意味不明,苏娇看得心下不忍,还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摆手安抚的解释。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戳你伤疤,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我?”

    这在寻常夫妻,又或者只是普通朋友之间最常见不过的一个词,今天突然的闯入萧淮安的耳中,竟然叫他感到弥足珍贵。

    萧淮安顿了一下,差一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又问了一遍,“你是在关心我吗?”

    “这有什么差别吗?难道我刚刚说的咬字不清楚?”苏娇给他问的一愣,一脸天真呆萌的反问回去,随后又一摆手。

    “这些都不重要,随便你怎么理解嗯,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劝劝你不要钻牛角尖,虽说你在皇帝身边格外得宠,但是位于高山之巅,必要忍受非常的寒冷,你千万不要觉得真的是你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知道吗。”

    苏娇满脸的关心,叫萧淮安十分感动,但她说的这一长串的话,却叫他有些半懂不懂。萧淮安收回视线,垂下眼眸,暗自思考着苏娇说这话的主要意思是什么,便点了点头。

    “我自然还没有心态薄弱到这种地步,若想在高位上坐的长久,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反正这也不会是头一回。”

    闻言,苏娇意味深长地坐直了上半身,猛一吸了口凉气,再度拿起小茶壶给他倒满杯子。

    “你看你这话是又钻牛角尖了吧,你做的已经足够完美了,只要无愧于心,你何苦在乎别人的指责。”

    “就算陛下以后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话,你也只当做是对你的激励,这么一想,心里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苏娇抬起头,对上萧淮安不甚明白的眼神,竟然当成了他是心有所感,越发有种骄傲自豪的意味,坚定地继续说道。

    “总之至少在我的心里,我相信你做的一定是最完美的,换作旁人都不可能比得上你,你要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就回来跟我说。”

    见苏娇说的这般信誓旦旦,萧淮安眼睛一转,兴许也猜到了些什么,头一次难以抑制又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笑了出来。

    “我这一生从未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你倒是与众不同,莫非你忘记了咱们当初大婚那日所定下来的约定,还是说你,先……”

    “就算是换成平常的朋友,也应该做的到这份上,更不用说咱们现在是人类命运共同体,荣辱与共,我自然要多关心你一下了。”

    萧淮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娇便立刻理所当然的接过了话头,而且这话说的还十分有道理,叫人无从反驳。

    话音落地,看到萧淮安脸上明显有些失望的神色,苏娇还很不理解,完全未曾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扫兴。

    “怎么了嘛,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你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我给你开导开导。”

    “不必,”萧淮安一摆手,再度看向苏娇的时候,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经一扫而空。

    “板栗若是青涩之时,浑身都是长刺,叫人难以亲近,但等到时机成熟了之后,它自己就会绽开,不急在这一时。”

    “什么意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到果子了?苏娇眯起眼睛,在脑海里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关于板栗的典故。

    “你是想吃栗子了吗?”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我一直记得那晚的烟花。”萧淮安抿着嘴巴一摇头,将杯子给她还了回去,便起身走开了。

    苏娇呆呆的捧着杯子,只能看到他不断远去的背影。

    烟花?倒确实和板栗一样,都是炸开的。

    轻轻地一偏脑袋,苏娇还是没有往其他更深的地方去想,将茶杯茶壶收起来之后,她拿起来靠在树根上的油纸伞。

    “蝶翠,木槿,木蓉,咱们该准备回去了。”

    声音不大,但方圆十步距离应该都能听得见,苏娇还以为她们三个是躲到了树后面,谁知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跑哪儿去了?”苏娇眨了眨眼嘟囔着,实在没找着人,她便只好自己独自走回去。

    不过由于此处郁郁葱葱的树木并没有什么特色的花朵,能够用来当做标识,再加上苏娇又在这棵几人合抱的大松树下面转了一圈,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

    走着走着,两边的景色和来时的越发不同,甚至都隐隐出现了在池塘边才有的鹅卵石小路。

    苏娇顿时感觉不妥,猛的一侧过身去,便瞧见了月牙形的池塘边上的一座亭子,亭子下面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