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纸里包不住火

作品:《我相公居然是假太监

    而跪在她身旁的男子,心里清楚,非礼女子会是怎样的罪名,心上一抖,忙不迭的跪着走了一步,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殿下,三殿下还请明察,你可不能听着此女子的一面之辞啊,分明是她自己喝醉了,故意勾引草民。若非如此,草民真想要做些什么,她岂会完完整整的来到此处?”

    “你说什么?!”男子话才刚说完,姑娘顿时怒从心头起,那男子也很是配合似的又缩了一下身子,两方气势一经对比,倒叫不明真相的人,几乎真要以为姑娘是在骗人。

    “殿下,此女子若非确有其事,也不敢上堂来告状,若要断定此案,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必然得要有证人证物。”

    萧淮安听罢,就担心胥如烈也被忽悠过去了,忙不迭地提醒一声,胥如烈眉头一皱,虽有些迷糊,但他更不希望是听到萧淮安的提醒。

    “本殿下自有决断,萧大人不必插嘴。”胥如烈淡淡的撇了一眼,回过头来清了清嗓子,“小女子竟然敢告到堂上,自然知道诬陷他人是何罪名,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是,民女与此人挣扎之中,被他掐出的痕迹都是证据,还有那后堂路过的小二也可以为民女作证。”

    雅娘急忙忙地回答,胥如烈却一点头,冷不丁的问了这样一声,“既如此,可否告知你伤在何处,露出你的伤口看看。”

    “这――”雅娘顿时愣住了,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脖子,她这件盘扣立领的衣服,刚好能够遮住脖子上被磨蹭出来的痕迹,但身为一家世清白的女子,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肌肤。

    她紧紧咬着牙,几乎都要分不清胥如烈究竟是在断案,还是帮着一同侮辱自己。萧淮安也有些听不下去,胥如烈从来只断过军营里的争吵,如何知道女子的忌讳。

    “殿下,此女子身上的伤痕自然有检婆帮忙检验,倒不如先叫了证人过堂,也省的万一有谁背后打点,叫他们改了口供。”

    “萧大人未免管的也太多了,本殿下自然清楚,已叫人去请了。现在是本殿下在主审此案,萧大人若没有旁的事,不如先离开吧。”

    胥如烈眉头一挑,显然是被为难的有些不耐烦,才故意跟萧淮安发脾气。萧淮安满心无奈,胥如烈这般不识好人心,叫他想要帮忙也再说不出口。

    不过怎么想着此案证据确凿,应当也没有那么难办,萧淮安便起身行了个礼,果真离开了。

    萧府,后花园。

    苏娇趴在栏杆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鱼竿,这一条汉白玉石板桥的两边池塘里,是她之前稀里糊涂买的那一对比人还高的大花瓶。

    这大花瓶广口细颈宽身,一条小藕臂那么长的大鱼,游进去之后就再没法出来,焦躁的在那瓶子口下方打转。

    苏娇看的满心无奈,鱼竿上钩了一条蚯蚓,准备把它给吊出来,同时还不断地跟木槿罗嗦,“你说这鱼是不是傻的,知道跑不出来,还游进去干嘛。这瓶口不是和池塘水面平行的吗,它是怎么游进去的?要是实在弄不出来的话,咱们就弄个网子,把这鱼给炖了。”

    苏娇保持着这个钓鱼的姿势,已经有快半个时辰了,里面的傻鱼一就是转来转去,不知道要勾烦躁的她忍不住想发脾气。

    木蓉也在旁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苏娇惦记着吃着池子里的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非得要亲口尝过这里的鱼肉,十分的柴又难吃,她才得放弃?

    那若果真宰了一条鱼,怕是萧淮安得要神伤好长一阵子吧。

    想罢,木蓉叹了口气,过来给苏娇送上一杯清茶,“夫人你不必管它的,它若能进去,必然也有办法出来。而且这里的鱼乃是陛下送的,实在不好动啊。”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气这条鱼,看着瓶子好看就想钻进去瞧瞧,我要帮它出来,它还不肯信,干脆叫她一个人困死在里头算了。”

    苏娇气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索性把鱼竿给撩了,端着木蓉给的茶,走到后面的亭子里去歇歇脚。

    “才刚回来,就听到你在这里骂骂咧咧的,怎么着,又是哪条鱼惹着你了?”苏娇才刚一个潇洒的转身坐下,就看见萧淮安施施然的走过来。

    闻言,苏娇抿着嘴巴,不服气的别过下巴,“你还好意思说你这里的鱼是不是都跟我唱反调呀?”

    “你这院子里拢共就只有那么一颗石榴树是果树,还偏偏长在这池塘边上,树枝都垂下来了,没人去打理。我想足不出户的摘个新鲜水果吃,结果昨天过来发现果子全给池子里的鱼吃了,真不愧它们这个头都这么的硕大,胃口真好。”

    “世间生物,谁不是贪得无厌,不该他们的也惦记着。”萧淮安浅浅地笑了一下,将这池子里潇洒的来回打转的锦鲤扫过一遍。

    “不过这石榴本来也不怎么好吃,上次你给涩得口舌发苦了整整三四天,难道你都忘了?”

    “那,那个时候我哪知道它还没熟吗,看着挺好看的。”苏娇一时语塞,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萧淮安走到跟前,抬手给她捏了一块蜜饯。

    “那今日又是什么缘故?”

    苏娇勉为其难的捧着茶杯,就着他的手将蜜饯吃了下去,塞得她右半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自然就是有条傻鱼,贪图漂亮外表钻进瓶子里出不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看着又格外好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之前不也是为着这瓶子漂亮,才特地买回来的吗?”萧淮安点点头,隐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情绪十分的意味深长。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还偏偏非得找我做反面教材。”苏娇抿着嘴巴,给他气的无可反驳,将杯子放下,接过木槿拿来的扇子摇了两下,忽然想到什么,不禁幸灾乐祸地转过身去,一手撑在桌子上看向萧淮安。

    “可是今天上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啊。”

    “叫夫人失望了,”萧淮安也跟着转过头,为着这里的石桌本来就没有多大,两个人坐的又近,苏娇一个手肘子撑在桌上靠过来,他再一转头,二人便是连各自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猛然和萧淮安难得带了些笑意的俊朗面容,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苏娇自己都未曾察觉,脸上已然悄悄地发烫发红。

    萧淮安笑着将苏娇有些失措的表情揽在眼底,伸出手去,叫苏娇还以为是要抚上自己的面庞,心跳都跟着停滞了一下,谁知他手再往下,只捡起了一块蜜饯。

    “今日上朝虽不尽如人意,却对我没有半点损失,反而如夫人今日所经历的一样,看了一出笑话。”

    苏娇呼吸一滞,抿着嘴巴,恼羞成怒地回过身来,整理了一下裙摆,气呼呼地摇着扇子降温。“怎么着,什么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萧淮安并不爱吃甜食,拿过的蜜饯也只丢进了蝶翠端过来的茶杯里,缓缓的将朝上的事,与苏娇说了一遍。

    苏娇听得一愣,眼睛不自觉地停在了前面水下,还在瓶子里折腾的锦鲤。

    “吼吼,又一条傻鱼。”苏娇点了点头,忽然拿扇子捂着嘴巴笑开,“那他这是帮你干活,俸禄你拿,确实是该开心。”

    “那那起案子,那姑娘这么鼓足了勇气过来告状,你怎么不帮着把案子结束了呢。还是说你觉得凭他的判断力,能够还姑娘清白?”

    “自然不可能,三皇子的能力是一回事,还有外在因素,”萧淮安摇了摇头,苏娇偏过头来,“什么?”

    “你不要忘了,之前平城公爵夫人说的那件往事。沈自也是因为和清倌纠缠,害死了一条人命,若非李尚书的庇护,他早可以判刑了。而这李尚书可是一心一意只为护三皇子的。”

    “这倒是,我差点忘了,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糊里糊涂的将这个案子糊弄过去?”萧淮安说罢,苏娇顿时察觉了,此事背后怕事还没那么轻巧。

    “却也不一定。”苏娇很有些担心地感叹了一句,萧淮安却又改变了话头,叫苏娇气的当即眯起眼睛,“有什么话能不能一个劲地说完了,留半句有意思吗。”

    “当初沈自招惹的,乃是一家南馆的清倌,”萧淮安轻咳了一声,勉强忍着没有伸手在苏娇背上像安抚小兽一样顺毛。

    “南馆是南康人在京城的产业,南康多美人,就连男子也大多美丽阴柔,因此南康国力薄弱,只能依附于各个国家。但南康的国情和倭国乃是一样的,男子地位至高无上,所以一旦被招惹侮辱,那清倌必然会自裁以证清白。也同样因为清倌身份的缘故,所以沈自的事尤其不能吵闹开。”

    萧淮安说了一大堆,苏娇一瞬间差点没能理得清楚,而后回过神,“这么,这人,也太荤素不计了吧,之前我听着怎么好像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