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酣战

作品:《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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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谁,那么不识相,我明明说了我要睡在这儿,为什么还来打扰我

    好像有低沉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是叫我的名字:小西,小西

    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扶起我。

    头晕,别动我我这样说。

    那个力量放缓些,温柔的把我抱起。

    去哪儿我迷迷糊糊的问。

    回家是这样的回答。

    回家,我笑了笑,好啊,回家吧。

    我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他又把我抱起。

    这个怀抱温暖而坚强,有种熟悉的烟草味道。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从我身下抽出手臂。

    我不想他离开,伸手拉住他。

    他在我身边躺下,我的额头,难受么他问我。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只是很热,很渴望被拥抱。

    我搂住他的脖颈,贪婪的闻着他的味道,真好闻。

    一种舒服却不安的感觉在我身上游走,我往他怀里蹭,想让他更紧的拥抱我。

    他的手在我身后慢慢合拢,轻轻的安抚着我的背,每一次碰触都令我更加燥热。

    啊,受不了,内衣的带子勒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我反手去解,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

    终于,他伸进来,替我解开这个束缚。

    我连连大力呼吸,这时,他凑上来,含住我的唇,灵巧的舌撩拨着我。

    进退间我猛然惊醒,用力睁开眼,对面的,是一双细长的眼,散发着危险和灼热。

    我想向后退,本没有可能。

    他坚硬的手臂已经把我牢牢固定在他怀里,我竭力挣扎扭动,只换来他略微停顿:小西,别骗自己了

    他不住的说,声音低沉而有磁: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嗯

    是不是

    每一次问话,都伴随着一个深深的吻。

    我几乎是被他催眠,低声哼着,不知是拒绝,还是应和。

    他停下来: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不会再勉强你。

    他的手离开我的身体,寂寞失落的感觉立刻包围住我。

    别我条件反般的发出央求,却硬生生吞回后面的字,脸在瞬间变得滚烫。

    他还是站起来,我失望难过的蜷起身体,我真的不知自己要怎样,又怎么说得出口

    黑暗中,我听见他笑了声:傻瓜。

    他又一次压上来。

    滚烫的,不仅是我的脸,还有他的皮肤。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剥落。

    他的吻像炙热的烙印,落遍我每一寸肌肤,点燃起熊熊火焰。

    原本就焦灼不堪的我,再也无法压制颤抖和喘息。

    他抓住我的手覆在他的坚硬之上,我要退缩,他却不许,稳稳的按住我的手腕,让我亲手扶它进去。

    被充满的踏实夹杂着兴奋,唤醒欲望的本能。

    坚硬和柔软,力量和冲击,纠缠和亲吻,在反复的无休无止的起伏间,终于我的头脑出现一片空白,含混不清的喊出一个名字。

    剧烈短促的颤抖后,疲惫酥软的身体再也动不了,就这样陷入昏睡。

    我最后的记忆是,身边的他,细细的擦净我的身体,温柔的拥我入怀

    第二天醒来,头疼的很,伸手去床头的闹钟,竟然不在那儿。

    厚厚的遮光窗帘拉的严实,昏暗的室内没有光线,到底几点了

    我揉着太阳,坐直身体,脚探向地面,拖鞋也不在。

    我只好赤脚站起来,只是稍微用力,腰却疼的直不起。

    我忽然记起,昨夜颠倒倾覆的酣战,并不是梦。

    天啊我按住脸,我都做过什么

    镜子里,那个殷红嘴唇,满面艳光的人怎会是我

    脖颈,口,手腕,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提醒着我激烈的程度。

    我的脸再次烧起来,一直向下蔓延开,心里说不出是羞愧气恼,还是后悔自责,又隐隐有些担忧,不知今后要怎样面对他

    我和孙皓志固然已经是老夫老妻,可真正达到这样的契合,却是第一次,更别提是由我主动。

    这可真是酒后失态,丢脸死了。

    他昨晚明明睡在卧室,现在却不知去了哪儿,难道我后来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我捡起地上狼藉一片的抱枕靠垫,又拉直被踢成一团的床单,才慢吞吞去打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刷的闯进来,这不是中午了么

    点点岂不是已经迟到了

    我忙裹了睡袍,冲出去。

    点点没在她的卧室,书包也不在。

    我又往楼下赶,迎面碰上提着吸尘器上楼来的阿姨。

    点点呢我张口就问。

    阿姨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她爸爸送她上学去了,桌上留了饭给你,他特意给你做的醒酒汤

    我的脸腾地又红了,连阿姨都知道我喝醉,那孙皓志怎么告诉点点的

    这个人

    阿姨接着说:他还说了,你不舒服,今天就别去花店了,他已经跟店里的人说过了。

    我确实不舒服,恨不得整天呆在房里算了。

    我扭身往回走,阿姨在我身后说:那我把汤热了送上来吧

    头痛欲裂的我,只好点头答应。

    吃好饭,喝了醒酒汤,又好好洗了个澡,我终于神过来。

    昨夜的细节渐渐浮现在脑中,越想越觉得羞愧,孙皓志会不会因此看低我

    他会不会觉得已经得到我,再不拿我当回事

    用他的话说,我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我嘲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弃妇的担忧。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那么在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在闹别扭的是自尊心,还是虚荣心

    我一时还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大概酒还有残留,害我变得头脑不清

    阿姨敲敲门问我今天买什么菜好,我想了想,还是和她一起去。

    既然在家休息,索今晚我下厨,不然,点点已经快要忘记我烧的菜是什么味道了。

    忙起来时间过的很快,我刚把最后一道汤放了小火,已经过了点点放学的时间。

    再有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吧。

    我去洗洗手,拢拢头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好的过分,简直是一团乡气。

    手机忽然响起,是点点打来:妈妈,我没有见到爸爸的车,他今天会来接我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对点点说:点点,别怕,妈妈马上过来,你先回教室里等,不要乱跑,不管谁来接你,你都不要跟他走。

    我立刻又拨了孙皓志的手机,是关机的状态,太过分了。

    刚表现好几天,就这样,太让人失望了

    我抓了车钥匙往外走,刚换了鞋又想起来煤气灶上的汤,又返回去关火。

    手机又响起,还是点点的号码,讲话的却是一个男人:大嫂,我是海涛。今天孙哥有事,让我来接点点。我已经到学校了,点点认得我,可是不肯跟我走。

    他挺和气的笑了笑。

    海涛是海波的弟弟,以前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在市里开了家律所,专门帮孙皓志他们处理纠纷,打大小官司。

    我和他接触不是很多,但也知道他是孙皓志身边很重要的亲信。

    我让他把电话给点点,告诉点点可以上他的车。

    点点笑嘻嘻的说:我认得海涛叔叔的,妈妈别担心,我们马上回来。也别生爸爸的气了,我都没事。这孩子敏感懂事的让我心疼。

    他们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孙皓志这样做算什么意思

    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事情么

    提前打给电话给我,我会去接点点的啊

    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

    万一点点被坏人接走怎么办

    唉

    我又拍拍额头,到底谁是坏人啊

    我真是疯了,竟然相信他

    点点他们很快回来,我站在窗口,一看见车子驶进来,就立刻去开了门。

    点点先推开车门下车,看见我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扑到我怀里说:妈妈,你好些了么早上爸爸说你不舒服呢。

    我她的头说:妈妈没事。点点刚才害怕了么

    点点笑着答:没害怕,我出来没见到爸爸的车,就给你打电话了,然后就看见海涛叔叔了,哦,还有和尚叔叔。

    她向后指指。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魁梧的年轻人正朝我走过来,是和尚。

    和尚是孙皓志一伙儿中身手最好的,据说小时候学过拳脚功夫,他永远剃着只贴着头皮的短发,有时候不过刚刚泛起青茬,样子别提多像电视里的武行僧。

    他的长相虽然看上去有些凶,为人也沉默寡言,其实人倒是很老实谦恭,并不是好勇斗狠的角色。

    可是,一见到他,我心里立刻凉了半截。

    和尚轻易不会来家里,一旦出现,肯定是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这点,我早就知道。

    大嫂

    他走过来毕恭毕敬的打了招呼,旁的话却没有一句,还是随后跟上来的海涛笑呵呵的说:大嫂好长时间没来了,刚好今天我跟和尚去接点点,顺便来讨顿饭吃。

    这是借口。

    当着点点,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笑笑答应着说:哦,那没问题,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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