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病好的蹊跷

作品:《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不过为了让谣妃知晓自己的存在与威慑力,向夜阑决定与薄昭旭将这出戏演下去,故而在人肩旁低声嘤咛道:“王爷,方才那茶水烫的妾身好疼的。”

    对于装白莲花这一方方面面,向夜阑充满了本不该有的天赋。

    “也难怪,毕竟平日里,为夫哪舍得让你亲自去接茶水?都是让婢子送到你的身前来,近身伺候着的,日后这些差事,便还是留给婢子来做罢。”

    薄昭旭对于配合向夜阑这个幼稚鬼胡闹这一方面,也是格外的有天赋。

    夫唱妇随的一回合下来,自认心态极好的谣妃险些被二人给气晕过去。

    谣妃的烫伤药刚刚换好,殿外又来了一脸色极差的宫婢:“奴婢见过四殿下、四王妃,栖龙殿那边传话来说陛下醒了,如今找不到谣妃娘娘,正在闹人呢。”

    到底是未审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用薄昭旭与向夜阑带着,谣妃自己便大摇大摆地走回了栖龙殿带着,愣是把徒步走出了一种八抬大轿的架势,反而是薄昭旭与向夜阑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她身后。

    “谣妃呢!朕的谣妃在哪?又是、又是你们谁!谁把朕的谣妃给带走了!朕、朕的……朕的谣妃!”

    老皇帝生像是闹起了毒瘾一般疯魔,不管手边器物有多贵重稀罕,都不管不顾地抄起向殿外砸来。

    一会儿是前朝的瓷瓶,一会儿是前前朝的玉碟,又一会儿是前前前朝的铜镜……无一例外的摔得粉碎。

    似是在炫耀,谣妃向薄昭旭与向夜阑行了一个大礼:“陛下在召妾身了,多有怠慢,还请王爷万不要怪罪才是。”

    说罢,谣妃大步迈过殿门。

    “你给本宫站住!”

    皇后一声怒呵,震住了当场所有人,连谣妃都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退出了殿外——什么能比得上命重要?

    向夜阑诧异地回身望去,发现皇后身旁多了一位衣着艳丽的姑娘。

    这姑娘……长得也太像谣妃了一点!

    最让向夜阑感到奇怪的就是这姑娘虽然长相与谣妃近似,但似乎要更标致一些,几乎是同样的相貌,这姑娘的长相看起来更为顺眼。

    倒像是谣妃似她。

    谣妃的脸色更是青白的难看,颤颤巍巍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皇后娘娘,您今日这又是何意?”

    “何意?”皇后不在意谣妃脸色的冷嗤一声,“本宫见这姑娘贤良淑德,识大体知大局,让她来照顾陛下,可有什么不妥?太后娘娘也知此事,不知谣妃可是有什么不满?”

    谣妃的不满可不止一点半点。

    先有一个要做她绊脚石的向夜阑,这又有一个皇后。

    苦笑片刻,谣妃从牙缝中挤出了二字:“怎敢。”

    “本宫便知道谣妃妹妹也是懂事的人。”

    那貌似谣妃的姑娘代替谣妃走到了老皇帝的声旁,轻缓了一声“陛下”,更是让向夜阑吃了一惊——这姑娘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极了谣妃。

    若不刻意去分辨,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

    那姑娘在老皇帝的身旁从容坐下,老皇帝亦从暴怒中归于的平静,怔怔的望着眼前貌似谣妃的姑娘,愣了住。

    这法子,似乎是有效的?

    皇后早已按捺不住除了这谣妃的心思,当即令人将谣妃押下等候发落,然而老皇帝似乎是从中看出了些许破绽,一把推开了身旁貌似谣妃的姑娘……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来冒充朕的谣妃?”

    老皇帝卧病多时,今日不知是从哪来的精力,扼着那姑娘的脖子就将人提了起来:“欺君罔上,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该死的贱人!朕的谣妃到底在哪?”

    皇后嘴上小声咕哝着“疯了,一准是疯了……”,到底是淌够了这滩浑水,不愿,也不敢再过多干涉。

    但那姑娘的脸上越来越差,可见老皇帝此时想杀人绝不是闹着玩的。

    皇后皱眉长叹一声,焦急得手足无措:“快、快去救人!先把人救下来!”

    傻眼的婆子恍然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去把二人拉开,又把谣妃推上前去:“陛下、陛下,您千万别动怒!谣妃娘娘方才是去用膳了,就在这呢!”

    一看到谣妃,老皇帝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把谣妃抱了又抱,终于找回来些许帝王姿态。

    但在向夜阑眼里……

    这老皇帝总算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皇帝揽着谣妃坐在榻上,端了端架子:“老四,你上前来,朕有话要同你说。”

    薄昭旭应声上前道:“父皇有何交代?”

    “早前允准你去鸧州历练,是朕一时糊涂了,你在京中还未安稳,朕又怎能打点你去那般偏远的地方!唉,既然你恰好回来了,便不要再走了,多在京中陪陪父皇……朕这几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连耽搁了好几日的早朝,明日可不能再耽误了。”

    老皇帝懊恼的长叹了一口气,宛如换了血似的。

    方才他有多痛恨薄昭旭回京,向夜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儿臣明白。”

    “嗯……”老皇帝又有些头晕目眩,“既然也没什么事,就先回去罢!”

    如今轮到皇后的脸色不好了。

    这原因也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皇帝的病突然痊愈了。

    老皇帝如今看着一点病都没有,她又该以什么借口除了谣妃?若是老皇帝糊涂还好,现下精明了……

    皇后另有所想的长叹一口气,叫住了将要离开的向夜阑:“四王妃,今日恐还要多谢你提点本宫,日后宫中若有什么茶局棋局,还望四王妃能赏光入宫一逛,也算是多与本宫走动走动。”

    “皇后娘娘可太抬举妾身了,不过是歪打正着,陛下恰好在今日痊愈了而已,不过看这个样子……这病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恐怕皇后娘娘得多留个心眼了吧。”

    向夜阑别有深意的望了谣妃一眼,想来皇后能读出她话中深意。

    至于更多的交集,越少越好。

    等走出宫门,向夜阑便彻底绷不住身心疲倦,窝在薄昭旭的怀里打了个哈欠:“王爷,你这演技也不怎么样啊,哪有你那么宠小姑娘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没长手呢……有待进步!”

    “……”

    薄昭旭轻敲了一下向夜阑的额头。

    “怎么,你要来教本王?”

    “您慢慢学习!”

    向夜阑伸了伸懒腰,恰巧马车窗帘被风吹起,向夜阑顿时因马车外的景象眼前一亮,从薄昭旭怀里坐了起来。

    薄昭旭适应了向夜阑这一惊一乍的性子,只留余光瞄了一眼马车外的景象,登时就黑了脸。

    马车外赫然是一家花楼。

    “向夜阑。”薄昭旭阴沉着脸,“你一点也不想去。”

    “妾、妾身挺想去的!”

    向夜阑每每向薄昭旭撒娇,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大多都是能把薄昭旭气得脸黑的事。

    寻常女子出入花楼,无非是去抓自家“不正经”的男人出来。

    偏偏她向夜阑,主动出入这种烟花之地,甚至振振有词道:“王爷,其实妾身和里面几个姐姐谈的挺好的!她们还答应妾身了,如果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就记下来,等妾身回来的时候一并告诉妾身,你看……”

    “向夜阑,本王还真是低估你了。”

    薄昭旭不由分说地把向夜阑抱在了怀里,这个禁锢人的法子也是格外的特立独行,生怕向夜阑溜走。

    “至少今日不准。”他似是因向夜阑而开了个特例。

    难得薄昭旭微微松口,姑且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迹象,向夜阑索性见好就收,在人怀里乖顺地点了点头。

    一路先回了王府安顿,又命人准备了吃食。

    南谌风尘仆仆地从府外赶了回来,入京以后南谌就与二人分了两路,二人如常进宫,南谌则于此时暗中拜访薄昭旭留在宫中的诸位眼线,此时恰好收集情报归来。

    “你受伤了啊?”

    向夜阑正好瞥见了南谌腕上的绑带,看起来有点儿丑,且很随意,大抵是南谌在外随手包扎的。

    “是,遇到了些难缠的人。”

    南谌无端觉得有些羞恬,把负伤的右手仓促地背到了身后。

    “禀王爷,属下已经四处走访过了,出了些小乱子,二殿下似乎又命人于暗中动手了……”

    向夜阑被水呛了两下,她实在想不通怎就有薄承阚这样记吃不记打的人才。

    “倒也真是难为他,被禁足在府中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薄昭旭戏谑道,“出什么事了?”

    “兵部尚书陈川,于前些日子暴毙家中,依陈夫人所言,太医称陈尚书是自然老去,并无异常,只是身形枯瘦,像是体内脏器尽数衰败了。本要交给仵作二次查验,可陈家长子笃定自家父亲是驾鹤仙去,不允仵作调差,此事便就此作罢了,可……”

    饶是南谌不说下去,薄承阚也知道南谌此时的疑虑究竟是因何而起。

    朝中事物繁杂,陈尚书又是清廉贤官,真是自然老去,那便称得上是喜寿,太医与仵作又怎么会自讨没趣,想要二次查验一番?

    是因为这陈川虽然面容苍老似七八十的老人,但其实不久前才在自家宅院中庆过自己的生辰。

    他不过才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