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推心置腹

作品:《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你伤势重不重?”

    向夜阑估摸着南谌这般宛如莫得感情的杀手,应当不会把伤势很重这些说辞挂在嘴边,比如南谌此时分明疼得皱紧眉头,却犹如本能一般摇了摇头:“无碍。”

    “噢,那你把手伸过来,我亲自给你瞧瞧……不瞒你说,自从上次被这姑娘无缘无故地打了一掌后,我几乎随身带着保命的药。没办法,活在当下,小命要紧。”

    她看似轻松的自嘲了起来。

    “是……”

    南谌有些拘谨地抬起手,露出自己稍稍有些瘀紫的手腕。

    “坐下吧,我给你包扎,没多大事,她今天下手的力度,可比伤我那次要轻得多了。”

    向夜阑刚翻找出一小截儿纱布,便瞧见南谌一脸羞红地把手背到了身后,眼神不知是在看星星还是看月亮。

    怎么,这人还害怕自己给他绑一个蝴蝶结不成?

    “怎么了?”

    南谌被问及这些,浑身都不大自在的抓了抓脑后:“属下是男子,王妃是女子,这,不妥当,还是属下自行处理罢。”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我又不会占你的便宜,你怕什么?你若是伤了左手,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可你伤了右手,自己能解决的了?”向夜阑被人气得发笑,“还是你想去找别人帮你包扎?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总归要解释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所瞒下的那封信的内容,与她有关。”

    南谌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也是,我早就该想到这些的,当初前后去袭击洛少卿的,根本就是两伙不同的人,碰巧在同一天,选了同一个目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姑娘应当是先试了你的身手,所以给你留下了那日的伤。至于袭击洛少卿,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她出现的目的。我既不怀疑你对四王府的忠心,也不感兴趣你和她的关系。”

    这下轮到了向夜阑欲言又止。

    洛少卿之所以被牵连进去,大抵是因为撞见了姝慎与南谌交手的场面,而姝慎为了掩饰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只好转攻洛少卿。也正因为这个,她并未对洛少卿下死手。

    “你对你们王爷有多忠心耿耿,我好歹也是看在眼里的,今日的事呢,我就全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和我明说,我可以帮你瞒下此事,你只需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不过这姑娘对我出手不是一次两次,你若是能懂我的苦心,便让她安分一点。”

    谈及威胁人这一方面,向夜阑可谓是与薄昭旭一脉相承。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这也只是我凭借所了解的现状所产生的推测,也许这姑娘就是想给你泼点脏水,让我怀疑你而已。毕竟你我谁都不清楚她的来路,还是相信身边的人更重要,对吧?不过,你要是换了别的大夫,这事可就一点也查不下去了。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需不需要我来帮你这个忙?”

    对于套话这一方面,向夜阑已经可以评上些奖了。

    “属下与此人,并无联系,自属下记事开始,便在暗堡之中,如何能去认识一个胡人女子。应当是她认错了人,错将属下当作了什么相熟之人罢。之所以未禀报给您和王爷,是怕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让您与王爷分心。”

    南谌有理有据的说出了其间缘由,源于南谌的来头,向夜阑还是信任他的。

    他是暗堡当中培训出的暗卫,从学会武艺开始便会被指派给皇权贵胄。

    这有关暗堡的事,向夜阑是三三两两的打听过一些的。

    暗堡建立的可比先帝登基之时还要早,溯源到底要从先祖皇帝收编江湖各名门正派论起,彼时收编各大正派以后,先祖皇帝提议每年从中挑选些颇有天赋的青年才俊,调到宫中来做侍卫,或是直接调去军中做统帅。

    能直接跻身皇族侍卫的行列,可以称得上是光宗耀祖的事,以至于游走于江湖间的各大门派在数月之间涌进了许多官宦子弟,皆是为了拼力摘获这个保卫圣上的荣誉,光耀自家的门楣。

    但这些贵族子弟,大多好高骛远,学上一年半载也成不了手,被祖师爷教训一句“不是吃这口饭的材料”,就要怒发冲冠闹一出欺师灭祖斩恩师的戏码,说来也是,毕竟都是在家中被宠坏了的纨绔公子,功他们愿意领,过可就不愿担着了。

    只因这个,先祖皇帝气得驾崩在了龙椅上。

    祖皇帝一继位便接受了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烂摊子,一气之下,便将武林各派征兆入宫的名额阉至了原先的一成。但事情到这还未解决,昔日国力不足,祖皇帝身边连个能防得住刺客的人物都找不出。

    日日处在担惊受怕中也不是个事,故而祖皇帝在压抑当中想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对策,于“暗处”设立暗堡,聘各大门派名流为教习,日夜操练。

    为了将暗堡中的侍卫训练到“愚忠”的地步,能进入暗堡培养的侍卫,大多是从襁褓中便走上了这道流水线。

    其间男女皆有,约是十四五岁时便能从千锤百炼中站稳脚跟,姑娘可在权贵当中言笑周旋,男子已能游走于官场之间揖让进退。等到这时,便由暗堡的负责人将其分配到皇宫贵胄的身边当差。

    比起诸多名门弟子的干净底子,这暗堡当中可是什么人物都有,既有前朝遗孤,也有乱党子女,可就算是在街头差点饿死的小叫化,也有可能在这暗堡里面找到几个。所谓不问来路,只看身手天赋。

    所以向夜阑对于南谌的身世过往完全不在乎,这暗堡就跟一个典型的洗脑工厂似的,属于分分钟被捣毁的窝点,从这种地方出来的南谌,恐怕连背叛两个字该怎么写都没学过。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如今的暗堡负责人是谁。

    她敢说放眼整个京城权贵圈子,就没有人不好奇这个的。

    暗堡的存在本就神秘,连知道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有机会去亲自了解,向夜阑早前好奇的从南谌嘴里撬了点话,也只是证实了这些传闻都是真的而已。至于暗堡当今的负责人,连南谌都不清楚。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暗堡存在的性质十分特殊,若是让人知道了幕后操手是谁,那便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较为靠谱的一个说法则是暗堡当今的主子,是先帝所留下的暗棋,若到时没有合适的储君,便由这个暗棋来主持朝野。

    “总之……有劳王妃。”

    南谌忸怩的像是被人强迫着架起胳膊似的,他已不是十余岁的孩童,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点界线十分敏感,一时觉得冒犯了向夜阑,便将双眼合了起来,不去直视向夜阑。

    可对于向夜阑而言,她不过是替略有不便的南谌扎了扎伤口,连手指都未必碰的到,到底有什么不妥的?

    南谌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真是有点好笑:“该睁眼了,已经包扎好了,你看,我不是也没吃了你么?”

    向夜阑又坐回了摇椅上,差点儿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

    却不知晓,南谌的脸羞红半晌,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低眸端详着自己手上扎好的纱布,不禁有些感慨,他随手系起的粗布,的确是不能与向夜阑这般精巧的手艺比较……只是向夜阑到底在自己手上扎了些什么东西,南谌从未见过,像是朵花儿似的,又似白兔的耳朵。

    连向夜阑自己都未察觉,自己这包扎伤口的手法,简直就跟打包礼物是一模一样的,她甚至在自己不经意间,给南谌扎了一个蝴蝶结……

    翌日。

    薄昭旭传了信来,大抵是感慨因有向夜阑提醒,才留了些心思,躲过了数道埋伏,空旷的四王府总算是因此有了点活人气儿,向夜阑一时“忙”于把这封信读个百八十遍,便忘了自己还有个书局要打理。

    但凤娇姑娘或多或少有些不安,她不知向夜阑只有担心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去书局坐着,故而心中总自责的觉得自己是多吃了向夜阑一口白食,忍不住暗示:“王妃,今日不去书局么?”

    “今天就先不去了,怎么了?”

    向夜阑还在拟回信。

    “奴婢是觉得不该白拿王妃的赏钱,既然说好了给您做事,便不能什么也不做,您若是实在抽不开身,我替您去照看书局也是可以的。”

    “你想去做事?这几日没有报纸要卖,所以只有些备考的书生会来看书,两个还是忙得过来的。不过你想熟悉熟悉书局里的生意,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你要是想去,在府里叫个车夫送你去就是了,南谌,你找人送送她。”

    经过一遭推心置腹的交谈,南谌对向夜阑的忠诚早已不输于对待薄昭旭,向夜阑一开口,他便领着凤娇姑娘去置备与马车有关的事宜。

    向夜阑甚至都想给凤娇这姑娘颁上一个劳模奖,相较之下,自己简直就是一条不思进取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