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恐高

作品:《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她一心偏袒武梓熙这位主子,难得遇见了这样给武梓熙报仇的机会,照花每一掌都结结实实的挨在了顾老夫人的脸上,不留任何余地,哪怕连她的掌心都泛起火辣的痛意,照花还是把每一掌都落在了实处。

    ……

    “十。”

    十个巴掌印儿很快就印齐在了顾老夫人的脸上,凹凸不一,照花长舒了一口气,借势将心中所言袒露:“县主到底是县主,就算行事再怎么内敛,也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肆意欺凌的!今日是四王妃网开一面,否则,顾老夫人现在已经身处慎刑司了。”

    瘫坐在地的顾老夫人一言不发,只是用着极其怨毒的视线怒视眼前三人,她倒是想咒骂回去,可照花下手委实太重,硬是将她的脸扇得又肿又胀,连说话都不利索,更别提跟人抗争了!

    此时的顾老夫人,的确像是顶了一个猪头,可于她自己而言,更像是头顶顶了块巨石,沉得站不住脚,只能头脑发晕地瘫坐在地,眼看向夜阑一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连个重影都瞧不见。

    “我就只送你们到这儿了,照花,你可还有相似的衣裳,借我用一次?”

    向夜阑问道。

    “有是有,只怕四王妃嫌弃。”

    于此时的照花而言,向夜阑给了她一次为武梓熙报仇的机会,不亚于是过命的恩情,二话不说,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替人找寻一件出干净衣裳,递了过去:“找了找,好像就这么一件了,还没穿过的!”

    向夜阑同照花道过谢后,便去换上了那身简洁而质朴的丫鬟服饰,又把自己的首饰尽数交给武梓熙,只留了一个清润的镯子。

    临离开前一步,向夜阑将南谌一并留了下来:“你留在这儿看着长朝县主,我一会儿就会,如果出现任何变故,你带长朝县主先行离开。到时候你可以弄出些小动静,到时候我会借机溜出去,你再来接我就是。”

    “属下明白。”经过前几次“合作”,南谌早就不再怀疑向夜阑对于计划的安排——他也没什么能怀疑的地方。

    向夜阑捧了一小盆儿花,在望星楼外的月门处反复徘徊,总算是等来了打着水桶走向小院的紫衣婆子。

    那紫衣的婆子见向夜阑在这儿徘徊了有些时候,冷呛一声:“做事也不知道好好做,知不知道该搬着这花儿去哪?赶紧的,少在这偷懒了。”

    “是。”

    向夜阑故作惧怕的应了一声,那婆子前脚走向院子,她后脚就跟了上去。

    未走两步,向夜阑就抱着花盆跌在了地上,吓得那婆子踉跄一步,水桶当中的水也洒出去了小半。

    “哎呦!”

    婆子一惊一乍地跺了跺脚,指着向夜阑责骂道:“不过是让你搬盆花儿,你也搬不利索,日后我教你点什么事,你能做好了?真是扶不上墙的东西!”

    “宁姑姑,又训手下人呢?”

    望星楼外的侍卫如看热闹似的,开始好奇观望起来。

    被唤作宁姑姑的婆子万般不屑的啐了一口,应付道:“如今这府里的丫头,是越来越不聪明!”

    向夜阑哭哭啼啼的不作声,又十分刻意地抬起佩了镯子那一只手,在宁姑姑的面前擦了擦眼泪。

    这一擦不得了,正擦到宁姑姑的心尖儿上去了!

    她一把握住向夜阑的手腕,惊觉有些唐突,又稍稍放开些,压低嗓音诘问道:“你这镯子,是打哪儿来的?该不会是从老夫人那偷来的吧?”

    “怎会!”向夜阑仍是哭啼,“这镯子是长朝县主离府以前赏下来的,怎会是偷老夫人的!”

    宁姑姑的眼珠子转了转,反应有些迟缓,但手上动作可是一顶一的麻利。她有模有样地假装搀住了向夜阑,是要扶人起身,可向夜阑一个不留神,腕上的镯子就被这宁姑姑掳了去,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您这是……”

    “你一个杂役丫头,也配戴这样的好东西?”

    宁姑姑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甚至还想要反咬向夜阑一口:“主子赏了东西,那可都得向府里禀报的,你也能得来这东西?此物,可是长朝县主赏给我的。让你一个丫头搬花盆,着实是太为难了点儿,罢了,你今日便在这歇歇,待会我带你一起离开,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向夜阑装模作样地又摸了两下眼泪,在宁姑姑的注视下乖顺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宁姑姑的眼里,她一个“奴婢”,怎配戴这样的好东西,而大发慈悲的让向夜阑在这儿偷偷懒,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收她一个镯子,又算得上什么?

    宁姑姑从向夜阑手中掳了一个宝贝,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拎着水桶就美滋滋地走进了书楼。

    片刻后,向夜阑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到那侍卫身前去,柔声笑道:“我与宁姑姑,是一起来的。”

    侍卫尚在迟疑,向夜阑又道:“虽说我刚才做错了事,宁姑姑还训了我两句,但宁姑姑对我还是很好的,让她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书楼,我有些于心不忍,劳烦二位放个行,我现在就去追宁姑姑。”

    两名侍卫认真的打量了向夜阑两眼,对她所言,自然是亲眼目睹,毕竟那一向狠厉凶恶的宁姑姑,可是亲自把人扶了起来,可见对她“疼爱”。

    可那侍卫又道:“我等只认令牌。”

    “宁姑姑刚才进去的时候,你们也未向她讨要令牌吧?”向夜阑像模像样地摸索着自己的衣袖。

    还未有大动作,侍卫又为自己争辩道:“宁姑姑每日都来,与你这样的生面孔,自然是有所不同,你若实在没有令牌,就请宁姑姑出来接你罢。”

    “谁说我没有令牌的?我有。”

    向夜阑自袖中掏出那枚从宁姑姑腰上偷下来的令牌,递给了两名侍卫。

    二人对向夜阑本就有几分轻信,原因无非是宁姑姑对向夜阑的独特态度,若对他们而言,这倒像是宁姑姑在培养一个“接班人”,如今更是把进入书楼的令牌交给了她保管,他们又有什么可怀疑的。

    故而,两人态度有所好转:“进去吧。”

    向夜阑客气地点了点头,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偌大的书楼,竟是一片阴暗的景致,连灯都稀少。

    她只得从一旁提起一盏油灯,窥视着仿佛望不见尽头的阶梯。

    不知走了多久,向夜阑总算是到达了望星楼的顶楼,登上楼后,先行印入眼帘的乃是一处观景小台,若是长星璀璨时,当能在此窥见一抹天光,望见悠悠盛京,此时夕阳半落,也别有意趣。

    但向夜阑心觉顾言晁如此大费干戈,总不可能是为了读信之时,有几处雅致的风景可以观赏。

    果不其然,向夜阑走至长廊尽头,发现了一间极为隐匿的书房。

    向夜阑不敢耽搁,快步就向那书房赶去,否则等那宁姑姑打扫完毕走出书楼时,她定是要暴露。

    大抵是顾言晁未料到会有人如此胆大,他竟未给书房补上一道锁,亦或是留些侍卫驻守,向夜阑轻轻一推,便打开了书房的门。

    手上的煤油小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最为好用,只一盏,就能照亮周围大半的景色,向夜阑颇为紧张的屏住呼吸,在顾言晁的桌案间翻找起来。

    “咚。”

    向夜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桌子的一角,额上的伤是无关痛痒,但无疑之间,向夜阑还撞落了一股小匣子,掉出一摞已经拆过的信件来。

    简单查阅了一遍,多是些向夜阑所听不懂的胡人话,但落款处的称谓,是与华国语言一致的母亲。

    这倒让向夜阑有些奇怪,顾老夫人与顾言晁同样身处顾府,何必写信?况且还是以胡人的文字。

    向夜阑开始怀疑起了方才这位“顾老夫人”的身份。

    但手中的这几封书信,向夜阑很是确信,这就是平平无奇的几摞家书,否则以顾言晁那个多疑的性子,已开封的信件,绝不会留到现在,除非是意义特别。

    又在书柜当中摸索了一会儿,向夜阑终于找到了几封在书中夹着的书信,未开过封,崭新。

    简单瞄了几眼,向夜阑就确认了皇后猜测——顾言晁根本不是通敌叛国。

    他就是潜入华国的胡人!

    “丫头?什么丫头?”

    楼下倏然传来宁姑姑的声音。

    “你们几时瞧见,我今儿个带丫头来了?简直是胡说八道,那令牌,我今儿个也就是忘带出来了。大人马上就回来了,我哪敢怠慢着手里的差事!哪像你们,终日偷懒。”

    糟了!

    向夜阑是怎么也没想到宁姑姑的手脚会如此麻利,她还未来得及深查什么东西呢,宁姑姑竟然就已经打扫好望星楼了!虽说这几封书信,已经足以指明顾言晁的身份,但自己本可以查出来更多的东西。

    至少,可以赶在宁姑姑前一步逃出望星楼。

    心一横,向夜阑推开了书房的窗子,这窗子所面对的方向,正是顾府的外墙,与望星楼的入口相反。

    但这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