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时日不多

作品:《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南谌,你去打听打听出什么事了。”

    向夜阑吩咐过,便等着南谌回来传话,奈何南谌好像对她所言有些误解,直接“提”了一个还算悠闲的官兵回来。

    那官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亲自解释给向夜阑:“这李氏酒楼不知怎么回事,竟招惹了些胡人,昨日夜里,被胡人洗劫一空,人也伤了不少,唉,当真是倒霉啊!可那些胡人,只怕早就溜出城去了,想讨个说法啊,估计是难!”

    钱财丢了,尚且能重新赚回来,但向夜阑一听伤了人,也来不及与那给她解释的官兵道谢,直接就跳下马车,向人群当中挤去。

    “李老板,想开点儿,这好歹啊,命是保住了!你就放心,官府一定彻查此事,帮你讨个说法!”

    为首的衙役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来安慰凤娇姑娘,便带着手下人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众百姓在门外啧啧感叹:“这李老板做生意真是不容易!偏偏这个时候,遭上了这样的劫难。”

    向夜阑好不容易钻过层层人群,挤进了酒店大堂之中,那些查案的衙役为了方便训话,会把当事人都聚在一起,因知晓这个,向夜阑审视着大堂中的景象,那些熟悉的面孔皆在,虽是瞧着鲜血淋漓的,但几乎没受什么重伤。

    只有凤娇姑娘似乎撞破了头,正用一张被血浸透的帕子捂住额头,咬牙忍着疼。

    但向夜阑很快反应了过来——武梓熙不在这儿!

    她赶忙快步上前去,先是递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帕子给凤娇姑娘,“凤娇姑娘,你看到长朝县主了没有?她有没有事?”

    见到向夜阑,凤娇姑娘的脸色有所好转,较起那些只会说场面话的官兵,她倒更信任向夜阑一些。

    “此事说来很奇怪。”凤娇姑娘懊恼的长叹一口气,“劳烦四王妃的侍卫帮忙关上门,有些话,不好说给外人来听。”

    压根不需向夜阑重新吩咐,南谌很是自觉地自外关上了大门,捎带手去疏散那些瞧热闹的百姓。

    凤娇姑娘总算松了口气:“出事了。昨日夜里,我听见了屋外的脚步声,才撞见了那些胡人,虽是第一次瞧见,但也与我想象的八九不离——很是吓人。”

    “我原以为那些胡人是迫于生计来抢劫钱财的,被他们推倒在地以后,我索性装晕,想着他们早些拿钱走人才好。但我方才检查过,那些胡人根本没拿走什么值钱的东西,倒像是做做样子,有什么别的目的!”

    凤娇姑娘显然是与向夜阑想到了一起去,“这些人要是冲着我来的,怎可能任由我躺在地上?至少也该看看我是死是活,留在酒楼的几位厨娘,也都安然无恙。这一瞧就是奔着县主来的!想到这些,我赶忙去县主的房间,结果只瞧见了照花姑娘倒在血泊里,已经送去医馆医治了……”

    她或许不知武梓熙与谁有这样的仇怨,但向夜阑可是清楚的很——除了顾言晁,还可能有谁?只是向夜阑与薄昭旭都以为顾言晁逢此劫难,定是已经连夜逃离京城,着实是没想到顾言晁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安抚了凤娇姑娘几句,向夜阑便去向了照花所在的医馆。

    她去时,照花刚刚有些清醒,抓着向夜阑的胳膊喃喃道:“县主,县主……”

    照花如同在噩梦中惊醒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县主在何处?”她倒更希望昏迷前的种种是场噩梦,但她惊坐起身时宛如撕裂的剧痛,提醒着照花一切皆是真实发生的。

    她的确没保护好武梓熙。

    “我不知道。”

    向夜阑为难地摇了摇头,对昨夜之事难免自责:“我并不知酒楼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究竟是谁带走了长朝县主,你可有印象?”

    “是顾言晁!”

    照花一想起这个名字便恨得咬牙切齿,仿佛咬碎了她所憎恶的这三个字,就能咬碎顾言晁的骨头。

    “奴婢原以为搭上这条命,就能保护得了县主,没想到——奴婢实在是不争气,怎么就晕了过去!怎么就,怎么就……”她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双腿,竟是把所有的过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眼泪如同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的掉在手背上。

    “照花,别急着哭。他有本事掳走你们县主,我便有本事将人带回来!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说过什么?有没有提起自己的去向之类的?”

    向夜阑笑着替照花擦了擦眼泪,纵然她也心忧,但要是所有人都乱作一团,那可就害了武梓熙了。

    “奴婢不记得了。”

    越是想不起来晕倒前的一切,照花便越是憎恶自己的无能。

    “无妨,我先回去找人查查线索,你先养好身体,想到什么了,直接派人去找我就好。实在想不起来,也不必自责。”

    向夜阑吩咐南谌调来些人手驻守在医馆后,便赶回了四王府。待她回去时,薄昭旭正在严审那位顾老夫人。

    那位名义上的顾老夫人还身着向夜阑上次所见的茄紫色衣裙,若忽略胸口的一滩血渍,也称得上是大方得体的大家夫人了。

    瞥见顾老夫人嘴角已经干透的血渍,向夜阑好奇道:“这人你已经审过了?有没有审出些什么东西来?”

    “顾府的家仆,本王已经派人逐一排查过了,都是些普通人。唯独这位……本王还没有审过,她的内伤,是在那日夜里留下的。”

    这便不难推测顾言晁为什么会抛下这位顾老夫人了,因为她吐了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架势,顾言晁这般精明,自然不会带上一个眼中的累赘。

    顾老夫人冷嗤一声,对薄昭旭所言十分不屑:“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让老身被反噬至此——难不成,狗皇帝已经死了?”

    薄昭旭望着向夜阑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顾老夫人嘴上强硬的很,但被薄昭旭擒获以后,她的确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没人在乎你被反噬的事,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顾言晁逃哪去了?”

    向夜阑气势汹汹地闯到顾老夫人身前,又张望了一眼四周,尽是些她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刑具,单单瞧上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了。她指了指审讯室内乍一看下来最为骇人的烙铁,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屋子里的每一样刑具,都对你试一遍!顾老夫人应该没忘记,我打你的那些巴掌吧?”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竟是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要说那个恩将仇报的小东西躲哪儿了,婆子我还真不清楚!那可是个顶狡诈的人物,你们现在想抓他——难喽!要婆子我说,你们就是问错了人,哼,我要是知道这小东西逃哪去了,还会被你们所擒?婆子我定是第一个要了他的小命,拿他的头当球踢!”

    但她的语气显然是比刚才平缓了许多,向夜阑那几个不留余地的巴掌,还是给顾老夫人留下了些许阴影的。在顾老夫人的眼里,这个瞧着有点疯的丫头,绝对是说到做到,嘴硬挨上这么一套刑罚,着实是犯不上!

    “那些臭鱼烂虾,逃了便逃了,命可只有一条,小丫头,我要是你,绝不会把剩下的日子搭在这上面!你的命本就补长了,没准儿在这上面一折腾,嘶,这可又要折上小一半的寿啊!”

    顾老夫人说得神神叨叨,简直像个疯人才说得出来的话。

    然而向夜阑还未来得及质疑顾老夫人话里有何可疑之处,薄昭旭竟是怒不可扼的抓住顾老夫人的衣领,差点连椅子都一并提了起来,字字都像是要让顾老夫人懊悔自己说了些什么:“你方才胡说些什么?”

    “你们信与不信,与婆子我何干?总归这要命的东西不是生在了我身上,等事情验证,你们自己瞧就是了!”

    顾老夫人理直气壮地仰起头,这倒说得向夜阑的确有些心慌,关于原主的身子到底有何隐疾,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顾老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拂下了薄昭旭青筋四起的手腕,与顾老夫人面面相觑:“诚意我已经给你了,否则,我大可直接对你严加审问,想从你嘴里问出些什么要紧的事,应该不难吧?”

    顾老夫人还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她身负内伤,连向夜阑都未必敌得过,更别提去忍受各种酷刑折磨。

    与其被严刑拷打的不成人样,倒不如直接给向夜阑透个底,没准儿还能搏来些宽大处理的机会。

    “小丫头,你再走近一点。”

    顾老夫人可谓是在向夜阑面前摆足了做派,向夜阑顺着她的心意上前两步,她竟是举止浮夸的咳了两声,像是嗓中卡了些什么东西,“这话要真说下去可就长了,婆子我好像,也有一阵子没喝水了。记得松松绑,至少让人喘口气不是?”

    “去取水。”薄昭旭向门外吩咐下去。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上官家的那个小丫头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