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相逢缘何泪涔涔?

作品:《美人师傅别乱来

    .

    不期而遇,故人来

    马车停在植南山脚下,前面是关卡,应该离军营不远了吧

    揣着一副跳跃而羞怯的小心肝,我在雅欢的搀扶下走向了前方的关卡。

    如今已近三月,郸城早已是百花齐放,柳枝抽芽;植南山却还裹着那副白色的盔甲,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无光。大约就是眼前最好的写照。灰蒙蒙的苍穹挂着暗淡的太阳,目之所及,除了雪就是白,一阵风呼啸而过,裹紧身上的披肩还是挡不住刺骨的春风。

    只是一思及那朝思暮想的梦中人儿,如蜜般的甜意就布满了胸腔,在看着眼前的景色竟有了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的赏月劲儿。虽然现在还是一轮白日挂青天,不过等到了军营不就快到晚上了嘛美人儿~,吾来也~

    笑眯眯笑眯眯,我走到关卡,结果,结果,不让过

    和雅欢站在关卡,口干舌燥的跟守卫解释了近一个时辰,连哀求带威胁,好家伙,那破烂守卫就是不为所动。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流浪了两个来月,好不容易到这里了,竟然就卡住了呜呜呜呜,师傅,你在哪里啊,~~~~><~~~~,死保安,让你卡老子,呜呜,老子老子我,我,哇哇,控制不住的眼泪和委屈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任雅欢怎么劝也劝不住。

    驾,驾,远处传来喝马的声音,收住眼泪,寻思会不会是师傅呢,电视上不都是在这时候出现自己人吗

    极目远眺,一群青衣骑黑马,中间有一人格外醒目,他穿着白色短袍戴着白色绒帽,最为突出的是胯下栗色大马,足比四周的黑马高出一头多,只怕有2米来高了。

    很快,那队人马就靠近了,仔细看去,中间那白衣人朗眉星目,悬鼻薄唇,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士伟吗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自然散发的忧郁气息和天生的贵公子气范,某只小侠瞬间就被他此刻的英姿迷的头晕目眩,竟让连呼吸都忘了。

    许是看到了我俩,英俊的他蹙起眉头,加快速度赶了过来。栗色的大马在我俩身边停下,利落的翻身下马,士伟那帅气的动作再次萌得我小花洒了一盆盆。

    走到跟前,那好看忧郁的茶眸紧紧盯着我,让我连编好的谎话都说不出了。那个,那个,嗯,我,我是来找师傅的低着头,小声的开口道。

    许久,没听到任何回应,抬起头便看到少年雕刻般的俊美侧脸,还有那长长睫毛掩盖不住的落寞。心在那一瞬猛的一紧,眼泪就又有夺眶的趋势。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缠绕,窒息的感觉让我只想后退。

    你们,可会骑马不同于生病时的沙哑,清透而温柔的声线,绝对拥有让人沉沦的资本。士伟面沉似水,似乎刚才的落寞只不过是我的错觉,士伟又恢复成初见时那个少年老成的冰人儿了。

    我和雅欢对视一眼,摇摇头。唉,堂堂尚书大人的门生竟然连马都没骑过,都怨师傅只会教人家吹箫

    看到他的眉头似乎比刚才蹙得更紧了,我心里那个纠结啊,一方面对于自然天成的忧郁少年萌到家了,一方面又对这个青梅竹马多有担心。

    轻轻扇动睫毛,茶色的秋眸投来,士伟开口道:不如让人先回去,再派马车来接你,可好

    虽然被美色迷得头晕晕,很想乖乖的点头,只是想到还要呆在这鬼地方,我就不乐意。于是立场坚定的开口道:不要,我现在就要走,我要洗澡,要吃饭,要睡觉,要本想说要见师傅,不知怎么的,在士伟面前就是说不出来了。嗯,反正我就是要跟你们一起走

    那美少年的眉头已经连再一起了。

    那什么啊你们这么多人只需要带上我和雅欢两个小小的包袱,更何况你的马那么大,带上我难道很难吗挤出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摆出受压迫的小狗狗脸。

    犹豫了一会儿,士伟才缓缓的开口道:那,只好这样了

    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还是那么忧郁的表情,我却被惹火了。╭╯╰╮,哼,你不乐意驮本公子,本公子还不乐意让你驮呢师傅的小白云多可爱,还会撒欢,舔舔我的手心呢,唉,师傅,想您哦

    恨恨的走到靠近的一匹黑马面前,伸出手,刚要开口让马上的青衣人拉我上去,就被一双修长的臂膀拦腰抱起。果不其然对上士伟那张成天天摆酷的脸,扭过头不去看他,却躲不过越收越紧的怀抱。一种酸得有些苦的滋味在心底弥漫开来,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在他温暖的臂弯里融化了。说实话,对士伟完全没感觉那的不可能的,谁面对自己暗恋了十年的偶像都不会无动于衷;也曾幻想来一场华丽丽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爱情舞曲,只是,在知道自己穿成了男儿身的那一刻,所有绮丽的梦想都碎成了一颗颗五彩的沙粒。更何况我已有了那么好的师傅,现在就算愿意接受bl,也不可能离得开那扎进心坎里的美人师傅。

    轻叹了口气,回眸看向士伟:比起一年前,这张俊脸的轮廓更加分明了,专注的眼神,英挺的鼻梁,坚毅的薄唇。忍不住抬手覆上那张在前世宵想无数次的面孔,幽幽的叹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唉,我若是身为女子,定不会放过你冰山少年怔怔的看着我,因情绪而沙哑的嗓音带着不为人知的性感:若我只是我,不论男女,都不会放过你好看的薄唇贴上我冰凉的额头,温暖而湿润,搅乱一池春水

    好久,情绪都在心头颠簸,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有些感情注定是要被错过的美丽,既然无缘相守,何不在心头默默祝福

    士伟,祝福你,有朝一日能放下所有的枷锁,活出真我的风采到时候,一定向你讨要欠我的笑容

    到得营中,却听到师傅昨日出去至今未归。士伟从归营就一直摆着张酷脸,还客套的称我肖公子,算没把本公子气煞主营里,压抑的氛围在我和士伟之间弥漫着,如果这压力是有形的话,现在我可能已经被挤成扭曲的麻花了吧还好没多久,士伟的小部人马就到了,雅欢适时的出现,也让低气压制造者找到了离开的借口。看着美少年离开时笔挺的背影,心下暗叹道:真是谜一样的美少年啊可惜,我做不了谜团探索者。

    相逢时刻泪涔涔

    无聊的把玩着桌上的书简,抚摸着那熟悉的飘逸文字;爬上桌边的卧榻,把头埋进被子,汲取会让我掉眼泪的馨香;仔细的从枕头上收集那柔亮的青丝,轻轻在脸颊摩挲,感受那份独有的柔软和清凉。我的师傅,坚儿不在的日子,您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吗细细品味眼前的每一件物什,将所有师傅独处的时光收集在心中。师傅,没有坚儿在身边,您快乐吗是不是安邦治国救天下才是您心中的最重呢坚儿该排在哪呢想到这里,落寞的神色不意爬上雏气未脱的小脸。不要,坚儿不想被排在后面坚儿想当第一,师傅的第一

    咬紧的贝齿和连在一起的眉头,让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主子的雅欢有些不知所措。扭着手帕想开口,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不高兴。都可以见到尚书爷了,主子应该超级嗨皮啊怎么,怎么刚才还笑眯眯的摸摸这动动那的,一下子就又成了苦瓜脸了呢难道,。。。不会吧这里是军营啊阳气那么旺,怎么可能

    紧张的左顾右盼,不听话的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全探出了胡子。雅欢一边克制着上齿和下齿超速敲击,一边绞尽脑汁的回忆士伟教的8字真言。是哪8个字呢阿弥陀佛,只有4个字。好像也有个啊字,哎呀究竟是怎么念的啊眉头比主子的连得好紧,雅欢的苦瓜样比肖公子还成型。一张小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念什么,一会摇摇头,一会翻翻眼,可爱的小萝莉脸皱成的老婆婆的橘皮脸。想到了,是唵阿尾啰吽引佉左,哎呀,赶紧救主子。

    这边的肖公子还在臆想的排名之痛上纠结无治,根本没空注意小丫头的反常举动。

    雅欢踮着脚悄悄靠近,颤巍巍的端起桌子上的朱砂,猛的盖向肖某人白嫩嫩的光亮亮的额头。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高八度的河东狮吼发出:唵阿尾啰吽引佉左。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到的某人,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听到营帐外有非常的声音。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抓起瘪嘴耸肩泫然欲泣的罪犯手里的小帕子,科利马擦在脸上扒了一下。大跨步的冲出营帐,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几个黑衣人架着另一个黑衣人,那被架着的人虽是同别人一样黑衣黑鞋黑面罩,我却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师傅。

    夺眶而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紧咬的下唇泄露了心中的焦急。跟着众人将师傅安置在榻上,那些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师傅受伤了,连坚儿都不识了,模糊的眼里只有右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和被血浸透的前襟。师傅,我的师傅,呜呜,您看看坚儿,呜呜,师傅,。。。

    连跑带跳赶过来的军医,白胡子上还沾着雪花花。顾不得喘口气,扣住师傅的手腕,细细听着。

    许久,起码我觉得很久,老头才放下师傅的手腕,嘘了口气,刀上有毒,是苏丹红加三聚氰胺

    听到毒字,就站不稳的我,待听到三聚氰胺,立刻天旋地转,全身打颤。

    幸得主帅似吃了什么续命的良药,如今只要敷些治皮肉伤的草药,再配几幅补血的调理,月余便可无妨了捋着胡子,老头不紧不慢的声音把我从地狱里解放出来。

    正在心里暗骂那无良老匹夫,说个话还要搞个停顿,你以为自己在主席台上做演讲呢就看见这老不休竟敢去脱俺家冰清玉洁如花美貌虽然看不到师傅的衣服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擒住老禽兽的魔爪,用足以媲美萨达姆的眼神攻向对方,大喝道:住手公众耍流氓啊你

    活了一大把年纪,怕是没被人这样骂过的老军医,涨红一张老脸,抖着胡子指着我的鼻尖,你,你,你个不停。

    看到主子被人指手画脚,雅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就护到我胸前:你什么你,你个老不休,休想欺负我家主子

    旁边的几个黑衣人正是师傅的贴身护卫,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仗势真是前所未有啊。

    但是,主帅的伤势需要立刻治疗,不然就是毒已不碍事,这样流血也是要人命的,这点他们是知道的。三人互对了个眼神,开口道:公子,属下知道公子担心相爷,不过如今相爷的伤势可耽误不得啊,望公子三思

    其实,我也晓得不可耽误师傅的治疗,只是,只是,师傅的女儿身啊,怎么能让这几个大男人看去呢更何况师傅还有功名在身,女子身份暴露,保不定会惹来杀生之祸

    迅速把利弊一合,道:麻烦军医大人配好药,就由我给师傅上药包扎。

    颇有些为难的侍卫,看我还是个半大娃子,心下寻思着这等大事,岂能儿戏厉声道:得罪了带着风声的一掌就横劈了过来。

    电光火石的那一瞬,只看到一只白玉的手将我拉入怀中。是师傅,呜呜,就知道师傅不会,不会,呜呜。。。

    按坚儿的安排,你们都退下吧师傅的声音很虚弱,却是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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