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被压抑的黑暗

作品:《原始种田:族长夫人是学霸

    皮外伤如果位置不容易擦碰的话,不包扎是最好的,透气有利于结痂,君芊芊仔细给自己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脸上的红肿,其余的伤都是她自己弄得。

    而且她还顶着猪头一样的脸,跟着罗泽卖萌。

    “你好好休息,我们去找依柳。”

    罗泽将君芊芊送回家,让她躺在崭新干净的棉布床单上。

    “你也应该休息,找不到就算了吧。”

    君芊芊心里有些不安,她拽着罗泽的手指没放。

    她会的新技术还有很多,就算依柳泄露了秘密,棉布和麻绳之类的东西被其他部落学去了,他们也会造出更厉害的东西出来。

    罗泽从高山部落连夜回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们找到天黑就回来。”

    此时已经快到黄昏,罗泽原本安排佩洛来照看君芊芊,但她觉得自己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不需要谁照看。

    罗泽离开后不久,她也跟着偷偷溜出去了。

    族民们几人一组分散寻找着,罗泽独自往紫花湖边去,依柳逃跑的时间很充分,他们可能真的追不回她了。

    “可恶!”

    罗泽狠狠一拳打在树干上,指骨顿时擦破流血。

    依柳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幸运,她踩中了紫花湖边的陷阱,摔的七荤八素半晌才醒过来。

    而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陷阱上方的人影。

    “这就是报应吗,你们杀掉比莫和艾花,扔在了陷阱中,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葬身陷阱。”

    罗泽冷淡的看着依柳,她像看到恶鬼一样吓得尖叫。

    她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

    依柳紧紧靠在陷阱的墙壁上,她不知道罗泽会怎样对付她。

    “那就让我看看你都能做些什么吧。”

    罗泽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向依柳伸出了手,依柳的眼神瞬间亮了,她被拉了上来趴在地上,而他就站在一旁安静的不说话。

    “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

    依柳整个人仿佛都魔怔了,她连滚带爬的跪在罗泽身前,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又将手伸向罗泽的腰带。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等等,我不需要你做这个。”

    而罗泽却突然出手扯住了依柳的头发,将她一把提了起来。

    就像悬崖上,多顿对待君芊芊的姿势一模一样。

    “求求您,我可以做得很好,我会好好伺候您,求求您了!”

    依柳哀求着挣扎,她仿佛已经被罗泽吓疯了。

    “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罗泽握住了依柳的脖子。

    “您需要我做什么?”

    依柳讨好的笑着,下一秒,她的表情却定格了。

    “我要你死。”

    罗泽干脆利落的折断了依柳的脖子,又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随手将她的尸体扔进陷阱。

    他拔下部落为巡查陷阱做的记号,正要往坑中填土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罗泽,你在做什么?”

    君芊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一路跟着罗泽过来,正看到他将依柳从陷阱中拉上来的场面。

    “芊芊!”

    罗泽惊惧的回头,手上还拿着陷阱的记号。

    “你又杀人了?”

    君芊芊瞪大了眼睛,她将罗泽的所作所为看的一清二楚,杀多顿和萨勒,都是在对战中无法留手,但他杀依柳的手段,却是**裸的折磨。

    罗泽先给了依柳可能活下去的希望,又让她在绝望中死去了。

    “你都看到了?”

    罗泽看向她的脸,他的表情扭曲可怖,君芊芊却没被吓到。

    “罗泽,你是不是生病了?”

    君芊芊不是圣母,依柳把她害成这个样子,死了就死了,她不会为此感到唏嘘。

    但她发现罗泽的状态很不对。

    “你不害怕我?”

    罗泽扔下手中的标记,一步步向君芊芊逼近,却发现她的脸上,还是平日里那副若有所思的呆样。

    “因为你是罗泽啊,有什么好怕的。”

    罗泽离得太近了,她只能仰起头看他,此时他看着就跟变态连环杀人狂一样。

    “芊芊?”

    罗泽被她的反应弄得很迷惑,反而表情缓和了一点。

    此时的君芊芊却微笑着,眼神中还带着纵容。

    “罗泽,对你来讲,活着很无聊吧。”

    明明是在湖边昏暗的树林中,她却笑得如同艳阳般灿烂。

    她这是第一回,觉得终于触碰到了真实的罗泽。

    “你在说什么?”

    罗泽却没有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露出温和的表情。

    因为她说对了,在遇见她之前,他活的很无聊。

    罗泽从小就很喜欢胡思乱想,他总是缠着别人问东问西,同龄的孩子有时会被他吓到,成年人又太忙碌了,没有时间解答他的疑问,只有母亲会耐心的听。

    不同花纹的石头,太阳旁边彩色的云,母亲会慈爱的望着他,却依旧无法回应他。

    后来,就连母亲也死去了。

    他逐渐变得越来沉默,暴戾在他的内心滋生,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所有人都如此痛苦,生死不过是风吹起的沙,飘浮或降落都不由自主。

    他想要破坏,想要毁灭这个让所有人都不幸的世界。

    君芊芊问他是不是病了,也许吧。

    他最严重的时候,抱着生病的弟弟小泽,竟产生了想要杀死他的冲动。

    人哭着降世,又在痛苦中死去,早死岂不是早解脱?

    回过神时,就看到小泽惊恐的满眼泪水,他像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手,发觉该死的人其实是自己。

    大哥达泽受伤后,他加入了狩猎队,那时他还没成年,却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他与猎物厮打,直面野兽腥臭的獠牙,只有鲜血和疼痛,能缓解他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的眼睛让人平静。”

    就像现在她看他的眼神一样。

    那时的集市上,周围等待被交易的俘虏或害怕,或咒骂,或讨好的笑着。

    只有君芊芊表情平静,她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仿佛置身于一场不精彩的闹剧中。

    “即使陷入绝境,你也会觉得天上的云好看,你还喜欢看月亮。”

    映照在她眼中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