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8 秘事

作品:《邪王与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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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叶尼塞, 再穿越浩茫索苦,九州大军顺利地向中原回撤。

    初入索苦之时,大军不熟各处险要,平白的吃了不少亏。还得提防,各路来寻找永生之血的武林人士与罗刹斥候的骚扰。只得且进军, 且摸索。

    不过, 也是仰仗早前谨小慎微的探查, 大军这才得以将索苦的环境悉数掌握。

    故而归路途径索苦,用时不过半月有余。这等耗时放在几个月前,是众人都无法想象之事。

    与来时相比,现如今的回撤进度,可谓飞速。

    正所谓是,来事路漫漫, 遥遥千里。归时心切切, 步步似箭。

    离开了索苦那等酷寒之地,天气与景色, 也就日渐好了起来。

    连行几日。这日,大军行至一处山坳处。

    山坳向阳, 温暖湿润。雪迹已逝, 绿草似茵。正是驻军充饲的好地方。

    陈虎下令, 大军在此停留驻扎,整顿行装。

    北域王帐中, 苏景年睡得深沉。

    自打完结了战事, 她陷入睡眠的时间, 与日俱增。畏寒的表现,也是日益加重了。

    许是察觉到了身下原本摇晃的床榻,停了下来。苏景年从梦中苏醒过来。

    眼帘开合间,一袭雪白便闯了进来。

    身旁的莫若离一袭单衣,静卧在苏景年身旁,正闭目养神。

    帐内炉火旺盛,温热异常。

    美人柳眉微攒,细汗涔涔。乌黑的发梢,铺散在她有些单薄的肩膀上。

    而满室的香雾好似白绢,丝丝条条,盈盈绕绕。

    乍一看去,好像是环顾在她左右的仙气一样。

    一个念头,闪现在苏景年脑海中。

    眼前的仙子,莫不是月宫之主。怀挟白兔,自冰蟾桂宫翩然而来,往瑶池天宫赴宴而去?否则怎会驾雾腾云,又美得如此不可方物呢?倘若自己能化身为仙子那怀中的白兔,也不枉然在这世间走上一遭了。

    打消这古怪的臆想,苏景年笑自己又是犯了这痴病了。

    身旁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迫使美人睁开双目。

    果不其然,一睁开双眼,就迎上了苏景年投射过来的炽热视线。

    二人目光,不期而遇地碰撞在一起。有些猝不及防,让人无从躲避。

    视线交织在一起,情愫也交织在一起。

    彼此的眸色之中,那不经意间的流露出的在乎与关切,最是动人。

    僵持稍稍,还是苏景年先招架不住了。红了脸,她将视线从美人眸中移开。

    莫若离见她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又红了脸蛋。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些笑意。

    目光从美人的玉面,移至美人的玉颈。苏景年发现黑色的指环,从莫若离的领间滑落,躺在床/第上。

    未做多想,苏景年拾起指环,摆弄在手上。那指环与自己无名指上的黑色指环,刚刚好凑成一对。

    笑逐颜开,苏景年说:“若离将这指环贴身带着,是此等的珍惜。阿难每次见了,反倒是觉得是自己粗心大意了。将指环戴在手指之上,虽说时常见得到,可解了短暂的相思之苦。但免不了会有些磕磕碰碰,想来是欠着些妥当。”

    “嗯。”美人草草接了句话,就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了。

    仍摆弄着手中的指环,苏景年又说:“不如,阿难也学若离,用红线将指环串起来,也贴身带着,如何?”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将美人紧紧围困,让她动弹不得,苏景年自顾自滔滔地讲着。

    只可怜了美人,被她那定定的视线围困,无处藏躲。此时她只觉得苏景年这视线,要比那炉里的烈火还要炙上半分。

    极力抚平着躁动的心绪。稍作沉默,美人低声道:“阿难觉得好,那便是好了。”

    即便极力掩饰,可美人的音色仍是不对。苏景年不免抬头去看。

    只见,在她仍是自顾自地讲话的时候,莫若离早已是羞得红霞满面。

    “看够了没。。。”感知到了苏景年探究的目光,猫咪有些恼羞成怒。

    傻呆呆地,苏景年再次将视线移回到手中的指环上。可与上次不同。

    这次再次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不只有那黑色的指环,更有与她近在咫尺的美人。

    似乎有什么极其了不得的东西,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苏景年的脸,轰的一下,彻底炸开了。

    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她不知道自己该看向哪里好,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想赶快把指环放回原位,手上却不小心掠过一丝冰凉。

    苏景年直恨自己笨拙,忙抽回双手,她捂住自己的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等不经意间的触/碰,让美人心跳也是漏掉半拍。

    翻她一个白眼,莫若离将指环收回领口。不曾想却被苏景年残留在指环上面的余温,烫得周身又是一个激灵。

    反观苏景年,她一副毕恭毕敬模样。就像眼前发生在二人之间的这些小混乱,都与她无关一样。

    还说什么非礼勿视,自己明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许久。

    莫若离几乎是被气得笑了出来。心道,这小无赖占尽了便宜,还要卖乖了。

    旋即,起了捉弄捉弄苏景年的念想。

    美人伸出手,碾动苏景年手指上戴着的黑色指环,那指环便在苏景年的手指上转动起来。

    只见苏景年被撩/动得一个哆嗦,口中的念词也断了去。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活像一只呆头鹅。

    尝到了的捉弄苏景年的乐趣,莫若离岂会如此轻易地便就此放过那小无赖呢。

    靠近苏景年的耳朵,美人气如兰呵,淡淡道:“古训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也有语:勿吐无益身心之语,勿为无益身心之事,勿近无益身心之人,勿入无益身心之境,勿展无益身心之书。不知阿难所言之‘非礼勿视’,指的是‘无益身心之语’、‘无益身心之事’,还是‘无益身心之人’了?难不成,是‘无益身心之境’或者是‘无益身心之书’么?”

    苏景年虽身未动,然思虑已是纷乱如麻。

    美人的呼吸就扑打在她耳朵上,一阵阵的细痒生发在耳根上,倏忽儿传至全身,脊/背直突。

    “阿难,怎地不念了,不是非礼勿视吗?”

    美人继续调笑面前的这只呆头鹅。

    “非、非、非、非、非、非。。。”苏景年句不成句。

    “噗呲。”

    见她这般单纯模样,与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北域王全然判若两人。

    莫若离再也绷不住了,笑出声来。

    苏景年悄悄地错开手指,从指缝之中偷偷地看美人。

    莫若离哪里知道她这般滑头,只是旁若无人的放肆而笑,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的形象。

    苏景年极少见这等纯然欢愉的美人,也就跟着她笑。

    放下双手,苏景年说:“若离还是笑起来好看。如果捉弄阿难能够让若离如此的开心,阿难以后便由若离捉弄,好不好?”

    “若离,可不敢捉弄阿难。阿难这小无赖坏得很呢,谁晓得她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美人嗔了她一眼,面上笑意却是半分不减。

    这等女儿姿态,与往日里的冷淡模样截然不同,妖而不媚,直摄/人/魂魄。

    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熊熊的火焰,苏景年凑上前去,吻上美人的薄唇。

    美人先是一惊,却也未做过多挣扎,便安然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天晓得,胸中燃烧着烈焰的人,怎会只得苏景年一人呢。

    二人相拥,吻得深情,吻得忘我。

    直至地转天旋,无法呼吸,二人才恋恋不舍,放开彼此。

    苏景年只觉意犹未尽。红着脸,她气/喘连连。

    似玩笑道:“若离这般的乖巧,实在是令阿难难以自持。”

    美人气如兰芷,以手掌抚上苏景年的脸庞。

    摩挲着熟悉的面容,美人动/情道:“若离,未曾想过,要让阿难自持。”

    美人这等话语,话中之义,已是明了得无法再明了了。

    得了美人如此明示,苏景年终于鼓起勇气。她一个翻身,将美人压在自己身/下。

    四目相对,情到浓时。

    苏景年盯紧身下的美人,好似猛虎遇见了羔羊。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控制不住心里那头被囚禁已久的野兽。野兽出笼,怕是会把若离吃/干?抹/净了。”

    说完,苏景年煞有介事地咽了咽,警告身/下的美人。

    又被她的憨模样逗笑了,莫若离咯咯地笑了起来。不容分说,只一个翻/身,她便把原来压在身/上的苏景年折了去,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陡然间,自己反而成了被/压的那一个,苏景年有些摸不着头脑。挣扎着想起身来,双手却被美人制住,动弹不得。

    美人杏眼含笑,言语之中尽是挑/逗。

    “谁说,只有阿难一人心里囚禁了只野兽?”

    美人的话语落在苏景年心间,红/唇则落在苏景年的唇上。

    这一吻,细腻而轻柔,深情而坚定。足以让苏景年将心中的不安一一放下。

    全情投入的二人,已再无法自/控。

    莫若离的吻从苏景年的唇离开,滑到她的脸颊,再到脖颈儿。

    双臂攀上莫若离的背,苏景年此刻只剩战栗。

    殊不知,她这般表现,却更是迷人。

    碧染长空池中有镜,倚楼独望眉宇凝情。

    满衣青藕细灼香颈。象床珍簟,山障欲掩,玉琴斜横。

    暗想昔时欢语欢声,如今赢得半晌愁生。雾山炉暖淮烟轻。

    蝉吟人微静,残日畔,孤窗明。

    此地,正是离人归心处。怎道得,几许深情,几梭年经。

    莫若离看着怀里的人,情不自禁动情吟道:“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娭光眇视,目曾波些。被文服纤,丽而不奇些。长发曼鬋,艳陆离些。”

    苏景年被她逗笑,说:“若离此刻居然还有兴致吟诵楚辞?”

    莫若离不以为然,道:“小无赖不喜欢么?”

    苏景年痒得咯咯笑,说:“喜欢喜欢,被若离这个大美人夸是‘美人’,谁能不喜欢呢?”

    “贫嘴。”莫若离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二人本是佳境渐入,可莫若离却徒然停了下来。

    苏景年不解,抬眼去看美人。瞧见美人脸上浮现一丝困惑与无措。

    “若离,怎地了?”

    莫若离懵懵然,说:“不知为何,若离只觉得被心火烧得透不过气来,却无从排解。往日里这般情景,明明,明明亲过阿难后,便好了的。怎地今日,亲了许久,却仍是未见消退,反而是越烧越旺了。。。”

    苏景年猛拍脑门,笑自己过于呆傻。

    美人仍是个不折不扣的黄花大闺女,床/第秘事,她哪里会晓得了。

    “若离乖,今日阿难便教若离这心火的排解之法。”

    哄骗着,把美人重新压回到自己身下,苏景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