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8 仔细皮

作品:《邪王与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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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些日次, 我与阿心便会请辞。事出有因, 可不便说明。还望谅解。”

    稍加思索, 莫若离道:“凉之姑娘,你既然已是说了‘事出有因,不便说明’, 若离自是不会深问, 更不会强他人所难,以一己之私,阻挠姑娘与将军远行。可阿难她实在是太过挂念将军。自叶尼塞一役, 她师徒二人已有几年未曾见过面了。远在罗刹, 阿难便时常会念起将军来, 回到北域后,更是思之尤切数次求见。虽是都吃了闭门羹,可阿难想念她师父的心意, 不曾掺杂一丝的虚假。如今,倘若诚如凉之姑娘所言,将军与姑娘过些时日便会请辞, 而这其中的缘由, 却又是‘不便说明’。如此一来, 是要让阿难她如何自处呢?若离不信,难道当真只有阿难一人将她师父心心念念地记挂在心头么?将军, 她当真于阿难就无半点的怜惜之意么?”

    凉之连连摇头。写道:“阿心于王爷, 也是记挂非常。”

    莫若离点头, 道:“那即使如此, 若离只有一个请求。若离恳请凉之姑娘,请姑娘出面说服将军,在姑娘与将军远行之前,让她与阿难再见上一面。”

    凉之执着粉笔的手在小黑板上悬了小会儿,方落下,写道:“好。”

    得了凉之的应允,莫若离心中的一块石头,终是落了地。

    她从中座位上站起身来,躬身施礼。

    恭顺道:“劳凉之姑娘费心了,若离多谢凉之姑娘。也代阿难,多谢姑娘。”

    凉之惊见美人行如此郑重之礼,赶忙也起身,将莫若离扶住。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莫若离的手。

    莫若离会意,凉之的意思,是安排破心与苏景年见面这件事情,就包在她的身上了,让莫若离无需担忧。

    便又颔首道:“多谢姑娘。”

    凉之微笑点头。

    虽结果不甚完美,可终是帮助苏景年获得了面见破心的机会,也总算是帮她了却了一桩忧心已经的心事。

    如此想着,莫若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至苏景年处。发现她正凭栏独立,一个人在船头欣赏着景色。

    湖上的风抚弄她的衣阙与长发,而她就那么静静地立着,任清浅的湖色与山光在她的身上掠肆流连。

    叹了声,莫若离将视线收了回来。

    对凉之道:“凉之姑娘,若离还有一事,需问向姑娘,还望姑娘坦诚相告。”

    凉之点头。

    “前些时日,阿难可是从将军处,得了解药?那解药,可能够解了她身上的毒?”

    凉之闻言,便扶莫若离坐下。自己也回到座位上。

    拿起黑板,写了一句话。

    道:“那解药可解金灯无义之毒。”

    话及于此,便没继续往下写了。

    莫若离见了黑板上的白字,便苦笑。道:“能解金灯无义之毒,诚然是好事一桩。可即便是解了金灯无义之毒,那药石无医之毒呢?若离记得,将军那日曾言,这解药乃是将军能力之极限,旁的再无可相助于阿难。如此而言,将军之意,便是于这药石无医之毒,已是束手无策了么?”

    凉之虽有不忍,可也只得实话实说。

    擦掉方才的字迹,继续写曰:“药石无医,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缓缓地念出这四个字,莫若离悲上心头。

    美人眼角眉梢上,都落下了一抹哀伤,凉之见了难免也替她二人难过。想了想,便又写:“此等奇毒,无任何典籍记载其解毒之法。然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既有毒药,必有解药。阿心曾言,王爷的医术早便超越了她。故而即便阿心研制不出药石无医的解药,但也许王爷研制得出,也未有不可。”

    “凉之姑娘,是在宽慰于若离。莫要过早放弃寻找药石无医解药的希望。”

    凉之点头。

    “饶是让姑娘费心了。姑娘放心,任凭这世上谁人舍弃了阿难,若离都不会舍弃于她。”就像阿难从不曾舍弃若离那般。

    莫若离深情的话语,动人心魄。

    凉之听了,便想起了破心来。

    那一身的火衣,为自己出生入死,力战群魔。单凭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中原武林,从不曾有过一丝的怨言。

    此时,白亭小跑而来,她大大咧咧,并未察觉到莫若离与凉之二人之间有些异样的气氛。

    对二人道:“王妃,凉之姑娘。你俩别自己玩了,多没意思啊。快来,跟我们一起猜东西。”

    凉之的年岁,于众人之中乃是最小。一听白亭说起“猜东西”,便好奇地看向白亭,猜测起她口中的“猜东西”,是何种游戏了。

    虽被白亭打断了与凉之的对话,可莫若离并不见恼。见凉之似乎于白亭口中的“猜东西”,极其的感兴趣。

    便顺势让白亭将凉之领了去,一同去做那“猜东西”的游戏。

    而她自己则如愿以偿地落了单,去船头寻苏景年了。

    本在浏览着眼前的景色,募地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苏景年稍作分辨,便是知晓,谁来了。

    “若离,你来了。”

    苏景年转过头,带着笑意对来人说道。

    “嗯。”

    莫若离走近,与苏景年并肩而立。

    “若离若是不来找我,我倒是要去找若离了。若离可还记得,方才我同若离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若离商议了?”

    “嗯。”

    稍稍沉默后,苏景年鼓足了勇气,张口道:“嗯。嗯。。。”

    “。。。”

    “就是。就是。。。”

    “。。。”

    “我。我是说,如果,我们,我们可以,生,生孩子。。。若、若离,若离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莫若离并没有将苏景年的话听进去。

    她眼见苏景年一副吞吞吐吐、语无伦次模样,一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烟花祭。

    漫天的花火之下,眼前的这个傻人,也是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吞半晌,才将自己的心意,系数吐露。

    那一番即笨拙,又真诚的话语,就像是人间的天籁。

    每每回想,都能引得莫若离心头一热。

    这厢边,苏景年说完了话,便搓着手,等待美人的答复。

    只是干等了半晌,却不见美人回话。苏景年偷偷地看了眼美人,发觉美人仍在沉思。

    便扯了扯美人的袖角,低眼道:“若离,你,你愿不愿意嘛?”

    被苏景年这么一拉扯,莫若离方惊醒,从回忆里走了出来,向苏景年投以询问的目光。

    “愿意什么?”

    “就、就是。。。生、生孩子。。。”苏景年红了老脸。

    “生孩子?”

    猛然听闻苏景年提起生孩子,莫若离顿时警惕起来。方才有二女之事,又被她想了起来。心中思量,莫不是苏景年当真是打算找个男子,同她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不成?

    如此一想,美人霎时间怒火中烧。心道:好你个北域王。身中剧毒,你不去想解毒之法。反倒是异想天开些什么个乌七八糟的东西?

    “荒唐。”美人冷声道。

    “荒、荒唐?我的想法,很、很荒唐吗???”苏景年挠了挠头,没明白为何她想同美人生孩子这件事,竟在美人眼中是一件荒唐之事。

    此时的苏景年还未察觉到,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到她的头顶。

    “那阿难倒是给若离说说,是谁,和谁,生孩子?”莫若离见苏景年一副懵懂模样,更是生气。她语气不善,面容也转冷。

    莫若离倒是想听听,到底是哪位翩翩君子得了这傻人的垂青,竟敢愿意同她孕育子嗣。心里想,这位翩翩君子,莫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罢。

    苏景年眨眨眼,她愈发地发现,美人的脸色怎么不太对呢?

    “这、这当然是,我,和你啊。。。”苏景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若离,理所当然道。

    “???”莫若离被苏景年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她仔细思虑,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与苏景年同为女子,女子与女子之间,要如何生孩子了?

    猛地这么一联想,她与苏景年的那些花前月下、雪月风花之事,便都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倏然之间,美人的耳根子便红了个透。

    莫若离冷声斥道:“实在荒唐。”

    苏景年见莫若离不同意同她生孩子不说,瞧着,怎么还负了气?稍稍琢磨,她张口道:“若离莫气,莫气。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若离不同意也没关系,那我来生,也是可以的。我不怕疼。”

    “???”美人越听,越是觉得太过离谱。

    想都没想,抬起手便揪住了苏景年的一只耳朵。

    “诶诶诶???别别别,君子动手,别动口啊。啊,不对,是动口别动手啊。若离,若离,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啊,好好说啊。”

    耳朵被美人揪住,苏景年疼的龇牙咧嘴,口不择言,慌忙求饶。她闹不懂,刚刚她说的哪一句话竟是把美人惹毛了去。

    莫若离冷声道:“今日阿难若是不把话说清楚,看来是没命去见你命中的二位贵女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美人见她当真吃了疼,嘴上也服了软,便松开手。

    道:“若有半句虚言,阿难。哦不,小狐狸,仔细你的皮!”

    冷不防地,苏景年被美人这句“小狐狸,仔细你的皮!”吓得身子一震。这句话是她儿时犯了错,破心每次要动手收拾她的时候,惯用的话语。

    见苏景年被自己的话给镇住了,莫若离心中的不悦,不知怎地便散去了个七八分。只是美人面上并未显露,仍是满目冰霜。

    揉了揉自己稍稍发红的耳朵,苏景年小声埋怨道:“同师父学什么不好,净学些收拾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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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家都说苏景年挺难的。

    北域王:excuse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