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2章 我心上的那把锁是你

作品:《陛下有心疾得哄着

    凤晓娆犹豫了一下,道:“先放在一边吧!”

    “是。”单采秋恭敬回答。

    凤晓娆直到把奏折批完,方才拿起那封信。

    坐的时间有些久了,她拿着那份信出了大殿,在院子里转了转,然后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方才打开那份信看。

    只见信上写道:

    晓娆,从我转身离开你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思念你了。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一给你解开血咒,我就赶紧地来刑部自首,呆在刑部大牢里了。

    这几天,你一次也没有来看我,对我不闻不问,我就知道我之前的想法没有错,你是真的不想看见我。我没有一点抱怨,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能好好休息,让身体尽快恢复,我唯有安心。

    给你下血咒,非我本愿,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给你下血咒?血咒,不管对施咒人,还是被施咒人,都有损伤。施咒人要流血,血流多了会死。被施咒人,倘若不是在沉睡,而是似醒非醒像在梦里的样子,时间久了,会傻,身体会虚弱不堪。

    不必担心,你似醒非醒像在梦里的样子的时间很短,因此只要在五天之内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什么损伤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为什么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却要落得生离死别的地步呢?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了,但是我就是错了,因为能让你那么恨我,就是大错特错。

    我对你的感情早就成为了一种执念,所以即便失去记忆,你来找我,我不假思索地就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我爱你,依恋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爱到深处,是如此不堪,当自己都手足无措,又怎能给你一份简单的安稳?我这才明白,我让你害怕了。

    经营了数百年的王朝,都可以一夜之间没落,城池倒塌,散作云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也会是说变就变。

    可是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了我,我就知道,不管我们之间怎么变,你的心底对我都是有很深的爱的。

    当我在盛怒之下,我的双眼被蒙蔽,一时就看不到那份爱了,那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因此我就拼命地想要攫取,而越拼命,只会让你越害怕。

    我也不该怀疑你。

    这小小的牢房根本困不住我,但是我甘愿呆在这里;我心上的那把锁是你,我甘愿被你锁着。

    人活着,总要寻找一个寄托,有人的寄托是花鸟山水;有人的寄托是清风明月,有人的寄托是书墨琴弦之上,而我的寄托是你。

    不知到前世做了什么善事,今生才可以换取一次擦肩,换得一段邂逅,换来一世同行,你我如此难觅的缘分,不要轻易地丢弃,好吗?晓娆。

    晓娆……

    白显亲笔

    凤晓娆看完之后,震撼极了,只觉得内心里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他竟然没有一个字写到让她把他放出去,也没有一个字写自己的怨怒不甘。只有承认错误,跟对她的爱。

    凤晓娆呆了会儿,又看了一遍这份信,唇角露出笑容。

    这几天,她尽量不去想白显,也不让人禀报白显的事情。她虽然也会笑,可是心头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虽然笑,那笑容却并不能直达心底,也不能泛起甜蜜。

    现在,看了这份信,她竟然感觉到轻松愉悦,真是神奇!现在再回想跟白显之间的激烈矛盾与隔阂,竟然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她还是不想把白显放出来。

    ……

    过了两天,释轻轻回来了,一回来听说中秋节那晚,北堂展来找过她,还让她一回来,就通知他,释轻轻开心地手舞足蹈。赶紧命人去通知北堂展。

    她自己则在家里傻乐,梳洗一番,换身衣服,整理一下仪容,好去除风尘仆仆的气息。

    半个多时辰后,北堂展就来了。

    竟然这么快!

    释轻轻一愣,顿时紧张起来,她还没有装扮好。心里着急死了,也只能让北堂展等一会儿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后,释轻轻出来了,她穿着菊纹上裳,丝绸罩衣,百褶如意月裙,梳着倭堕髻,烈焰红唇,好看的杏眼里眼珠子黑黑的亮亮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激灵的姑娘,好一个娇憨标志的大姑娘。

    大姑娘内心里紧张激动的不行,面上却尽量装作无事人的样子。大姑娘的精心装扮落在北堂展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北堂展的眼中有欣喜,这是因为有十几天没有看到释轻轻了,现在突然看到了。

    “你这些天去哪了?”北堂展眼中的欣喜转为担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释轻轻故作轻松,满脸喜悦:“没有,我能出什么事?就是中秋节了,我去看看父亲。”

    北堂展的眼神微微一暗。他知道释轻轻跟父亲甚少来往,感觉有些不对头。

    北堂展直言道:“你的姐姐没有跟你一起离开,说明中秋节见你父亲的决定是你突然决定的——”

    说到这里,北堂展顿住了,他起身,来到释轻轻的身边,突然握住了释轻轻的手。

    释轻轻顿时浑身一颤。这是北堂展第一次主动碰她,她忽然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了,心底又是甜丝丝的,一颗心像小鹿一样怦怦怦乱跳。

    “轻轻……”北堂展的声音很柔,“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对吗?告诉我……”

    释轻轻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跳得更厉害了,怦怦怦……像擂大鼓一般,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没法思考。

    她回去见父亲当然有事,她是想要十万两银子,让第一帮姐姐医治残疾。

    十万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但他爹出得起。她是因为有着清和县主的封号,又有可能成为摄政王妃,她的父亲释如翼才高看她一眼,愿意单独见她的。

    她原以为可以拿到银子,毕竟是救父亲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却只听了嫡母一通哭穷,说现在的世道,银子不好赚了,血祭盟在没落……

    父亲释如翼只在一边不说话。没错,嫡母说的都没错,可是尽管如此,父亲也出得起十万两银子。

    听到后面,释轻轻算是明白了,父亲不想出这笔钱,但是又不想跟释轻轻关系搞得太差,还想从释轻轻口中打探一些消息,比如她到底有多大的概率能成为摄政王妃啊等等。

    释轻轻与大随的公主凤傲雪交好的关系,这些,释轻轻的父亲都知道,虽然现在这些关系并不能为血祭盟带去财富,带去好处,但是释如翼作为血祭盟的盟主,看得更长远,没那么着急。

    释轻轻空手而归,本是心里很失落,但心底的失落在见到北堂展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又不得不想起。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能跟北堂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