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绑架(8)

作品:《刑侦档案

    顾晓桐安慰道:“别这样,杨队,你不是不想尽责,而是没时间没机会尽责。我想,贝贝会理解你的,你妈也会理解你的。”

    舒畅开玩笑道:“杨队,你要真觉得愧疚,那就辞职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天天接送贝贝上学,天天教贝贝,好为你老娘减负嘛。”

    “辞职?”顾晓桐剜眼舒畅,嗔怪道,“尽出馊主意,哼!”

    杨建刚笑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呀,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了。”

    舒畅说:“不光你杨队可以轻松了,我也可以轻松了。”

    杨建刚问:“难不成你也陪我一起辞职不干了?”

    舒畅故作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呀,你辞职了,我哪能不辞职!”

    杨建刚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挺仗义的,谢了!”

    顾晓桐说:“谢什么谢,他是在害你呢。”

    舒畅瞟眼身边美女:“说反了吧,是杨队在害我呢。你瞧,这不又得加班呀。照这样下去,这光棍节得年年过,无边无际,没个尽头。”

    杨建刚故作恍然状:“明白了,原来你辞职是为了找女朋友呀。”

    舒畅诘问道:“终身大事,不值得这么做吗?”

    “值得,完全值得。”杨建刚认真地说,“不过,我觉得你似乎没这个必要吧。近在咫尺,还需要辞职去找女朋友吗?”

    舒畅幽幽地说道:“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天边哪。”

    顾晓桐明白舒畅话里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杨建刚颇为惋惜地说:“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干嘛要推给别人。”

    舒畅神情郁闷,只微微侧过脸瞟了眼身边美女,一句话也不说。

    顾晓桐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就换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尽管话题轻松又有趣,但舒畅打不起精神来参与,于是变成了顾晓桐与杨建刚之间的对话。不过,这正是顾晓桐想要的。

    聊着聊着,警车就一拐弯进大院,在一旁的停车处刹住了。

    下了车,杨建刚带着舒畅和顾晓桐往食堂走去。他决定先安抚好咕咕叫的肚子,然后再继续做该做的事。

    ******

    顾晓桐通过户籍信息库找到了八名叫范锡亮的市民,经过筛选后确定那名年龄二十三岁、家住城北老区的范锡亮为本案嫌疑人。

    杨建刚从顾晓桐手里接过那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相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冲着舒畅和顾晓桐说句出发,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不多时,杨建刚、舒畅和顾晓桐一起出了大楼,走向一旁的警车。

    舒畅开车,杨建刚和顾晓桐一块坐到后座,就此次行动交流起来。

    舒畅心情有些郁闷,一句话也不说,只沉默地开着车。

    过了会儿,杨建刚问:“小舒,你对此次行动有什么看法?”

    舒畅懒懒地答道:“没什么看法,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杨建刚凑过脸瞅了下舒畅:“呃,你好像兴致不怎么高呀?”

    舒畅不想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找个借口说:“加班又不是什么好事,用得着兴致勃勃吗?杨队,你要说去喝酒,我兴致立马就来了。”

    “说的也是。”杨建刚笑着说,“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喝酒。”

    舒畅满脸不领情,梗着喉咙说:“那是后事,我要的是现在。”

    杨建刚瞅着舒畅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小子在诓我,兴致不高根本就不是加班这档子事,另有原因。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舒畅漫不经心地说:“杨队,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杨建刚扭头瞅着顾晓桐笑道:“这事好像跟你有关哪。”

    “怎么会跟我有关?”顾晓桐不以为然,“杨队,你就别瞎猜了。”

    杨建刚摇头呵呵一笑:“你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想承认。”

    顾晓桐含笑不语。

    杨建刚接着说:“要不,你坐到副驾上去吧。”

    顾晓桐瞪大眼睛问:“凭什么,难道我连坐哪儿的自由都没有?”

    杨建刚赶紧申明:“你当然有这个自由,我只是向你提个建议。”

    “谢了。”顾晓桐莞尔一笑,“杨队,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

    舒畅冷不丁冒出句:“你不想坐副驾,我还不乐意呢。”

    顾晓桐斗气似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谢绝杨队的好意。”

    舒畅气急而笑:“你这怎么聪明吗?谁信呢!”

    杨建刚说:“小舒,你脑子断路了,这说明小顾了解你哪。”

    顾晓桐随口说句:“谁了解他呀?再说了,我有必要了解他吗?”

    杨建刚郑重其事地说:“有必要,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了解。”

    舒畅说:“对,杨队说得有道理。同事嘛,就应该互相了解才对。”

    顾晓桐却沉默不语,只瞅着身边的支队长那么笑了笑。

    杨建刚见顾晓桐不说话,像怕招来尴尬似的,赶紧换了话题。

    聊着聊着,警车就进了城北老区,并停在了大门旁边的停车场。

    下了车,杨建刚带着舒畅和顾晓桐,沿着那条到处都是裂缝的水泥马路,朝东面那栋楼走去。

    几分钟过后,他们来到了一栋年久失修的楼房前。

    这时,一位身体矮小的老大爷从楼道里慢腾腾地走了出来,瞧见三位陌生人,那双有些浑浊而凹陷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些,爬满皱纹的瘦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努了努扁平的嘴巴,想说什么却又没张口。

    顾晓桐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向老大爷问了声好,接着就向他打听起范锡亮住哪楼。老大爷耳背,没听清楚,操着沙哑的声音反问了句。

    舒畅见状,扯开喉咙问老大爷,一连问了三遍。

    老大爷终于听清了,黑瘦的脸上绽出丝难为情的笑,伸手指了指身后那栋楼,声音低沉地说声四楼,便迈着缓慢的脚步朝前走去。

    舒畅对着老大爷佝偻的背影大声道过谢,跟着杨建刚和顾晓桐往楼道口走进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四楼。

    顾晓桐瞧见那扇油漆剥落的门,断定这就是范锡亮的家,便伸手敲门。一连敲了三下,也不见门开,估计里面没有人。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有人敲门,就面带笑容地说:“别敲了,里面没有人的。”

    顾晓桐问:“阿姨,这是范锡亮的家吗?”

    中年妇女答道:“是呀。不过,他很少在家里住。”

    杨建刚问:“大姐,你最后一次看到范锡亮是在什么时候?”

    中年妇女想了想说:“三天前吧,以后就再没看见他了。”

    杨建刚问:“大姐,你觉得范锡亮这人怎么样?”

    中年妇女答道:“人长得帅,脾气也还好,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也不能光怪他,毕竟小时候没父母管,奶奶是管不住的。”

    杨建刚问:“范锡亮是不是从小就在这儿住?”

    中年妇女答道:“没错呀,他就在这儿出生的,我还吃过喜糖呢。后来他父母离婚了,就跟奶奶过,几年前奶奶去世了,就一个人过。说起来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没人疼。”

    杨建刚问:“他奶奶去世后,他跟什么人混?”

    中年妇女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时候这孩子还挺亲我们这些邻居,可自从初中毕业跟社会上的人混上了,就不怎么搭理我们了。”

    杨建刚问:“大姐,以前范锡亮回来,是在什么时候?”

    中年妇女答道:“多般在晚上,白天是很少看见他的。”

    杨建刚客气道:“谢谢,大姐,谢谢你了。”

    “不用谢。”中年妇女笑了笑,随即又问,“呃,你们是他什么人?”

    杨建刚掏出警察证:“大姐,我们是警察。”

    “警察?”中年妇女怔了一怔,很肯定地说,“这小子准出事了。”

    杨建刚笑了一笑,把眼光移向那扇紧闭的门。

    中年女人也不多问,扫了眼面前的警察,转身下楼去了。

    舒畅见支队长没吭声,便问道:“杨队,要不要叫王师傅来开门?”

    杨建刚反问句:“你是不是想躺在范锡亮床上等他回来呀?”

    舒畅嘿嘿一笑:“这总比站在这儿强吧。”

    顾晓桐说:“范锡亮发现门被开过,还不撒腿就跑呀。”

    舒畅说:“这你不用担心,以老王的手艺,这锁就像没开过一样。”

    “王师傅的手艺的确过硬,真是没说的。”顾晓桐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觉得最好别开锁,这样最保险。”

    舒畅瞅着支队长问:“杨队,真的不用叫老王来开锁吗?”

    “不用了。”杨建刚答道,“你要实在不想站,就回去吧。”

    “这怎么行?”舒畅风趣地说,“杨队,我想跟你挣加班费呢。”

    杨建刚故意绷紧脸说:“行,那你就站着,别想躺在床上的事儿。”

    舒畅辩道:“没有呀,杨队,这是顾晓桐说的,我根本没这意思。”

    顾晓桐瞥了眼舒畅:“没这意思,那你干嘛还叫王师傅来开门。”

    舒畅一脸真诚地说:“我是怕你站得两腿发酸,怕你受不了,才向杨队提这建议的。哎,我说顾晓桐,你别这样不识好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