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弹药储备虽然足够充实，但光凭他们两人要想干掉前面所有怪物，只怕是不太现实。

    “怎么办师父？”小弦也预感到了情况不妙，转过头来询问秦征的意见。

    “镇定一些，我在想办法。”即使是实战经验丰富的秦征，也没有遇到过类似有着数十万到上百万敌人的场景。尽管弹药充足，但秦征还是考虑着可以不和它们起冲突。

    毕竟现在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还只是百货商场的一层，而他们要去的地方足足在百货商场四层。谁知道中间的二三两层又有什么怪物呢？

    秦征往前走了两步，这下他的肉眼都可以通过手电筒的光捕捉到那些在空中扑棱着翅膀的怪物了，它们挥舞翅膀的动作并不算快，飞行的轨迹也十分奇怪，似乎是一上一下的，就像一个快要从半空中掉下来的东西，忽然有人托了它一把，把它又抬高了一段然后再次掉下来一样。

    秦征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叠A4纸来，随后又取出一个打火机来，将撕下的一张A4纸折成纸飞机，然后点燃。

    纸飞机点燃之后，火焰一下子照亮了他们周围一圈。秦征轻轻将纸飞机丢了出去，火焰灼烧的速度奇快，纸飞机还没能飞出多远就被火焰给吞噬了一半。

    秦征扶着手中的QBZ，将手电的灯光对准纸飞机。很快他们看到了那些长着翅膀的鱼。在纸飞机掠过的时候，它们竟然纷纷退避开来，发出一阵奇怪的嚎叫。

    “它们怕火？”小弦的反应不慢，很快反应过来，同样撕下两页纸张，只不过她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用蝴蝶刀割下了外套上的一小块布料，在卷成捆的纸张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才用打火机点燃。

    她这么一缠之后再点燃，果然耐燃了不少。两人各自做了一根临时的火把，快步朝着百货商场的一层推进。

    小弦原本想就这么一口气跑到二层，但是秦征却拦下了她。两人辨认了一下百货商场一层的几个店铺，分别是一家服装店、首饰店、奶茶店和家具店。

    十分钟后，秦征和小弦两人重新出现在路口，只不过它们两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秦征身上又多了一件羽绒服外套，脖颈和手腕处多了两件首饰，手里还多了一个木芯的火把，就是看上去有点像是从某张床的床脚上砍下来的。小弦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的手里还多了一杯奶茶。

    “有点过瘾。”小弦吸了口奶茶，满脸享受的说道，“以前一直很喜欢奶茶里面玛奇朵的味道，只可惜他们每次都只放一点，现在换做是自己来自定义，我加了足足半杯的玛奇朵呢。”

    秦征闻言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们现在这幅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即将冲向最危险战场的一对搭档，反倒是像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来到某个世外桃源旅游的老夫老妻。

    “这血印裂隙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不知道上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能感觉到此行肯定不会一帆风顺，所以还是多备一些东西在手上比较保险。”秦征看了小弦一眼，见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便深吸了口气说道，“走吧，出发前往第二层。”

    两人来到了商场一层的扶梯入口，周围飞舞着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蠃鱼，仿佛一群观众一样看着火光里的两人。

    两人将手里的火把和手机用布条和钢丝缠绕了一下，给自己腾出一只手后，才踏上扶梯。

    虽然血印裂隙外面的建筑保存得还算完好，但这个百货商场里面却不是这样的，这电扶梯已经磨损到几乎让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了，不但没有在运行了，甚至到处都是窟窿，一不小心甚至会踩到那些结构不稳定的地方，一脚从扶梯上跌落下去。

    “小弦，还好吗？”秦征走在前面，一手拿着手机照亮前方，一边回头看向落在后面的小弦。

    “还可以。”小弦喘了几口气之后，抬头看着前面的秦征，“只不过，怎么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秦征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摇摇头茫然道，“哪里奇怪了？”

    “说不上来，感觉就像是……”小弦纠结了一会后才说道，“对，感觉好像比起刚刚要安静了不少。”

    秦征这才将目光投向周围，经过她这么一说，秦征顿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周围还有不少这种长着翅膀的鱼在飞舞着，但数量好像明显比刚刚要少了很多。

    “兴许是飞累了，回下面的水池里休息了呢？”秦征看了一眼扶梯下方，他记得在他们走上扶梯之前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子，可是现在看下去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或许吧。”小弦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

    但秦征的眉头却在这时候皱了起来。因为这句话刚说出口，他本人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周围，这种长翅膀的鱼不但肉眼可见的数量少了，就连叫声也变得尖锐了一些。秦征拿起手中的手电往前照了照，发现扶梯上同样有不少这样长翅膀的鱼伏着，它们落在电梯上收起了翅膀，颤颤巍巍的缩在缝隙或是角落里，时不时发出两声细细的尖叫，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要说刚才的叫声是温和低沉的，那么现在它们的叫声听上去明显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并且以秦征的角度来判断，似乎还能听出其中的……慌张？

    这种怪物竟然也有慌张的时候？

    不对……秦征忽然睁大了眼睛，这现象绝对不是凭空出现的，以他对野生动物的了解，当野生动物们遇见天敌或是天灾的时候才会表现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这群怪物能不能叫野生动物就是了……

    可下一刻，秦征忽然感觉到面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转过头一看，秦征的头皮顿时一麻，立刻抬高了声音朝后面吼道。

    “小弦，快退回商场一层，不要再往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