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蒲甘地下拳王穆颂.季初！

    蒲甘地下格斗场里面的拳手，几乎都是把一条命卖给了经纪公司，从没有一个拳王能善终。

    不是说经济公司杀了拳王，而是每个拳王都有巅峰期，过了巅峰期，实力就会几何数的下降。

    而作为一个地下杀人格斗场，挑战拳王继承王冠，是一个相当大的卖点，所以拳王的归宿只有一个，就是被下一代的拳王杀死。

    穆颂.季初做到了，传闻那个穆颂.季初在打完最后一场比赛之后，就离开了那个经纪公司，后来蒲甘地下格斗场，出动了近百个持枪精锐出击，都被他给杀死了。

    她这次来上虞，本打算结束之后，就去蒲甘亲眼见见这个穆颂.季初，听说他又开始进入地下格斗场了.......

    这些都是在几秒钟之内想到的，再次回神时候，她的双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没有晕厥，从小的各种严苛训练，让她对肉身的痛苦近乎免疫。

    “不杀你，不代表我不可以废掉你！”

    徐四海说完话，把两条手臂扔在了地上，继续朝着放着保险柜的方向走去。

    孙良媛打量着地上的双臂，问道，

    “你用的刀吗？”

    徐四海转身，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是用刀，那为什么可以将双臂斩断的如此整齐？

    但是如果用刀，为什么她没有看到这个人手里有刀？

    徐四海走到保险柜跟前，地上那个小孩还蹲着，眼睛依旧看着地上。

    不过他的前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人皮！

    徐四海蹲在地上，捡起了人皮，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任务提示成功又失败了。

    那个孙良媛杀死的不是张如瑾！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杀人任何人。

    孙良媛一眼认出了这是人皮，因为组织里有个红毛变态，杀人之后，就喜欢剥皮。

    她很冷静，并没有因为失去双臂而大吼大叫。

    一个成熟的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都有这种品质。

    一个演说家，不会站在台上去关心别人的看法，而是在一门心思的组织自己的演讲措辞和节奏。

    一个医生拿着手术刀，不会去思考，刀前方的是人还是尸体，他的眼里只有那做手术的一个部位。

    一个成熟的商人，会在谈判中，严谨的注意自己的语速和节奏，而不会坐在那里不管不顾的自说自话。

    她是一个杀手，一个顶尖的杀手，所以她即使面临再大的失败和打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徐四海刚才一句话，说明她不会死。而现在看到这一张人皮，她觉得自己还会活得很久。

    走到徐四海的旁边，看着空空荡荡的地面，小孩的目光一直盯着这张人皮。

    徐四海转头扫视一眼靠近的孙良媛，就跟看到一个路人甲一样。

    “出来吧，不要躲了！”

    “这里是公寓的独立空间，你躲着没有用！”

    没有人说话，整个停车场只有一个徐四海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

    徐四海舔舔嘴唇，眼睛闭上然后睁开，环视一圈，目光看向了二十米外的一辆皮卡。

    “呦呵！”

    “好意外啊！”

    “你这个活尸，居然还在蹦跶！”

    皮卡车的车厢内一个人站了起来，躲是躲不了了。

    这里确实不是现实世界，躲在哪里，都不可能躲过这个徐四海。况且这一次不是什么抓鬼的任务，而是自己撞见了九品公寓的一个阴谋。

    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命好，还是点背。

    除夕夜所有人离开之后，他就去了张如瑾的家里。

    作为一个僵尸，却是没有什么必须睡觉的理由，而且他不喜欢什么事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没有选择调查张元福，而是从张如瑾入手。

    他不知道官静究竟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官静能找上门来。可是官静一切正常，孩子也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是官静的老公了。

    为何王哲可以临摹这个张如瑾如此像？

    全靠无所不能的网友，绥原本地论坛里，搜索张如瑾，清一色娘炮造型。还有各种出席活动的视频。

    张如瑾被这个女人软禁了一个多月，王哲救张如瑾，张如瑾无条件的配合王哲。

    现在王哲很后悔自己的主动出击，如果自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明天初三。

    张淑洁和阴玲慧或许会给自己很多的提示，可惜自己提前来了。

    “张如瑾人呢？”徐四海问道。

    王哲，“说了，能放我离开不？”

    徐四海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王哲，“恃强凌弱！”

    徐四海点头，“你认识林小彤？”

    王哲点头。

    徐四海，“知道她住在绥原哪里吗？”

    王哲笑脸，“说了，能放我离开不？”

    孙良媛看着前方的这个男人，觉得这人真的无聊啊，这词穷到什么程度，能三句话，两句重复。

    徐四海，“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从乳胶厂里活着离开的！”

    王哲从车厢跳下来，左右看看，“本次任务，只有你一个？”

    徐四海点头，“目前为止，是我一个人！”

    王哲握拳，说道，“那，就先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告诉你张如瑾在哪里！”

    徐四海鼻子冷哼，“一个活尸，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不过我更想知道林小彤在哪里。”

    王哲说道，“两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一个！”

    徐四海，“那就打两场！”

    王哲，“或许一场就分了生死！”

    徐四海，“不会！本次任务，我输不了！”

    话音落下，两人就对撞在一起。

    “噗噗噗......”一连十几声的破空声。

    孙良媛嘴巴不自觉的张大，这是人的出拳速度吗？一秒钟，一片的残影，起码十几拳出去了。

    而另外一边的王哲更夸张，原地一片残影，不退反进，直接贴身上去。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

    徐四海一连后退五步。

    再看王哲面部连个表情都没有，徐四海弯腰，紧要嘴唇，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渗出。

    “你不是活尸！力量与接近飞尸了！”

    “不科学！”

    孙良媛嘴巴闭上，看着徐四海，心里吐槽，“不科学你妹？你们这种变态畜生，哪一个是科学的？”

    “你输了！”王哲说道。

    “刚才为什么不一拳打在我心脏或者脑袋上？”徐四海问道。

    “我不想和你们这些不死人结梁子！”王哲说道。

    徐四海点头，“唉，可惜啊。”

    “这真的不是什么私人恩怨。”

    “你赢不了！因为这是一个无限制任务！”

    “我可以使用任何六品道具！”

    王哲，“没有一点武德！”

    孙良媛居然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这个王哲说话跟挤牙膏一样，但是却是一个冷幽默。

    徐四海手里出现了两根棺材钉，再次朝着王哲冲来。

    两人继续交手，王哲这一次只是后退，不是他找不到出手的空档，相反，这徐四海的速度在他眼里太慢，但徐四海周身有一股子很诡异的能量波动。

    他一旦靠近，身上的煞气和尸气就会猛然退缩，甚至逸散四周。

    没有尸煞气息的加持，他的拳不会对这个徐四海造成实质的伤害。

    他放弃了正面搏斗，开始飞速的在停车场里面上蹿下跳。

    记得当初在轮回医院里面时候，他在羡慕那些魅僵跟攀爬墙壁，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也可以做到了。

    不过也不算完美，必须借助这地下停车场顶部的装饰物品，手脚并用，才能保持在屋顶上方游走。

    “你这么跑有意思没？”徐四海追了一分钟，就停下来了。

    自己道具可以无限制使用，但是这体力就是打激素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强度的追逐。

    他的话音落下，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之后视线下移，脑袋朝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还站在原地。

    “你无限制！我也只能无下限了！”

    话音来自徐四海身后，那也是一个王哲。

    这个王哲说完话，就消失不见。

    王哲落到地上，走到徐四海身边，在徐四海身上一阵摸索。

    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徐四海手里的那两根钉子也消失不见了。

    王哲伸手想把徐四海的面具扯下来，一缕黑气从徐四海的身体飞起，王哲本想吮吸，但理智让他放弃。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旦徐四海这一道黑气被自己给吞了，那么自己可能会被公寓当成必杀对象。

    面具摘下来，看一眼，又给盖上，这徐四海真的被毁容了。

    但是这公寓死人都能重生，为何这张脸不好好补一补？

    难道这个徐四海是想靠着自己的魅力吃饭，而不是靠这张脸吃饭？

    “嘭”车门关上的声音。

    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

    王哲无奈笑笑，点燃一根烟，不打了。根本没有丝毫出路，这里就是九品公寓的斗兽场，自己不可能靠着吞噬黑气进化。

    这个男人径直走到那保险柜跟前，弯腰把张如瑾的人皮塞进保险柜，那个小孩跟着钻了进去。

    保险柜合上，男人单手拎起保险柜放入了后备箱。

    孙良媛一颗心脏跟擂鼓一样，那是近三百斤重的保险柜，居然一只手那么轻松的就拎了起来。

    孙良媛目光看向王哲，

    “我该听你的，先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