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饭了，江豆蔻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去，想着晚上把守卫什么的都安排好，精简人员，减少开支。

    回到家被告知医学院那边送来了书信，很厚一叠。

    裹着小被子，江豆蔻凑在炭火前看那些书信，有吴大夫的，说是发现了医学院的几个弊端，还有解决方法，希望她能看看。有莫渊送来的考卷题目，选了很多作为参考。还有关于校服的设想，得票最高的是哪几个。

    还有一封信是工部让人送来的，说是地暖弄出来了，他们要的话，明天可以派人来工部学习，或者是等给圣上太后整好了再给他们装。

    看了这么多，江豆蔻笑了，“绿颦，你从家里找几个人明天带着我的牌子去工部学习技术，学好了咱们家装个地暖。”

    “哎，好。”绿颦笑着把饭菜摆上来，大冷天的，汤是必不可少的。

    饭前一碗海带排骨汤，江豆蔻浑身暖了起来，把被子放在一边。“娘吃过了没？爹今日没回么？”

    “夫人刚吃完，她以为少夫人不会这么快回。老爷在守城门，昨日夜里死了很多人，下午又挂了……嗯，那些探子，有点忙。”绿颦刚想说尸体，发现少夫人在吃饭，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江豆蔻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我在场，知道的。那些人吃了假死药，笑死我了，躺在一堆尸体里，结果被补刀，还抓了俩活的，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

    看她一点都不怕，绿颦有点惊讶，“少夫人，你这……不怕吗？”

    “怕什么？死在他们外族手里的老百姓还少吗？这次能混进来，也不知道是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在我眼里不过是死了几个臭虫罢了。做鬼敢过来，我拿符咒再弄死一遍。”

    绿颦掩唇轻笑，“少夫人说的是呢。”

    吃饱喝足，江豆蔻让他们把桌上的东西都撤了，拿着笔看图纸。

    绿颦给她点上好几盏灯，在一旁帮着磨墨。

    房间里静悄悄的，夜风在外面呼啸。

    素荷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走了进来，柔声道：“少夫人。”

    “嗯？”江豆蔻停笔抬眼看她，“这是什么？”

    素荷对她笑了下，将那个像枕头的东西塞进她怀里。

    又软又暖，江豆蔻眼睛一亮，抱着说：“热水袋！”

    “是的呢，奴婢跟黄雁姐姐去找了牛皮，缝制了这个袋子。装了热水，可以保温好久，比汤婆子更好用，刚热乎的时候也不会太烫，外面还是干净的，可以放在床上，针脚很密实，怎么踢都不会烂。”

    牛在明心国是耕地用的，特别贵，如果要杀牛，还得交一笔杀牛费。

    牛皮很难得，更何况还是处理的这么好的牛皮。

    江豆蔻捧着热水袋笑了笑：“谢谢你们，每人发二十两银子作为奖励。”

    “那就多谢少夫人啦。”

    都是一个府上的，平日里江豆蔻也没亏待过谁，绿颦也为她们高兴，赏银什么的，她得到的又不少，不差这些银子。

    有了热水袋，江豆蔻冰凉凉的脚舒服了许多，手里还抱着汤婆子。

    这也给了她启发，除了牛皮之外，还有什么能密不透水，又很容易传热？

    橡胶是基本不可能，首先得要橡胶树，她根本找不到。

    地图都不一样了，这橡胶树在哪更加找不着。

    思维发散了一会，江豆蔻摇摇头，手里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她是疯了才会又考虑热水袋的材料。

    琢磨了许久，江豆蔻才在纸上写了太医院的精简人员。

    裁员这事还得想个办法，比如说考试，排名靠后的人领了工钱离开。

    不同的部门要不同的试卷，她还得写好几种试卷。

    麻烦是麻烦了点，江豆蔻也能直观的感觉到太医院各个部门的医术水平在什么程度，换句话说，就是业务能力怎么样。

    就这么决定好了之后，江豆蔻又去处理医学院的事情。

    看着那些校服设计图，大晚上的笑出了猪叫声。

    昏昏欲睡的素荷一下清醒了：“少夫人？”

    “咳，没事……”

    图纸上的画像是真的丑，身材比例都不协调，描述倒是挺多的，只有几个人的画功不错。

    不过，江豆蔻都仔仔细细的看了，发觉某个人说的蛮合理，只是画出来是真的丑，考虑过后，她还是把这张设计图摆在了前三。

    至于吴大夫说的那些弊端，什么病人多，大夫少，还要上课，不能经常看诊。

    江豆蔻写下了实践课，再详细的解释了何为实践课。

    她招来的学生都是有点基础的，而郑封更是有当过游医的经验，普通的病痛都可以解决。诊费和医药费可以分给帮忙的学生，按照看诊、抓药、煎药这些等级，将收来的钱分成不同数量。

    遇到治不了的，还有夫子在一旁看着，要做好笔记之类的……

    这一写就写到了子时，素荷催江豆蔻睡觉的时候，她才发觉时间很晚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房门，绿颦会意道：“大将军还没回，估摸着今晚也不会回了，少夫人早点睡吧？”

    素荷说：“对呀，奴婢去换一壶热水，今晚一定能睡的好好的。”

    “嗯——”江豆蔻伸了个懒腰，“行吧，等墨水干了，你们把这些收拾好，我去洗洗。”

    黄雁笑了笑：“奴婢去放热水。”

    大冷天的脱衣服是一种折磨，但江豆蔻习惯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天天洗澡。

    泡在热水桶里，那些被忽略的疲惫一齐涌了上来。

    洗完爬床上去，被窝里有热水袋，倒是挺暖和的。

    寒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明天要下雨了吗？

    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江豆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察觉到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紧接着又嗅到了熟悉的冷香。

    无意识的蹭蹭，找了个好位置接着睡。

    然而等她睡醒后，身旁早已没了人。

    江豆蔻睡得不错，笑着跟端来热水给她洗漱的素荷说：“热水袋很暖和，我昨晚还梦到夫君回来了。”

    素荷放下水盆，眨眨眼道：“少夫人，大将军昨晚是回来了，今日一大早出去的。”

    所以不是她的错觉？

    江豆蔻若有所思，想到那些试卷就头疼……

    等会！

    她突然想了起来，系统能发教材，那能不能帮着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