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睿一看就知道小媳妇在想些什么，在众人恨不得离那些江湖人士要多远有多远时，小媳妇总对他们产生浓重的好奇心。

    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小媳妇就知道那些事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有一说一，秦辰睿对他的师门还是很了解的，江豆蔻看那些人支支吾吾的，感觉要说的事还不好解决。

    最后还是智安说：“玉兰城那边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老头子的手册被偷了出去，垣城那边似乎也发现了有人在搞药人。”

    江豆蔻困惑道：“手册不是在那个巫族人手里吗？怎么还有？”

    智安听她这话便知道是了解一些的，于是解释道：“垣城那边的人拿走的是假的，是老头子写出来骗人的。那样炼出来的药人不会动，可幕后之人万一不死心，就会死好多人。”

    这算什么……一本手册引发的惨案？

    秦辰睿冷静道：“所以？”

    慕容仟看不下去的说：“老头子年轻时候有个老相好在垣城，正好是怀疑她家，想让你帮查一查。”

    江豆蔻和秦辰睿看向何遇，后者尴尬的摸摸头，小声道：“差不多吧。”

    “垣城……我记得这有知府的，你们不能去找衙门的人说一下么？朝廷派人查的话，他们应该会配合吧？”

    江豆蔻还没听说有哪个江湖门派非常猖狂，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寻芳道：“我们要查的就是垣城知府。”

    那这就有点麻烦了……

    过了一会，秦辰睿说：“我会让人去看看。”

    “好。”想了想，何遇犹豫道：“你记得查清楚点。”

    “嗯。”

    要说别的事还真没有，秦辰睿把这事交给了老三，拿着牌子可以去找留在垣城那边的人，先调查一下。

    本来两个师父是要走的，只是江豆蔻看他们似乎很舍不得的样子，就拉着秦辰睿把他们留下住着。

    反正家里的空房那么多，在一块还能跟文渊帝有个伴，毕竟等孩子再大一些那才好玩。现在不会说话，也不会爬，眼睛还不经常睁开，醒了就是要吃要拉，有时候不好好睡觉，还要抱着哄睡。

    临近黄昏，外面的守卫来报，说是有个自称是江豆蔻姐姐的人来了。

    江紫菀？

    因为怀孕，所以江豆蔻很久都没关注过那几个人。

    这人选在今天摆满月酒的时候来，又特意避开众多宾客，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也许是闲得无聊，江豆蔻让人把她带了进来。

    当然，孩子是不可能给她看的。

    万一看出点事来，谁负责？

    看到一身素衣的江紫菀，江豆蔻微微挑眉，很少有看见她穿得这么素净的时候，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但这样也不会让她同情，反而会猜测这家伙是不是在憋什么坏。

    刚见面，江紫菀看到她顿了顿，微笑道：“恭喜。”

    “谢谢。”江豆蔻坐在椅子上对她抬了抬下巴，“有事快说。”

    江紫菀扯了下唇角，“你还是这样直接。”

    江豆蔻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然呢？”

    “也是，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可聊的。”江紫菀说到这忽然笑了，“想当年，你还是个躲在角落里怯生生看着我们的小女孩，如今清远侯府倒了，你却是过的比我们好很多。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你也说是以前了。”江豆蔻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如果你只是来感慨我现在过的有多好，那请回家慢慢感慨，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话。”

    江紫菀笑着摇摇头，“你还不明白么？以前的江豆蔻根本不是你这样的性格。我思来想去，你开始变化的时候便是那日落水之后。”

    江豆蔻一挑眉，一点慌张的意思也没有。“然后呢？”

    “你……”江紫菀微眯着眼看她，笃定道：“不是原来的你。”

    “就这？”江豆蔻笑了，“我以为你要说我被邪灵附体了呢，亦或是借尸还魂之类的。我要是原来的我，不早就被你们啃的渣都不剩了么？”

    这话从江豆蔻嘴里说出来，江紫菀真的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世间奇事众多，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借尸还魂？我不信家里的仆人连人死没死都分不清。”

    江紫菀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她，就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张，然而却没如她所愿。

    “分清了又怎么样呢？”

    或许以前江豆蔻还会担心秦辰睿那个多疑的性子会不会膈应，可他们早就把话说开了，连系统都差不多是共享的，还有个伴侣空间，完全不带怕的。

    “你……”

    江豆蔻无所谓一耸肩，“不论如何，我就是我，你能怎么办？跟别人说会有人信么？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江紫菀，你输了，你彻彻底底的输了。你娘和妹妹都在尼姑庵等着你，宋明风倒了，你这样子是和离还是被休了？想跟我谈条件，那就拿点真东西出来。”

    闻言，江紫菀暗暗攥紧了拳头，“你不怕被世人当成妖怪？”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他们说闲话么？有本事就绑了我去烧，在背地里逼逼赖赖，我又听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你，我记得故意说人坏话，情节严重者会被拉去坐牢，不知道宋夫人是不是想去与宋公子相伴呢？”

    江紫菀一点也没看出她是在强颜欢笑、故作镇定，也就是这样才觉得更绝望。

    “其实，我是想落井下石来着，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凭着你们自己的作死能力，就把自己玩成了这样，我还觉得不够尽兴。”江豆蔻说着还叹了一口气，眉眼间却是笑意。

    “呵……若不是有秦辰睿让人时刻盯着，你以为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她收敛的笑容，江豆蔻摸了摸下巴，“不装了？呐呐，讲真的，要是你们真清清白白，怎么又怕人盯着？随便一盯就抄了家，三代都不许入朝为官，那可真是惨。也不知道你那孩子日后想考取功名时，会不会后悔有这么一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