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610 鹅湖飞焰摧半空 秦寰宇染神乱志1

作品:《娘亲害我守祭坛

    “鹬叔,你瞧,是殷姐姐他们——”

    一个齐腰高的小男孩从娄鹬和门扉间隙里侧身挤了出来,同样汗出沾背,却显得异常惊喜。

    揽月吃惊道:“娄皋,鹬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娄鹬一边拭去额前如雨般的汗水,一边迈下玉阶朝着揽月四人走去:“皋儿急不可待的想要见嫄儿,我便带他下了地窖。你们这是......”

    娄鹬发现四人神色异常凝重,行色仓皇,顿觉何事不妙,此时余光又刚好瞥见藏书楼西边靠近鹅湖的上空烟焰弥漫,脊梁一寒,惊道:“地窖里幽深渗凉并不曾察觉,怎地鹅湖那边火势这般杲杲酪烈?!”

    “那边是......”揽月脸色沉如夜色,口中含混似有闪躲。

    “难不成尚有残渣余孽披猖作乱?我随你们去收拾了他们!”

    “诶——鹬叔——!”

    揽月赶忙喊住娄鹬,阻拦道:“鹬叔你的流苏鹬不是飞去九旋谷为娄掌门送讯去了吗?先生和柏树仙已经赶赴鹅湖那边,再加上我四人之力,区区鼠雀之辈不足为患。”

    “那怎么能成,这么炙盛的火势毫不亚于薜萝林大火,断不能容你们几个小辈舍身履险。还有......”

    娄鹬碧瞳坚韧诚挚,深沉复杂地直视揽月说道:“还有,以前鹬叔总顾及翀陵派与洪涯派有亲,周旋制衡在?华等门派之间,故而常有各自为政之嫌。是我娄鹬不识好歹,枉顾了阆风和你许多善举,日后以此为鉴,绝不再犯。”

    听得出娄鹬所言句句肺腑,但揽月毫无心思同他于此耽搁,也不希望娄鹬丢下娄皋和娄嫄孤立无援。

    她毅然打断娄鹬,决断道:“鹬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火势毒焰撩辣,藏书楼亦并非固若金汤,鹬叔你必须带上嫄姐和娄皋暂离此处。”

    “可这......”

    显而易见,娄鹬觉得揽月所言入理切情,却仍有些犹豫。

    陈朞一见即刻上前帮言道:“揽月所言极是。眼下江淮已死,?华已颓,即便将娄嫄挪出地窖医治已无妨碍,反而会对她的伤势更好一些。”

    綦灿灿观望风色,适时插言道:“娄前辈可以将娄嫄姐送去青囊殿里寻我哥哥綦焕,又或是綦浩然。他二人最是惜客好义,尤其我浩然哥最是博识多通,岐黄方术虽不及揽月妙手回骸,但也不落下风。”

    衡情酌理,娄鹬深以为是,于是也不再执着,顺应揽月和陈朞的建言重新返回藏书楼的地窖里去,将娄嫄背出,迁地为良。

    劝返回娄鹬后的四人继续西去鹅湖,前方赤地千里焮天铄地,如同一条巨大火龙盘踞在上空,攀援穿云,吞吐云焰。

    鹅湖蓄水沛沛,水汽氤氲,受了燎原烈火这么一烤,更加漫天彻地,暑气熏蒸。

    狂肆的热浪一个接着一个,任达不拘地喷张而来,炙身蒸人。

    即便殷揽月有火浣裙如铠护身,还是感到如同身处蒸笼,脉搏急促,整个人昏昏沉沉。

    再看一旁气喘汗流的綦灿灿,受了身材精胖丰满的妨害,臃肿外袍早已被大汗浸湿,除了两颊被烤的赤红以外面色煞白,状态看上去糟糕至极。

    揽月费力地牵动嘴角,担心道:“灿灿,若是耐受不住便不要勉强。”

    “受得住!我可不是那些个娇气十足女子,怕风怯雨的——”&#31508&#9734&#36259&#38401&#23567&#35828&#32593&#9734&#87&#87&#119&#46&#72&#65&#79&#66&#73&#81&#85&#71&#101&#46&#99&#111&#77

    綦灿灿的话虽是这样说,但当前额汗水滑至眼里的时候,还是太过辛辣刺目,害得她头眩眼花,眼睛眯成一条线。

    秦灿灿两手握汗,耳鸣气促。

    果然,胖人不耐热的说法并非凭空捏造。

    聿沛馠和陈朞亲历过当初薜萝林里烈火如日的强大之力,亦恳切告诫綦灿灿道:“此处尚未触及火势正源,你切莫过分勉强而伤及根基。何况即便将士亦有解甲休士、休养生息之时,你不妨于此小憩,蓄锐养精。”

    綦灿灿萎靡消沉,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局促的声音,负疚道:“那怎么好,岂不是......”

    陈朞快人快事,结果聿沛馠的话直截了当补充道:“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厚积方有助于薄发。你若勉强前行,也将是阵而不战,不利于行。”

    綦灿灿茫然退立,无所可否,正在思虑之时,一个令四人皆猝不及防的声音自身后而来。

    “陈朞言之成理,你且暂歇,我同他们前去。”

    那声音青涩却不乏真挚,稚气里又竭力佯作成年人的沉稳持重,听得出他尚存着些心孤意怯,在慌张地模仿大人,羞涩地掩饰不安。

    “娄皋?你不该来此的!鹬叔呢?”

    揽月舌桥不下,顿足失色,翘首朝向娄皋身后方向频频回望。

    “殷姐姐,是我趁鹬叔返回地窖的间隙自己追了来的。”

    娄皋昂昂自若,侃侃谔谔,看上去颇有引以为傲之意。

    聿沛馠忾然叹息道:“你这绵里薄材的毛头小鬼带着一只杂毛雏鸡能有何助益?可莫不是来忙里添乱的吧。”

    娄皋瞪着碧瞳鼓眼努睛,不屈不服道:“你怕是耳目闭塞,音信不通吧?殷姐姐和陈朞说过,我的啾啾乃一只尚待羽化的枭鸟,可驭百禽,定能助上一臂之力。”

    前方烟涛微茫,隐秘暗昧,风云万变,但此刻五人行经之处的大地已被弥天焰火烘烤地滚烫,如蹈汤火,踞炉炭上。

    如果就这么将娄皋留在此处也并非是适宜之策,眼下不上不落,当真是千头万绪徒增烦扰。

    迫于眉睫,万不得已之下揽月还是决定应允娄皋随他们同去。

    綦灿灿挥臂暂别揽月四人,在身后歉疚喊道:“你们先行,我略缓缓便去追你们。”

    话随如此说,揽月四人逐电追风,毫不拖泥带水。

    綦灿灿的话音尚未落,四人的背影便已然浸入惶惶黑夜,消失在诡秘的浓烟瘴雾之中。

    此番连娄皋都不曾有丝毫耽搁,唯恐追之不及,携着啾啾一路奋励直追。

    烟尘斗乱加之氤氲蒸腾,几乎遮挡了四人的视线,云焰万顷之间一道白光自鹅湖正中朝向他们这边纵横决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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