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659 防意如城互探看 折冲口舌揭禁语1

作品:《娘亲害我守祭坛

    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娘亲害我守祭坛659 防意如城互探看 折冲口舌揭禁语1( )    邹坪坝,名唤为“坝”,实则是一隆起的长形土丘,因山脊间相互挤压而成,墟棘峰一向旱魃为虐,但每逢下雨,邹坪坝便会积雨成瀑。

    许多年前,这里也曾有人烟,一个名唤“邹家村”之所。但因久旱难逢甘,颗粒绝收,坝上时有饿殍乞食,啼饥号寒。

    于是没过多久,邹家村民分房减口,逃荒的逃荒,若是腿脚不便实在逃不得的,皆化作了墟棘峰上垒垒坟冢,长眠在砂砾之中。..

    所以,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郊旷野里,蓦地出现一个冰蓝色轩昂伟岸的身影,很难不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秦寰宇心细于发,极善于鉴影度形,即便疾春沿途掩人耳目,避影匿形,亦是未能逃脱秦寰宇的双眸。

    纵了疾春离去也在秦寰宇拿捏之中,有意留疾春去给计都报讯,否则这偌大的墟棘峰,沟沟壑壑巨多,秦寰宇又如何得知计都的藏身之所。

    只是秦寰宇对疾春的身手别做一眼,没想到墟棘峰里还藏有这般拥有上乘轻功之人。

    既然是放走了那个阴阳参半、奇特脸孔的疾春,秦寰宇索性放缓了脚步,静待计都循迹来寻自己,以免错身走过,反平白招惹了麻烦,耽搁时日。

    秦寰宇默默踱步于荒冢枯坟之间,朴素无华的墓碑歪斜凌乱,其上字迹已落,看来已多年无人祭拜打理,更何况添土修缮。

    不知这荒郊野岭里还有什么野兽出没,许许多多的坟冢皆被刺猪什么的拱塌,陷成了一个个黑洞,再被偶有的雨水一浇,露出棺木一角,幽幽散发着尸腐臭气。

    秦寰宇眉心微蹙,掩鼻而过,可奇怪的是同样是尸臭,此刻闻起来较之烨城外的乱葬岗时没那么呛鼻,腹内没有呕吐之欲,甚至嗅起来还有些安心宁静。

    秦寰宇心中暗暗惊奇,说不上为何,总觉得自己的心境越来越与计都接近。

    经历过献殿被围,孤穷无援,九死一生,又看遍人心不足,叵测涣散,他似乎越来越能够理解计都为何总出没于荒冢堆里。

    因为只有在同死人在一起时,心绪才会感觉到真正的安全平静;也只有同死人在一起时,才无需时时提防,如履薄冰。

    想至此处,秦寰宇的视野随着滚滚黄沙朝向远处推移,坝上一览无遗,坦荡如砥。

    都道说世事凶险,为何秦寰宇会觉得墟棘峰这所谓的龙潭虎穴,反而恶得真真实实,坏得名不虚行。

    恰在此时,一个有别于稚童奶声奶气的稚嫩声自漫天乌瘴中传来:“秦宫主久别重逢,是否百事大吉?”

    秦寰宇循声望去,飞沙走石间,一个五短孩童的身影正站在一株焦黑扭曲的枯木下面,木身鳞体凋弊,缠满了岁月皱纹,木梢桀骜不恭地斜插苍茫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秦寰宇轻瞥一眼,不曾做声。

    在秦寰宇看来,计都此问甚是多余,凭计都的揣女干把猾又怎么会不曾预料到秦寰宇探访三花庄的结果,故而计都的话在秦寰宇听来,更似一种冷嘲。

    计都“咯咯”笑着,用孩童般烂漫的脸孔,笑出最阴邪瘆人的声音。

    “这几日不见,秦宫主倒不像是老友叙旧,反而面色阴沉,似浓云压境。”

    计都贼皮贼骨,即便戏谑调侃,亦是一如既往的老谋深算,多番试探。

    可以秦寰宇的阅历,也非被轻易拿捏的等闲之辈,他冷漠回道:“我来此处是来询你折冲血珠之法。”

    计都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贪婪地凝视着秦寰宇下腹,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

    是了是了,他秦寰宇终于送上门来了,计都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得到了血珠,那么救活槐月便指日可待。

    姐姐......等我......

    计都两眼如电,耽耽逐逐,嘴角微微上翘,竭力想掩饰住内心的激动。

    “看

    来秦宫主已经去三花庄里做实过当年红光坠降之事,且也知悉了殷昊天收养阆风四子的真实缘由。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秦宫主有否后悔过认此等贪而无信之人作父?”

    秦寰宇面色紧绷,阴沉地十分难看,冷然道:“不劳你越俎代庖。我来此,只因你说有法能剔除我腹中之物。”

    计都收敛了笑容,一双浓眉之下,紫瞳闪烁着严厉的目光,出言试探道:“呵呵呵,为何要剔除?相传血珠降世,必招致灭世鬼王,秦宫主能有幸肩负如此际遇,竟然舍得放弃这覆海移山之力?难不成是为了她?”

    秦寰宇双眸寒光一闪,冷厉道:“干卿底事!”

    计都眉尾斜挑,眉宇间透着一股犀利之色,仰面傲然道:“秦宫主既是来求本尊,就该有求人之姿。本尊又没叫你磕头烧香,亦为强求你屈已卑身,不过是善言问上一问,好意关切,仅也值得秦宫主如此大怒欲狂。”

    “......”

    秦寰宇暗吟不言,隐忍不发。

    计都愈发得意,更添几分不羁,坏笑道:“秦宫主莫怪本尊提点几句,殷揽月生母天香夫人原名那刺瑶,乃隅谷祭坛血珠的看护者;而殷揽月生父殷昊天,又是秦宫主及三花庄苟活余众的仇人。你与她宿命里便注定敌对,凶终隙未,又何苦非要剥离血珠?”

    秦寰宇吭声冷笑道:“你只是想要我腹中血珠,何苦摇唇鼓喙,佯装好人。殷昊天城府深密,你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秦寰宇一句话已揭明计都胸中那点小心思,计都索性不再隐藏,直言不讳道:“本尊愿同秦宫主再做一笔交易,本尊教你剔除血珠之法,但请秦宫主将取出的血珠交还与本尊。”

    “可以。但我要知,你取之何用?若是伤天害理,那秦某宁肯人珠俱焚,也不会将它交予黑心歪尖之人。”

    “呵呵呵——好!!!”计都夸张地拍手叫好,随声附和:“不愧是英杰翘楚,不世之姿,哪儿像我等左道旁门,说起话来就是正正气气!我计都虽说烂心烂肺比不及仁义君子,但本尊从来没想觊觎苍生性命。本尊寻那血珠从来仅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救活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