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八十八

作品:《起票

    八十八

    土匪头子张老三从开封他大哥处回到阳武,被大雨一淋,受了风寒,吃了几副药以后,在二孬陪护下回到了三不管窝点,到了地方一看,张老三大吃一惊,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这里已经被剿匪队的清剿过了。张老三感觉大事不好,急忙领着二孬他俩往东边跑,刚刚跑到离窝点不远的河边时,他们发现东边过来一拨人马,张老三又吃了一惊。他们急忙藏到路边的草丛中,观察着对面过来的人马,等看清楚了是他们的人来接应时,这才从草丛中冒了出来。正在这个时候,西边张虎的人也从沿河的小道上冒了出来。张老三心里说,再晚半个时辰,他们就成了保卫团的枪下鬼了。不过,这个时候,张老三还不确定这件事就是保卫团干的,他同时还怀疑这是不是那个韦大壮干的。他看着张虎的几匹马向着他们走近时,张老三让他的兄弟张老四和张导包带着人朝张虎走去,人数不多的话,把张虎他们吃掉。没想到,张虎对他们使了一计,走走停停,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这让生性多疑的张老三想到,这是不是引诱他们进入包围圈呢?为了安全起见,他让他的人马撤退了。

    两下里的人各自走开以后,张老三看了看自己的人马,精神不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很少有人说话。张老三觉得气氛不对,当时也没有多问,就领着他的游击队回到了新的据点——苏家坡了。

    来到驻地,张老三躺在一张蒲衫上,听着张老四的汇报:“三哥,你走了以后,我和导包商量了,想到河西镇起一票。就把那个裁缝弄到了三不管,押着。我叫人去给送信,拿一千个大洋赎人。谁知道,夜里我们只顾高兴了,都喝了点儿酒,睡着了,半夜时分,那个裁缝跑了。我们觉得这事儿办的窝囊,想把他再弄回来。我就和导包商量了,等到半夜的时候,我们再去十几个人,到裁缝的家里,把他的孩子,老婆,裁缝,不管是谁吧,弄回来一个。谁知道,这个裁缝他记着路呢,黑里把保卫团的人引来了,导包刚刚领着人出来,准备顺着河边的路去河西镇弄人,正好和保卫团的人走个碰头,双方就打起来。他们的人多枪多,一排枪打过来,就,就,就把我们的人打死五个,还打伤了两个,在那屋躺着,找了郎中看了,也用了药,估计十天半月的不会好。俺们都想着你回来肯定还会去那里找我们,我担心你会有闪失,就来接你了。这一回咱们的损失太大了。一下就死了五个人。”

    当时就把张老三气蒙了,本来伤风发烧就没有全好,这下一着急上火,那气就上了头顶。他的脑袋像是被谁打了一闷棍,当时就躺在地上半昏迷了。他用手捂着疼的快要炸裂的脑袋,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人见状,一起喊着“三哥”,他全然不能听到,只是用手捂着两边的太阳穴不啃声。停了好半天了,他才哼哼了几声,说了一句:

    “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话呀!”

    这件事的主谋是张导包,他为了显示他的能耐,趁着张老三回开封探听消息,竭力撺掇张老四,在这几天里干一票。他早就盯上了河西镇的裁缝店,那个裁缝平时为人和善,疏于防备,起他一票不会有难度。张老四也想趁着三哥回开封的机会,干一件漂亮事,当时就答应了。这个事儿就交给张导包小队去办,果真不错,张导包带着人,来到裁缝店,轻而易举的就把裁缝起走了。回去以后,想着马上就要到手的一千块大洋,那是一个高兴,就买来了酒肉,喝了个庆功酒,想着明天就会有人来送钱,一个个都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那曾想,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裁缝已经把那个绑人的绳子留下,悄悄的不辞而别了。张导包不甘心,他还想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再去把裁缝抓回来,谁知道,被保卫团的人打惨了。

    “保卫团的人到底是干啥的呀,这么厉害。”张导包还没明白保卫团的目标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厉害。

    张老四耷拉着眼皮说:“咱们的人去打听了,说是开封来了几个人,叫啥剿匪队。就是这几个人把这个保卫团建起来了,领头的姓张,都叫他张队长。这家伙是个教武术的,带着几个徒弟,武功非常厉害。”

    听了这些汇报,张老三躺在地上,卸了大劲,他喃喃自语起来:“大哥说的难道真的是不拉倒么?难道天要亡我张老三么?”

    “大哥咋说的呀?”

    “大哥说了,现在的形势很近,要我们不要回去,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竟然趁着我唉!已经死了八个人,这么多年来,咱们西张庄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呀!这回去咋交代呀”

    “三哥,要不咱们散了吧。各自想办法,谁有亲戚投亲戚,没有亲戚回家里藏起来,等风声一过,咱们再出来。”张导包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了。

    停了一会儿,大家都不发言,气氛非常沉闷。好一会儿了,张老三问:“死的那五个人弄哪儿了?”

    张导包心里有鬼,不敢接话。张老四看了一眼张导包,见导包低着个眉毛不看他,只好自己回答了:

    “我们都撤了,路远,第二天也没有去看。估计被村里的人找地方埋了。咱也不敢去呀,万一保卫团的人在那里”

    “老四啊老四,你平时想事儿恁小心,你这回咋就昏了头了呢?唉”张老三又是一声长叹。听了一会儿,又问,“这里是封丘县,这里啥样啊?来到这里有没有人来探查啊?”

    张老四说:“咱也是才来,也没见人来。想着,阳武的人不会来这里吧?”

    “来不来都不能大意,每天都要派出人到周围转转,不能被围着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咧。眼下,哪儿都不能去,开封对咱们这几个人都挂上号了,抓住就是个死罪啊。等等看看再说吧,这一段最好不要乱动。”张老三交代着。这一会儿,他稍稍缓过一点劲来。

    刘明礼派小六和韦大壮来探查他们的行踪,几个人回去就向张老三作了汇报。张老三听后,也怀疑其中有事,不会是打鸭子那么简单。他最后安排他的所有人晚上不要在这里睡觉,都撤到小庙南边临河不远处,在野地里观察这里的动静。张老三的队员们都被蚊子叮的浑身痒痒,有的对蚊子过敏的,起了一身红疙瘩。不停地挠着,挠出血了也没能止住那浑身奇痒。有的人比较聪明,来的时候,就拿了一条单子,往地上一躺,蒙着脑袋,虽然热点,蚊子咬不到他,还能睡一会儿觉,解解困乏。

    时辰已经是后半夜了,仍然没有动静,张老四悄悄的过来问:“三哥,不会有事了吧?这都过了后半夜了。这里是封丘,不是阳武,他阳武的保卫团还会到封丘来管事儿?我咋觉得不大可能。”

    “啪!”张老三一巴掌拍死一个蚊子,在黑暗中咧着嘴说:“等等看看,这种事儿不能大意。”

    “三哥,你才受了风寒,这里后半夜的风凉,别让回风了,那就不好治了。”张导包的心眼多,他实在被蚊子咬的受不了,就从张老三的受寒去劝。

    本来张老三就烦这个张导包,不是他逞能这次也不会损失五个人,听了这话,没好气的说:“死不了,受风寒死了也比让阳武的保卫团打死好听。”

    一句话把张导包噎得,躲在一边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又等了一会儿,张老三也过来说:“三哥,这都后半夜了,没事儿了吧?”

    张老三听了好一会儿才说:“摸营都是啥时候?咱起票不也是后半夜呀,你还会大天白日的去起票?”

    “那啥时候回去合适啊?咱总不能在这里呆一夜吧?就是呆一夜,那以后每天都有可能来人,那可咋办吧。三哥,我看咱不胜这样,留几个人轮流站岗,一替一个时辰,有了动静,咱们再起来也不迟。我担心露水露了,再受点河风,都风刮了,就麻烦了。”张老四在张老三的耳边提醒着。

    这里“啪!”那里也“啪!”“咳咳咳”、“啪!”这家伙,拍蚊子咳嗽都会传染,这声音此起彼伏着。弄得张老三心里很是烦躁。

    耳边周围响着的都是这种声音,张老三的心里也有了回去睡觉的念头,他心里劝慰着自己说:“后半夜了,看来摸营的官兵不会来了。留几个站岗的,回去睡觉吧。”想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了,朝天上看了一眼,那弯月牙已经隐到西天的后山去了,天上的星星似乎也困乏了,眨着迷迷糊糊的睡眼,注视着地上的万物苍生,催着会动的大小动物们入眠。张老三低声说了一句:“回去睡觉。”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随着张老三,踩着夜色,朝着小庙的方向走去。其实那里除了不会遭受雨露风寒,蚊子的叮咬也是很难受的,有的人从野地里采来艾蒿晒干,拧成草绳,睡觉前点上一根火绳,也可以驱蚊。只是作用不是很大,半夜里仍旧是此起彼伏的拍打蚊子的声音。“啪,啪啪!”

    留了两个人在门口以及路上的岔道口站岗,其他的人都回庙里睡觉。折腾了大半夜,人们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了多种多样的鼾声以及发癔症的声音。张老三摸摸额头,觉得还是有点发烧,他静静的躺下来,不一会儿,也似睡非睡的进入了假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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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三更,月亮已经不见了,张虎站在三不管的地带,对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讲话:“三更吃饭,吃完饭向封丘苏家坡进发。张老三的残部就在那里藏着,今夜一战,大家齐心协力,争取一举剿灭张老三残部,清楚阳武封丘一带的匪患。到时候,大家都放开了打,这是一个展示你们本领的机会,也是你们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这出戏一定要唱出精彩,立功受奖。绝不能贪生怕死,给你的祖宗丢人,给你的子孙丢人。”

    知道此事,大家才明白了今天的任务,张虎话音一落,大家都议论纷纷,大部分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有个别胆小的,小声说着,“乖乖,这不会是吃的最后一顿饭吧。”有人鼓劲说,“别怕,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几个人打一个,小菜一碟儿。”

    大家吃完出征的饭,各个甲都排着队,背着枪,借着夜色,顺着黄河北岸的小路,一直往东进发,路上,露水打湿了队员们的鞋裤,大家都不出声的往东走着。有的人去过苏家坡,知道远近,等到快四更天了,借着夜色,看到了苏家坡的轮廓。张虎派出小六和韦大壮前去摸底侦查。不一会儿,小六回来报告说:

    “没有动静,只看见路口有人站岗,庙上的人看不清楚。估计都在屋里睡觉呢。”

    “好,王大毛,带着你的人从东边过去,小六你从西南角过去截住他的头,防止他往河滩里逃跑,其余的人随我从北边进攻。一个都不能放过他,特别是要盯死张老三,说啥都不能让他跑了。韦大壮,你不是认识他么?等一会儿,你给我看准了,千万别让他跑了。”张虎朝他的徒弟喊道:“小六,去两个人先把岗哨解决掉。”

    “是。”

    很快,黑影里窜过去三个人,一直朝南边跑去。不一会儿,传来了一声枪响,“砰!”

    “坏了,岗哨发现了,全体都有,冲过去,包围小庙!”

    张虎话音未落,自己带头冲过去了。刘明礼也跟在人群中,他需要和张虎一起行动,出现了异常问题,他需要和张虎商量着解决。

    七八十个人,持枪顺着那条南北路向南冲去,像刮风一样,脚下发出一片杂乱无章的声响。到了前边的路口,王大毛领着人往东边去,他要从东边包围这座小庙,小六带着几十个人往南一直猛跑,他要跑到南边再绕到西南角,堵住张老三防止他们从南边突围出去,一跑到黄河滩里,那就等于又一次纵虎归山了。

    再看小庙岗上的人影,也是从庙门口里鱼贯而出,迅速的向南边移动。

    “啪啪啪砰砰”

    双方对射起来,岗上的人边打边往南走,枪声如炸豆子一般响个不停。

    王大毛从东边绕了过去,一排枪就把张老三的人从岗上打了下来,当时地上就躺倒了好几个。大毛喊着:“抓住张老三,别让他跑了。”那些团丁们也都跟着喊,喊声此起彼伏,那气势把张老三的气势一下压了下去。西南角的小六,带着几十个人,也截住了张老三往南逃窜的去路,也是一排枪压过去,把张老三们压在地上不敢动。这边的张虎和他带着的几十个人,一直往上冲。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眼看就要将张老三包了饺子,突然,发现张老三的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小六的人冲过去,边冲边打枪,枪声很稠密,小刘的人被打倒几个,开了一个口子。张老三的人冒死从那里往西南角冲击。

    往前冲着的是张导包的人员,还有张二孬等人,凶狠地不要命的往前冲着。这也是他们的唯一出路了。

    一直随着小六的韦大壮看见了张老三的影子,他太熟悉这个身影了,个子不高,微驮着背部,手里拿着一把盒子炮,边走边打,几乎都是朝着人身射击,枪法很准。韦大壮看见张老三以后,脑子就发了热,他不顾一切的从地上起来,猫着腰向张老三扑去,离得很近了,他用一支三八式长枪朝张老三瞄准,随着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对方的枪也响了。张老三和韦大壮都同时倒在地上。张老三“哎呦”一声,显然是中枪了,他身后的两个人过去就把张老三架了起来,随在他其他人的身后,从口子里冲出去了。小六指挥着人从后边追击,一直追到黄河滩里,下了那条东西小道,只见张老三的人,向后边打着枪,很快就隐到一片茫茫的黄河滩里去了。

    土匪们跑掉以后,身后留下了一具具的尸体,有的还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小六的人从后边追上去,还不停的朝着地上的人开枪,一个活的都不留下。

    张老三的人冲出去以后,一直往黄河滩里跑去,那里是水草遍地,荆棘丛生的地带,随便钻进去,附在地上不动,你就是大白天的从他的身边经过,也是很难发现的。而且,他会很容易的发现你,向你开枪射击。

    短短不足一袋烟的功夫,按照现在计时方法,就是几分钟是时间,战斗就结束了。

    除了小六的人能够与土匪们短兵相接,近距离向着活人开枪,其他的人大都是老远朝着影子射击的,打没打中,谁都说不清楚,更看不清楚。都说这仗打得没有意思,还没打几枪呢就不见人了。张虎让清点人数,各自检查伤亡情况。

    清点结果,死了两个团丁,伤了有六七个人。重伤员有两个,刘明礼赶紧叫人到庄里寻找郎中包扎伤口。死了的两个先抬到一边,等天明以后运回阳武,抚恤安葬。

    小六的小队伤亡最大,土匪们是从他们那里突出去的,大部分受伤的都是他的人。韦大壮也受了重伤,他可能是被打中了小腹,子弹留在肚子里,鲜血直往外流;有人拿一条布给他扎紧了。小六汇报了韦大壮的作战勇敢,还亲手打伤了匪首张老三。张老三倒地以后,被他的人架起来跑了,看来伤的不轻。韦大壮说,他是朝张老三的胸前打的,可能是打偏了一点,没有将他打死。韦大壮捂着疼痛难忍的伤口,还摇着头表示遗憾。

    张虎听到韦大壮将张老三打成重伤,当众表扬了韦大壮,并当场表态说:“韦大壮作战勇敢,有功,理应受到奖励。”又转身对刘明礼说,“大哥,这个韦大壮的伤情严重,你想办法找个好郎中,能医治跌打损伤的,好好给韦大壮治一治,要保住韦大壮的命。”

    不一会儿,王大毛来报告说:“打死土匪十五人,没一个活的。还缴获了不少枪,这枪咋办哪?”

    “好,这次没有全歼,算一算他也剩不下几个了。又加上张老三受伤,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不会等到收秋,不会等到他们藏到高粱棵里去,就会把他们全部吃掉。缴获的枪都带回阳武去,不能留在这里。”张虎显得很高兴。

    刘明礼说:“他们现在的战斗人员已经减少到十几个人,天明以后,王大毛带着你的人,四处搜查张老三的伤员,土匪们受伤的不少,包括张老三本人,他们不会瞪着眼睛叫疼死,一定会找郎中治伤的。”

    王大毛答应着。这又是一个好活,只要能经常不闲着,来点刺激的,王大毛都乐意接受。不过,他又问道:“那要是抓住了咋办?是当场就地正法呀,还是给他治治伤送去坐监哪?”

    “只要不反抗,就留他一命吧。”张虎补充着。

    “这地上的死人咋办哪?老百姓白天都不敢从这里过了。”一旁有人提醒着。

    “这样,打仗就是要死人的。等天明了叫他们的保长出面,把这些人拉到黄河滩里埋了吧。”刘明礼解释着。

    张虎朝所有的人喊着:“接到差事的留下,其他的人回阳武,各自回到驻地,天明了杀猪慰劳!轻伤员骑马回去,重伤员留下来治伤。”

    等人们都离去时,吃杯茶开始叫了,天已经到了四更。王大毛过来问,他的几十个人吃饭怎么办。正说着,苏家坡的保长过来,他来到张虎和刘明礼的跟前,自我介绍说:

    “我是苏家的保长,我姓苏,请问,你们是哪里的队伍啊?”

    刘明礼接上说:“苏保长,我姓刘,”又指了指张虎,“他姓张,我们都是省里派来剿匪的。我们一直在阳武住着,追踪着土匪张老三,今天我们探查到了张老三就住在你们村里,我们带着阳武保卫团来剿灭他们,没想到还是让他们跑了一些。”

    苏保长又问:“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也就是问问官职,来路明白,他心里不糊涂。

    刘明礼指着张虎说:“他是省警察厅派来的剿匪队队长,目前兼任阳武保卫团团总。我是副队长。你别担心,我们都有上峰的委任文书。我们要求你把这些死尸组织一些乡民,埋到河滩里。臭到这里会影响村民的正常生活的。还有,我问你,你们村里有没有他先生,我们这里有伤员,想请他给包扎医治。”

    “好好,我这就去办。郎中嘛,有是有一个,不过就是会医一些小病,伤重了恐怕他治不了,误了大事。”保长答应着,解释着。

    “这附近哪里有好的郎中可以医治?”

    “离此不远有个陈桥,那里有个先生手段高明,他应该能治的。”

    刘明礼听了保长的解释,想了想,重伤员不能耽误,必须找到好的先生抓紧医治。可是,这需要一辆马车,就问保长:“你能找一辆马车么?我们可以出点路费。”

    保长马上表态说:“能能,我家里就有一辆马车,不要钱,离这里不远,最多也就是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好,我这就去安置了,你们稍等一会儿。”

    等苏保长走了以后,刘明礼对张虎说:“看来,咱们有必要去封丘县政府一趟,这里的人们都不认识咱们,有些事情上不好说话。张老三也逃到了这里,往东都是封丘境内,下一步不知道这些土匪会不会在这里长期隐藏下去,会不会在这里祸害百姓。这需要做好准备。”

    “我想的是,张老三他下一步会到哪里去,他还会在这里等着咱们去追剿吗?他会到哪里去治伤呢?”张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南边黎明中的茫茫黄河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