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紧锣密鼓

作品:《万物为灵

    苏石泓只有苏菡笑这一个宝贝女儿,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顶撞苏大小姐就是顶撞苏董事长,如今苏小姐失踪了一个星期,苏家明线暗线能出动的都出动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苏董事长却仿佛得知了确切的死讯一般,愁眉苦脸。眼瞅着树枝越来越秃了,苏董事长的头发越来越少了。

    话说今天苏董事长正在办公室照着镜子摩挲自己的脑瓜,一旁的何秘书总能听见弹珠似的一声声叹息。

    门外突然嚷嚷起来,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有人叫“大小姐”,苏石泓马上端正坐姿,紧紧盯着半开半掩的木门。

    大小姐抬脚一踹,角度刚好地破门而入,苏石泓心里咯噔一下。

    大小姐一撩头发,随即往沙发上一仰,翘起了二郎腿,苏石泓嘴角抽了抽。

    大小姐不耐烦地看了何秘书一眼,何秘书就夹着文件袋灰溜溜地跑了。

    大小姐狐媚一笑,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苏石泓!”

    苏董事长吓得立正站好,却挂着一张苦瓜脸,道:“老祖宗哎,您曾曾曾曾孙子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啊。”

    苏雯梓看了看镜子里苏菡笑的容貌,戏谑道:“我觉得这个身体,用着很顺手。”

    苏董事长连忙匍匐在沙发前,捶胸顿足道:“老祖宗,您放了笑笑一马,让曾曾曾曾孙子孝敬您吧。”

    苏雯梓嫌弃地看了苏董事一眼,道:“丑死了。”

    苏董事长叹口气,郑重道:“只要老祖宗放过小女,苏家的势力就任凭您的调遣。”

    “甚好!”苏雯梓站起来,将颤巍巍的苏石泓扶起来,笑得两面清风人畜无害:“尔等有如此觉悟,吾心甚慰,待吾了结心愿,定将笑笑还你。www.83kxs.com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只剩下苏石泓目光游离在窗外。

    与此同时,孟晓枫按照孟寒卿的指示来到了久荃大学的明心湖畔,湖水上已经有了几块细小的浮冰,在寒风的滋养下愈加膨胀。

    孟寒卿负手站在湖水前,任一头长发舞出风的形状。酒红色的裙摆如滴血的曼陀罗,在一片荒凉中冷得凄美。

    孟晓枫恭敬地看着这个孤寂的背影,眼眶渐渐泛起了云雾。

    孟寒卿转过头,温婉一笑,道:“我记得久荃在梦里见到我的时候,跟你的反应完全不同呢,表面看起来温顺熨帖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可快了。”

    孟晓枫摇摇头:“久荃小姐并不知道这些事,不知者无畏。但是晓枫从小就被教导,对孟家的历史了如指掌,您更是晚辈从小到大的偶像,如今能够借久荃小姐的身体真切地感受到您的存在,晚辈”

    孟寒卿摆摆手,仿佛拂去了空气中的几缕尘埃:“我叫你来,是为了预言的事情,不知孟家近几年如何了。”

    “虽然没有您在的时候壮大,但是成为您的后盾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家兄已经前往领域暗中保护久荃小姐了,您可以安心准备这场战斗了。”

    孟寒卿目光闪了闪,又回到湖面上,旁若无人地说道:“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如此心狠,竟生生把自己的意识劈成两半。”

    水面咕咚咕咚冒着泡,一块黝黑暗淡的水沉木跃出了水面,落到久荃手中。

    “断弦琴?”孟晓枫问道。

    孟寒卿涤去水沉木上的层层泥巴,毫无感情地说道:“曾经的断弦琴,如今只剩下这样一块残骸了,如果再晚一年,他就真的不会再对我有任何感觉了。你看,就是这么巧,上天注定要让我们做个了结。”说话间,用绢布将水沉木包裹好放进口袋里。

    孟晓枫不忍再问,转移话题道:“您知道当年将您封印在寒瓷杯里的是谁吗?”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但是我苏醒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不知道他现在以什么样的外表存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失窃的黑镯找回来,那里面封印的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久荃刚把苏菡笑的房间布置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看来有两个人。”久荃意味深长地撇撇嘴。

    许深率先踏门而入,与跑过去的苏菡笑撞了个满怀。

    “没事吧?”两个人同时开口。

    “我没事。”两个人同时回答。

    久荃一脸姨母笑抓起一把瓜子顺着床沿坐下,慢条斯理的嗑着,若大的房间只回荡着久荃嗑瓜子的声音。

    陆遇辰黑着脸走过去,二话不说拖着就走,久荃也没用力反抗,琉璃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直到消失在门缝中。

    房间终于清净了。

    “你,还好吗?”苏菡笑没有关心过除了久荃之外别的什么人,所以寒暄起来语气怪怪的。

    “嗯,没毛病。”许深挠着头皮,从没有单独和女生谈过话,所以回答起来语调也是怪怪的。

    院子里传来久荃清脆的笑声,远远的,也能听到陆遇辰低沉的声音。

    苏菡笑纳罕起来,久荃和陆遇辰这对欢喜冤家难道已经修成正果了?这件事应该值得放个万元炮火庆祝一下,为什么现在自己心里面反而感觉闷闷的。苏菡笑偷偷看了一眼许深,感觉心里更堵了,自己怕是着了这个人的道了,得治。

    “许深!”

    “什么事?”

    “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行,”许深下意识回答,“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你听着,本姑娘看上你了,对,你没听没错,我有房有车,你嫁过来不愁吃不愁穿,而且还有专人伺候,如何?你祖先坟前都冒青烟了呢!”

    许深嘴角愈发上扬,长长的睫毛微微耸翘,棕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仅属于一个人的星辉,一片枫叶飘了进来,似火花跃荡。

    灰色的腕表突然闪了闪,继而是强烈的震动,许深按住手腕,方才的温和转瞬即逝,只剩下万年不变的桀骜不驯的神情。

    “苏大小姐,你搞错了吧,你喜欢的应该是我身体里的另一股意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勾搭过你啊,”许深错开苏菡笑发红的眼眶,道:“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你以为谁都可以陪你玩过家家啊。”

    久荃正和陆遇辰打着水仗,只见一块青绿色的光影投了进去,少倾,苏菡笑从水里钻了出来,就算浑身湿透也能一眼看出红肿的眼眶。

    久荃往门口瞥了一眼,许深没有追出来,奶奶的,敢欺负笑笑。久荃撸起袖子,算计着多少的水能让许深生不如死。

    苏菡笑似乎笑得很开心,久荃很心疼地将她拉了出来。陆遇辰神情一变,风一般的窜进了屋。

    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地板上静静地躺着许深的灰色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