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昔人不知旧时郎,南疆巫毒染人血
作品:《瀛洲仙踪》 烟波楼不仅酒肉美味,厢房布置的十分别致,屏风通透细腻,宛若一层薄薄的雾气,绣着青竹,石兰高雅脱俗。www.83kxs.com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清香,这气味很独特有安神,静心之用。
“你杀了他?”在独孤毅怀里的玉蝶问道。
“是”
“好吧,放我下来。”玉蝶一边说着,一边揭下蒙住眼睛的麻布。
在楼下,她未看清他的面容,女人总是好奇心强,她睁大宛若明月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蓬松的头发,凌乱不堪,发丝上还有一块快紫黑色的东西,很是邋遢。
“你好邋遢!”她笑了,纤柔的葱白指轻轻拂过鼻尖,笑得腼腆,脸颊泛红。
独孤毅鼻尖翳动,闻见一股淡雅的体香,目光扫过,正巧对着那一对羞涩的秀目。
“习惯了,我在山林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与野兽同吃,同睡。”独孤毅平淡的说道。
“一个人?”玉蝶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还夹杂着一丝同情。
咚咚咚,木门被人敲响,门外小二恭敬道,“少侠,热水准备好了。”
“看得出,你这几日很疲倦,洗个热水澡,便好好休息吧。”独孤毅走了出去,他背影是那么萧条,像是秋日的杨柳。
玉蝶伸手,想叫住他,她还有好多问题,可,不知为何,她放下了手,沉默了。
门外几个小斯抬着一个浴缸,热气腾腾,其上漂着清香花瓣,浴缸旁站着一个妙龄少女。
侍女燕红,见玉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小斯出门后,她开口问道“小姐可是薛玉碟?”
“恩?”薛玉碟偏着头,打量来人,灵动的眼珠转了转。
“我们见过?”薛玉碟问道。
“真是小姐”那燕红不知怎得,得知她便是薛玉碟之后,跪在地上,磕头。
“快起来,你这是要干嘛?”薛玉碟不知所措,连忙搀起她。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若无小姐,家父与我早死在那东阳城里,奴婢无以为报。”燕红泪流满面,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东阳城?”薛玉碟回忆起一对落难父母,他们十分可怜,沿街乞讨,父亲重病生命垂危,恰巧哪日被薛玉碟救下,还给了很多盘缠。“你父亲还好?”
“父亲早已离开人世,我……”她看了看四周,内心担忧。“小姐,这酒楼很危险,你要尽早离开。”她似乎知道一些东西,可不敢言。
“是挺危险的,不过有他在,没有人能伤我。”薛玉碟脸颊两边微微隆起,笑得很甜。
“那位公子,武功确实厉害,可…………”燕红欲言又止,“小姐,如此相信他,莫不是小姐意中人?”
“哈”薛玉碟脸颊绯红,“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心,有种莫名的熟悉,信任,可我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面色痛苦,后脑刺痛得很。
“好累”薛玉碟以手遮住嘴唇,眼里满是泪花。
“小姐,快些洗浴吧,奴婢在旁边伺候着。”
薛玉碟被那些人抓后,一直在赶路,吃不饱,睡不好,早已疲惫不堪,洗浴之时,竟睡着了。
而,独孤毅一直在门外守着,他能感觉到这酒楼很不一般,危机四伏。
其间,又来了几波人,他们动静很小,就如同如同百姓到酒楼喝酒一样,平平常常。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张桌子从二楼摔下。
“救我,救我。”一俊秀的剑客疯狂在地上打滚,手指拼命划拉着皮肤,眼睛血丝密布,可怕极了,面目扭曲,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大兄,大兄,你这是怎么了!”一旁同宗之人,跑来拉着他。
“快,放开他。”那带着面具之人,施展出极速轻功,瞬息而至,手中寒光一闪劈下触及那疑似发疯之人的手臂,左掌化指封那人穴脉。
“触之必死。”面具人手持寒光剑,冷冰冰的目光环视酒楼,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前辈救救家兄,我同他情同手足,就算搭上性命也要救他。”这青年不顾生死,也要救下兄弟,是一个好汉。
“你真要我救他?”面具人问道。
“多谢前辈。”好汉跪下十分恳切。
噌,寒光一闪,一道紫黑血箭飞溅,带着浓烈的腐臭味,血液洒在地板上。
“前辈不要……”
“那是什么?”
紫黑色的血水有黑色虫子在游动,它们数目很多,密密麻麻。
“拿烈酒来,快。”面具人拿出烈酒洒在尸体和血液上,在引一把火烧了。
“这只手?”有人好奇的触摸到那一支断臂,怪事发生了,看似没有危险的手臂迅速钻出一只肉眼难见的东西,眨眼进入那人体内,可惜他全然不知。
“前辈,我大兄是中了什么毒?”那张九游面色苍白,颈部有着蛛丝一般的黑纹,若隐若现。
“九黎蛊毒。”面具人问答道。
“九黎?”江湖走南闯北,自然深知这苗毒狠辣,一旦种下毒蛊除了苗人外几乎无人能解。
“我张氏兄弟,一直在北方闯荡,从未去过南方,更不曾招惹过苗人,他们为何?”张九游情绪低落,非常痛苦。
“你兄弟二人近几个月是否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如实道来。”面具人十分确信,他们兄弟二人去过不该去的地方,否则不可能被人下蛊。
“这……”张九游回忆片刻,这几个月去的地方很多,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实在没有?”他想了很久,若一定要说特殊就只有哪一个死人了,“在来姑苏时,路过一个村庄,那里的村名皮肤特别白,白的让人害怕,我同大兄没敢多久,匆匆离开,可,离开途中遇见一具死尸……”
“那具死尸是不是爬满了黑色虫子,流淌着绿色汁液?”人群里有一人突然开口。
“你怎知道?”张九游有些警惕,那条路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走。
“不久前我也遇见过,只是太过恶心没有靠近。”
“你兄弟二人可都碰过那死尸?”面具人问道。
“我胆小,没碰,可大兄好奇却是碰了。”
“难怪。”
“你大兄发病前可吃过什么?”面具人问道。
“大兄一进烟雨楼便只点了一壶酒,并且也只喝酒。”张九游十分笃定。
“蛊毒并不可怕,因为只要没有那触发蛊毒的媒介,就不会有危险。”面具人似乎很了解。
“难不成是这店家,要谋我大兄性命!”张九游起身,想寻那酒家店主。
“言之尚早”面具人道,“蛊毒媒介不一定要吃,要喝,或许是一种气味都有可能。”
“不对,这家店有问题。”张九游突然开口。
“那里有问题?”有人问道。
“来了这么久,你们可见过店主?可有人收过银两?”张九游道。
“这还真是”他们确实没有人来要人付过银两,这太不正常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家黑店,我今日砸了它!”魁梧大汉,一拳打碎桌子,砸碎酒坛。
“住手!”面具人拦下,“人家一没有伤你,二没有坑你银两,你便砸人店铺有理么?”
“这……”大汉哑然,这么说来他确实没有理由。
“要不抓个小二来问问?”有人提出意见。
“若是有人刻意安排,问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暗中观察。”有人回应。
“江湖莫三郎,果然不简单。”面具人十分赞同。
“楚雄川,楚老前辈也不差。”莫三郎道出面具人身份。
“后生可畏”楚雄川摘下面具,只见那脸颊血淋淋的,起着无数疱疹,让人畏惧。
“晚辈造次,不该多言。”莫三郎不知楚雄川一脸创伤,故而戴上面具,一句出破其身份,让他只好摘下,有着一点愧疚。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楚雄川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等小事。“素闻莫三郎,才比仲谋,这事便交给你了。”
“多谢前辈信任。”莫三郎跳下酒楼,窜到酒家角落。
夜幕降临,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