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唐门十虎

作品:《瀛洲仙踪

    花楼几个小斯,抬着那一具尸体在大雨里极行,老鸨子吩咐这几人要将尸体送到乱葬岗。

    可,乱葬岗距离小城有好几里地,想偷懒的几个家伙,并不打算尸体送到乱葬岗,而是城外一处阴暗的深壑之中。

    出城三里,有一小茶馆,小斯几个将尸体扔在一边,跑到茶馆喝茶,听曲子。

    凄沥雨林,一条大路直通小城,由于大雨缘故,有一会没有见到人了。

    正巧,在小斯喝茶听曲时,雨林里走出一个人,他一身宽松的白衣,手握白玉扇,撑着一把雨伞朝着小城而去。

    他走过茶馆,无意间看到一具尸体,好奇心驱使他上前看了看。

    首先,他看了尸体的伤口,额头一点红,伤口圆溜,平整看不出是什么武器所伤,在看他手臂,右臂明显比左臂强壮,根据肌肉的分布,能推测出他使得是剑。

    这人检查了半晌,发现并没有其它的内外伤。

    “好厉害的暗器,他是谁?”路人在脑海里核对每一暗器高手,他们的独门暗器,想知道到底是谁。

    想出了几十人,似乎只有一个人貌似符合,混元珠秋海棠,那人使得一手铁弹子,出神入化,无人能及,杀人夺命轻而易举。

    他走进茶馆,料想茶楼里应该有人知道,花点银两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花一些。

    茶馆里,几个江湖艺人在此玩耍,混点饭吃,可能是大雨的缘故,这茶馆生意不错,来了十多个人。

    “客官,你喝点什么?”茶馆小二眼疾腿快,客人刚一坐下,就走到桌前询问。

    “今日我不吃东西,也不喝东西。”白衣人这般说道,看了一眼茶馆里的人。

    “今日是灵儿姑娘唱的曲子,十分动听,客官便生好听听。”店小二很喜欢那台上女子唱的曲子,看得如痴如醉。

    “我也不是来听曲的,而是来送银子。”说话间,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

    “听见没,送银子得。”满脸胡渣的大汉,看着桌上那锭银子,大声喧哗。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在花楼有人送金子,来茶馆有人送银子。”花楼小斯面面相觑,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兄弟,你蒙谁呢?大雨天的说瞎话,不怕遭雷劈么?”虬髯大汉冷声,呲笑。

    “瞎话?万花楼里,几百号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确有一个傻子遍地撒金叶,还弄出了人命!”小斯手舞足蹈的比划,说得有声有色。

    “那门口的尸体是你们抬来的?”白衣人开口问,手里摇晃着银锭。

    那小斯话多,不带脑子,一旁另一个小斯拽住了他。

    “公子爷,如果我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这小斯鬼灵精怪,脑子活络。

    “如果足够多,足够细,再加二十两。”袖口一抖,一锭白花花的雪银滚到桌上。

    “杀他的人,一个相貌平平,衣着简单的人。”小斯偷偷瞄了一眼白衣男子,见他没有反应,微微皱眉。

    “这人说来也奇怪,看着很平凡,简单就像一个山夫,可,出手阔绰,只要和了他心意,随手就是一片金叶。”小斯见白衣男子,有了一些兴致,心头一喜,知道有戏了。

    “还有那青年爱喝酒,从进了万花楼就一直喝,没有停下,老板娘抬出三坛陈年老酒,他居然随手就给了一千白银。”小斯一心只想着钱财,所以所说的都只是和钱财有关。

    “不要再说废话,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杀。”白衣人起初听着有兴趣,是因为那人特别,现在他可不想听别人怎么花钱。

    “都是钱财闹的,那剑客见青年有使不完的钱银,起了歹意。”小斯想了想,他就知道这么多,当时他并不在场。

    “说不出来,就让我说。”那个话多的小斯,再也忍不住了。

    “我当时在场,那剑客拔出一柄长剑,举剑刺去,大伙以为那青年会躲开,不过,谁知那青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坐在窗台上喝酒,那剑尖就要刺中他时,剑客忽然倒下了,接着其他几个帮手,膝盖被人打穿,落得个终生残废,可怜,可怜。”小斯唉声叹气,像是在为几人感到惋惜。

    “你可曾看清他用了什么武器?”白衣人很在意这一点,他需要弄清楚。

    “武器?”小斯抓耳挠腮,这可怎么说?

    “没有武器,在场的人很多,可没有看到他用任何武器,更没有看到他出手。”小斯回忆着那场景,觉得有些怪异。

    “或许不是他。”

    一个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杀了,很多人本能的以为凶手是哪个青年,可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呢。

    “是暗器!”白衣人瞳孔一缩,心头多一份忌惮。

    “什么样的暗器,能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小斯在花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就是没有听说过有那种暗器能做到。

    “杀人无形的暗器很多,可找不到一丝痕迹的,不多。”白衣人思索着,他是何人,用得是哪门暗器。

    “这是你的了。”白衣人撑开伞,走进雨幕之中。

    “很久没有遇见这种人物了,得去过过手。”天下间玩暗器的不多,该见得他都见过,突然出现新东西自然要去看一看。

    这时雨林大路上,三匹快马在泥泞上驰骋,铁蹄猛的踏在积水里,巨大的冲力使得泥水迸溅。

    他们像有要紧事,一路快马加鞭,路过茶馆也没来的急喝口茶。

    噗,一匹黑马当先,蹄如撞钟,踏在一淌积了很厚的雨水,一层水花飞了起来,带着淤泥。

    当时白衣人正走在旁边,脸上多了一层泥巴,泥水流淌,滴到了嘴唇上。

    他有一个洁癖,爱干净的洁癖。

    恢恢,那一匹黑马倒下,躺在雨水里,抽搐着身躯,口吐白沫,眦目欲裂。

    它的主人也没有幸免,死状难看,眼睛,鼻子,耳朵流出黑色的鲜血。

    两人勒住缰绳,高头大马双脚离开,朝后仰。

    噌,一把长刀从马鞍上拔下,斗笠上雨水聚成一股,哗哗流下,打在冰冷的刀背上,叮铃作响,清脆悦耳。

    “你是谁,为何杀我兄弟?”那人冷声问道,刀锋直指白衣人眉心。

    “如果我的兄弟,被人杀了,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了。”白衣人慵懒的问道,在他眼里杀几个人算不得什么,也不介意多杀几个。

    “你什么意思?”斜右方,一条长枪宛若水中蛟龙,游走在水雾之间,很是灵动,变化万千。

    “如果死的人,是我兄弟,而我知道是你做的,绝不多说半句。”白衣人好笑道,口口声声说是兄弟,可,兄弟都被人杀了,还问他是谁?真的很搞笑。

    “看枪。”铁枪搅动大雨,枪花如雪,迎面杀来。

    白衣人右脚一蹬地面,整个人朝着一仰,划身而过,身形所过如船行大海,激起泥浪,轻易躲过那诡变得枪尖。

    “驾”使长枪的男人,两脚夹紧胯下骏马,咄咄逼人,追杀下去。

    “二弟,莫追了!”身后,另一人欲拉住他兄弟,可,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间马匹腾空,一柄长枪朝下全力刺下。

    那想白衣人诡计多端,他在诱敌,等那铁马跃空之际,身形一转,移到铁马侧面。

    这一枪他使尽了全力,无法收住,一支银白色的飞镖破空而出,不巧,那马头恰好落下,飞镖击中了骏马,顷刻毙命。

    马上人不稳,枪尖落地,险些要坠落马下。

    一只脚蹬踏着马鞍,侧身下马,滚落在雨中,一身泥泞。

    雨雾之中,一点银白色透过雨滴,措不及防下,一击命中那人胸膛,血花飞溅。

    “二弟!”他大吼一声,头发上流下的雨滴,被声音震飞。

    他拔刀欲要毙敌,目光扫过那一匹黑马,他身上有一柄雕着白色虎头的匕首。

    “唐门,白虎!”他摸了摸身后包裹,眼睛几乎要掉出泪水,“啊,啊!”仰天长啸,挥刀策马,朝着前面林子逃去。

    白衣人没有打算要追,在他眼里那只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不值得花费气力。

    杀了骑黑马的人,只因他将淤泥溅在他的脸上,他又有着洁癖,一气之下自然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