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试探

作品:《重生之入骨相思

    女眷席这头被沈菲杨和徐芷逗得直乐,男眷席上也是十分热闹,有不少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下位敬酒,搭背聊天也是有的。7k7k001.com

    就在徐言兮微笑看着沈菲杨与徐芷斗嘴的时候,顾桦端起酒盏,悠然地走向她。

    陆柏舟乐呵呵地看着沈菲杨,忽见顾桦站起,察觉到不对,轻拍一下顾浥沉的肩膀:“五哥,你快看!”

    顾浥沉轻轻抬眸,漫不经心得放下酒盏,双手抱胸,玩味地看着顾桦与徐言兮。

    “古人有诗‘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想必就是形容徐姑娘这般优美的琴声吧。”顾桦含笑道。

    徐言兮抬眸,本来温润含笑的双眸蓦然一沉,瞬间眼底冰冷一片。她站起身,言语恭敬而生疏:“臣女不过是班门弄斧,让王爷见笑了。”

    顾桦道:“徐姑娘不必谦虚,这两句诗,你担得起。不过本王心中倒有一问,不知徐姑娘可否解答?”

    “王爷请讲。”

    “你方才说这曲子是一位少将军与心爱女子的故事,既是爱情故事,为何你最后的琴声却凄凉悲壮,不知这位少将军与他心爱女子的结局如何?”顾桦问。

    徐言兮淡淡道:“少将军领兵出征,奋勇血战、守卫边疆,不料在最后战胜的那一刻,被自己的亲信所杀。那女子听闻恋人离世的消息,万分悲痛下自刎而亡。”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凄美的故事。”顾桦点头,神色略显哀伤:“那名亲信为何要杀他?

    “据说是受人指使,为夺兵权。”徐言兮答道。

    “如此玩弄权术、背信弃义之人,着实可恨,为我天下人所不齿。”顾桦咬牙道。

    徐言兮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是啊,着实可恨那么依王爷所见,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呢?”

    “依本王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顾桦回答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察觉徐言兮眼中闪过的恨意。

    徐言兮低着头若有所思,小声喃喃道:“王爷说的没错,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顾桦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笑着将手中的酒盏抬起,道:“今日开心,不说这些了。本王过来是想敬徐姑娘一杯。”

    此话一出,女眷席上纷纷侧头望来。今日顾桦除了向眀孝帝敬酒祝寿之外,从未向他人敬过酒,更别提是年轻女子。身份地位如此高的人,要敬徐言兮一杯,可见此举意义非凡。

    有少女开始猜测,宣王是不是看上了徐言兮,在向她示好。而年长的夫人却看的明白,宣王这是欲意拉拢御安侯。

    徐知遇一直注意着自家母亲妹妹那边的动静,见顾桦如此,心中焦急。他早就料到顾桦想利用御安侯府的力量来抗衡太子,却没想过顾桦竟然要从徐言兮处下手。偏偏此时他不能轻举妄动,徐修远不在京中,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侯府。

    可徐言兮又是迟迟没有反应,顾桦举着酒盏的手顿在空中已经略显尴尬。

    “小表姐”沈菲杨拉了拉徐言兮的手,小声提醒她。

    徐言兮手指轻抚腕间佛珠,面上浮起一抹微笑,声音轻缓温柔:“抱歉,我从未饮过酒。”

    竟是生生拒绝了宣王的好意。

    顾桦愣了愣,缓缓地收回手中的酒盏。

    要一个不会饮酒的闺阁少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饮酒,徐言兮这话仿佛在影射,是他在强人所难。

    顾桦笑道:“是本王唐突了,不知道徐姑娘不会喝酒。”

    徐言兮微微福礼,道:“臣女身体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还望王爷见谅,臣女先告辞了。”

    说罢,便带了两个丫头,径自离开了。

    今日眀孝帝生辰,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星月皎洁,蒹葭池内莲花水灯随着水波摇曳,好似萤星曼舞。

    凉亭内,徐言兮终于停下的脚步,见四下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徐言兮小心翼翼地撩起裤腿,让修竹提起灯笼照照伤口。

    伤口本就肿痛,她又硬生生撑了那么久,又走又跪的,现在她的膝盖处的伤势已经比之前更严重了。甘棠不过用帕子轻轻碰了一下,她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徐言兮这头正疼得直冒泠汗,却听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说你从未饮过酒?”

    转头一看,正是顾浥沉。

    两个丫鬟听见有人来了,急急忙忙地放下徐言兮的裤腿,不敢让人看见,生怕误了自己姑娘清白。仓促间,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徐言兮。

    “嘶”

    “姑娘,你没事吧?”修竹问。

    徐言兮摇头,忍着疼站起身:“五殿下。”

    两个丫鬟才反应过来,连忙向顾浥沉行礼。

    “你的腿怎么了?”顾浥沉冷着脸,语气也冷冰冰的。

    徐言兮没好气地回答:“磕了一下,不碍事。不劳五殿下费心。”她特意把‘五殿下’三个字咬得极重,似乎是对顾浥沉没有提前告知身份的事,很是不满。

    顾浥沉双手抱胸,走到徐言兮对面的位子坐下:“两个丫头,去外面等着。”

    甘棠和修竹面面相觑,有些迟疑,虽说顾浥沉是皇子,身份尊贵,可到底已是黑夜,孤男寡女独处,传出去难免遭人非议。

    “我没事,你们先去外面等着吧。”徐言兮道。

    自己姑娘都发话了,甘棠和修竹只好退到亭外的大树下。

    “你今日见到我并不惊讶,可见,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顾浥沉玩味的看着她,口吻却十足冷漠。明明是在试探她,却用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不早,也是今日才知。皇后娘娘发间的那支海棠步摇是我挑的。”徐言兮淡淡回道。

    顾浥沉俯身凑近,有打量的目光看着徐言兮。他身材高大,同样是坐着,却仍然比徐言兮高了一个头。他问:“就因为这个?南岩寺那日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日我如何会知?我倒是还想问问五殿下,你本名顾杭,为何要骗我,说你名叫顾浥沉。”徐言兮眼闪过一丝不快,若不是那日他刻意改了名字欺瞒她,她又怎会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身份。偏偏他还是一副理所当然,在怀疑她的态度。

    “顾杭这名字,我十多年前就不用了。浥沉是师父为我取的小字,我在外游历用的都是这个名字,并非骗你。”顾浥沉懒洋洋地解释着,心情却莫名地轻松起来。

    徐言兮不做声了,她轻揉着膝盖,心中却琢磨起数月前自己送到太子府的那封信,也不知太子是何打算,会不会留下顾浥沉。他若是能留在豫京自然是好,若是他不肯留下,自己也该为下一步做好打算。

    许久,顾浥沉才又一次开口:“你可知刚才在里头,你也许错了一个当宣王妃的机会。”

    徐言兮冷笑一声。

    宣王妃吗?不过是一个冰冰冷冷的名头,其中各番苦楚她前生早就尝便了。今生她只求能护住家人,不与顾桦扯上半分关系。

    她道:“我不稀罕,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

    顾浥沉笑得不怀好意:“哦?你似乎对我那二哥带有敌意。你看他时候的眼睛,骗不了人。”

    徐言兮深吸一口气,她自认刚才在殿中掩饰的不错,甚至连顾桦自己都没有察觉,却是被顾浥沉一眼就瞧出来了。她并不想瞒顾浥沉,直截了当地说:“是,我的确对他有敌意。”

    顾浥沉有些意外,徐言兮竟然大大方方承认了。如果徐言兮并不是帮着顾桦的,那么送信一事,他便有些想不通了。

    他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为何送信给皇兄,要我留在豫京,莫非”他笑得顽劣,上前轻轻捏住徐言兮的下巴。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竟是比一般女子的手都好看几分,“莫非你早就倾慕于我?”

    徐言兮好像习惯了他这般调戏的口吻,也没有如上次那般同他置气,她道:“如果我说,我就是为了让你留在豫京相助太子,对付宣王,你可相信?”

    顾浥沉目光带着审视,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我早已决心远离朝堂纷争,凭什么只因你的几句话就要重新深陷其中。而你,一个闺阁女子为何关心起朝堂之事?”

    徐言兮目光清冷,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你为护得齐豫江山,而我,则为保住我徐家满门。五殿下向来聪慧,必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顾浥沉沉默,盯着徐言兮的眸子却格外深邃。

    好一会,他忽而就笑了,大手一扬,松开徐言:“我聪慧,你也不赖。”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药**扔到徐言兮怀里:“金疮药,赏你的。”

    徐言兮刚要说话,只听他的声音又传来:“不必谢我,改日请我喝酒便是。”

    徐言兮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这个顾浥沉总是不正经。她试探的问道:“那么敢问殿下,是否会留下?”

    顾浥沉站起身来,慵懒地耸了耸肩:“不会。豫京闲人太多,我不喜欢。”

    “轰”的一声,宫城外亮起了璀璨的烟花。烟花绚丽多彩,映亮了半片天空。而烟雨楼门口,眀孝帝已经带着众人前来观赏这场盛大的‘寿礼’。

    顾浥沉爽朗一笑:“谢鸣那小子,还算靠谱!”

    烟火声震耳欲聋,天空火树银花。二人一同抬头看去,便见漆黑的夜幕中,点点星火组成几个璀璨夺目的大字:国泰民安。

    ------题外话------

    九月的第一天,希望九月对我好一点~pk快快来,单机的日子好痛苦!

    是不是有小仙女要忙着开学了?

    栖栖也好想再回学校生活…

    好好珍惜在学校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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