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茯苓现端倪(一)

作品:《爱如意

    一连几日,夏河桀都兴致勃勃地拉着阮肖钰出去“锻炼”,茯苓愁得头都大了,可偏偏碍于之前自己说下大话,现在只能跟着。

    才几日功夫,她就痛恨上了习武这件事。不过这也不怪她,全是因为夏河桀给她的锻炼强度太大,白天不够晚上回去接着练,第二天他还要检查。现在的茯苓整日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正值盛夏,夜里天蝉在周围密密匝匝的树上聒噪地叫着,地上各种蟋蟀蛐蛐在草间窸窸窣窣穿梭,附和着那天蝉,也“吱吱”地叫着,似乎也在抗议着这燥人的暑气。

    这天晚上,阮肖钰早早睡下了。夏河桀闲来没事,跑到前院找了棵粗壮的树飞了上去,慵懒地倚在树杈上,嘴里叼了棵草儿,哼着小曲儿,赏月。

    寒锋殿的前院几乎被茯苓种下的如意花霸占了个净,刚种下足月,不过开了零星几朵,可这花的香气可真是浓郁啊!整个前院全是它的味道。他倒并不觉得难闻,这香气十分特殊,在这盛夏时节里闻着竟让人觉得丝丝凉意沁入心脾,还挺舒服。只不过这花是茯苓种下的,是她用来和自己抢阿钰的,偏偏他又争不过她,于是就拿着这花撒气,看它们很不爽,顺手揪下一朵掷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一脚,这才解气。

    晃腿晃得正起劲儿,夏河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立马闭上了正在哼曲的嘴,两耳微动,眼里聚光,警觉起来。这大晚上的除了他还有谁没睡?听脚步声小心翼翼的,这人莫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听见?

    夏河桀内心暗喜,心想这人真倒霉,正巧碰上今儿个他没睡,小秘密要被发现喽。他兴奋地坐直了身子,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盯着来人的方向看,一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亮。

    只见那身影一步步走近,看起来有些瘦弱,似乎是个女子,又见那身似乎泛绿的衣裳甚是熟悉。m4xs.com待那人渐渐走近,夏河桀才看清,不是茯苓又是何人!

    这家伙大晚上的不睡觉,鬼鬼祟祟来前院干什么?不会是要做什么坏事吧?

    自从阮肖钰把茯苓带回来以后,夏河桀就对她心存芥蒂。不只是因为她和自己抢阮肖钰,还有他总觉得她是有什么目的才接近他的,只是他堪不破,也猜不透。可眼下她似乎正在露出马脚,夏河桀的心脏竟然砰砰跳起来。他两眼死死盯着茯苓,生怕一眨眼就会被她跑掉。

    只见茯苓在东南方向选了个草势茂密的偏僻角落,谨慎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以后才蹲了下来,徒手拔了地上的草,又挖起了坑。紧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素白手帕,揭开层层包裹,取出一团绿色的东西放进坑里,小心翼翼地埋上土,将那里恢复原样,待确定一切处理妥当便匆匆离去。

    待茯苓走远,夏河桀便一个旋身潇洒地从树上飞身下来,身姿轻盈洒脱。他走近刚刚茯苓埋东西的地方,也跟茯苓似的,往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没人便蹲下把土扒拉开来。入眼是一个通体碧绿,散发着微微光亮的种子样的东西。

    夏河桀一直自诩见多识广,可这样子的种子他还真没见过。可如果说它不是种子他又实在想不出它还能是什么东西,何况有被埋到地里,莫非能接触什么厉害的果子不成?他把这东西放在手里摩挲一阵,脑袋里实在想不出茯苓这是在搞什么鬼,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为了防止茯苓再来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人动过这里,夏河桀又仔仔细细地把这里恢复原样。埋好以后,他觉得有些乏了,便欲回住处。走到半路,发现刚刚茯苓用过的手帕赫然躺在路上,那样子仿佛是在对他说:“拿起我呀!”

    夏河桀迈开一步,转眼一想,有了这东西,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便俯身把它捡了起来。那手帕上的如意花想让他皱了皱眉,迅速将手帕揣到袖中,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夏河桀就从床上爬起来,他估计茯苓会去前院检查一番昨夜埋下的东西。于是他也去看了看,只是那里啥动静也没有,他就悻悻回来了。

    正巧赶上茯苓往前院走,夏河桀急忙躲起来,等到茯苓查看一番没发现什么事之后方又折了回来。

    茯苓正撞到这欲折身而返的夏河桀,今日是跑不掉了。之间夏河桀手指一转,一道紫光直朝茯苓胸口而去。茯苓感到袭来的紫光,本能地灵活地躲闪过去,接着又一道紫光袭来,速度极快,凌厉不已。眼见着那光要伤到茯苓,她右脚忽一蹬地,整个人跃起来,霎时“簌簌”又是两道紫光,茯苓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躲过了迅猛的紫光安稳落了地。

    本以为还会再来,可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茯苓刚刚被前院那东西搅乱了心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事已至此,她站在原地,愤然开口道:“夏河桀,出来!”

    夏河桀这厮便从廊柱后面幽幽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茯苓你真是一身好功夫啊!”

    那神情语气让茯苓发毛,可当下她也是心虚得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干回了他个不屑的“哼”。

    夏河桀见她死鸭子嘴硬,已经暴露了还要在这装模作样忍不住又笑了她两声这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阿钰究竟有什么目的?”

    茯苓本想着把她在凉山忽悠阮肖钰的那套编故事的本事在夏河桀身上再施展一番,可是脑子里怎么也拼凑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在原地愣了许久。

    夏河桀看她那副样子,突然在她耳边大叫一声,把正在神游的茯苓被吓得一哆嗦,凶神恶煞地给他来了一句“你干什么”。夏河桀没想到明明是她理亏却还一副蛮横样儿,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当下又催问了一遍她到底是何人,为何接近阮肖钰。

    茯苓当头给他来了句“无可奉告”,气得他七窍险些冒了烟。被逼得没了法儿,夏河桀这才从袖中扯出那晚捡到的手帕,在茯苓面前晃了晃,说道:“我想这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你跟踪我!”

    “谁有那闲工夫跟踪你,我那晚睡不着在前院赏了个月而已,谁让你自己不会挑日子,偏偏被我撞上。”

    “你!”

    “我什么我,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你休要再狡辩。把你的底细都说出来吧,否则我就挖了你那东西,交给我那天帝侄儿,再把你的行径通通告诉阿钰。我看到时候这天宫你还待不待的下去。”

    茯苓被他这一席话戳中要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阮肖钰发现有小动作,若是他怀疑自己,这么久以来的付出就白费了。而且这事决不能闹大,若是再上达天帝那边,自己这身份恐怕就兜不住了。只是事已至此,她还没想出个应对的完全之策,看着对面的夏河桀不怀好意地笑着,茯苓心里甚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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